雲團随手撿了根食指粗細的枯枝,在滿是碎石子的地面輕劃,河邊的屍體、魚線、斷裂的釣竿……
又白又胖的肥美蛆蟲,被污染的河流,被困在車内烤成幹的斯文老鼠……
她畫着畫着,突然停下,“這裏,會不會是由動物掌控的世界?”
景和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會吧?那爲什麽撿來的帳篷是适合人類尺寸的呢?别太緊張了。”
“寵物也會有合适尺寸的外帶籠,奴隸也是。”雲團低聲道,樹枝卻碰到了一個東西。
她踢開表層的碎石子,下面是一塊水泥闆。
闆上有一些手指刻劃的痕迹,看深度,應該是水泥未幹的時候刻上去的。
景和一看,“這啥呀,這麽多長橫短橫的。”
“一些……基礎卦象。”雲團看了一遍,不太明白這塊闆的作用。
“什麽卦?”
“坤、離、乾、兌……”她逐一辨認,見景和一臉呆滞,便簡單翻譯,“西南、正南、西北、正西……”
景煜也撿了根樹枝,跟着雲團念的方向簡單刻劃——它無法形成閉合圖形。
前進的距離也沒有具體說明,他們沒法靠這份指示行動。
“會不會是字啊?”雲團也開始畫,但嘗試了幾次,都隻能畫出來一個四不像的東西。
它總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彎折。
半晌,景和輕歎:“他們大概就是畫着玩吧。”
雲團點頭,把水泥闆丢進儲物格,對上景和疑惑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闆子打人可疼了。”
“嚯,危險分子啊,哥,你小心點,人家一會兒給你開個瓢。”
景煜并不搭理。
“得了吧,我怎麽可能攻擊隊長呢?”
閑聊間,斷發的安圓和扶清樂回來了。
兩人的頭發比雲團還要短一些,不知怎的,隻剩下上半個腦袋有頭發,耳朵以下的頭發都是齊根斷的。
可以看到帶發根的灰色的頭皮。
……像一塊尺寸不合适的瓜皮,直接扣在腦袋上。
雲團眼皮一跳,大概明白她們爲什麽斷個頭發都要慘叫了,原來是被醜到了。
“爲什麽你是完整的波波頭,我就醜成這樣?!”安圓不敢置信,上前輕輕彈了一下雲團頭頂的沖天小辮。
雲團伸手一摸,才意識到剛才爲了搭帳篷綁的小辮子沒有解開!
她吃驚地瞪圓了眼,連忙解開頭繩,“你、你們爲什麽不提醒我一下?”
景煜微微偏頭,“小辮子挺好的,剛好在頭頂,還立起來,像牛筋草一樣。”
雲團花了幾秒鍾回憶牛筋草的樣子,對景煜的審美産生了一絲懷疑。
她清了清嗓子,“你們剛才去哪裏了?”
“去沒人的地方嚎了一陣,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麽?”安圓鼻尖微紅,嗓音沙啞,卻依舊是那個八卦又鬧騰的模樣。
“幹屍嗎?”
“不是,是蛇蛻!”扶清樂搶先揭開謎底。
“附近有蛇,你們這麽高興幹嘛?”雲團皺眉,“蛇蛻多大?”
安圓向兩側張開雙臂,“有我臂展那麽長!”
扶清樂點頭,“這樣我們就有東西吃了,就算是被困在這個地方也不至于餓死!寄生蟲什麽的,燒熟了能少一點吧。”
“可是,那——麽長的蛇,一口就能把人吞了!”雲團搖頭,“我們沒有武器。”
一上班就過敏,我真的會謝,在吊瓶,今天還是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