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想的呢?靠近這些個危險分子?”
時清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右手食指焦躁地一直敲擊桌面。
“還好吧,她在副本裏對我挺好的呀。”雲團将咖啡粉倒在盆栽裏,輕笑。
“喲,好一位驚世傻白甜,那鶴羽給你顆糖,你也跟他走?”
時清的語調逐漸變得抑揚頓挫,陰陽怪氣。
“那要看他給不給了——”雲團搖頭,“還說我呢,你的家族企業都落到人家手裏了,就不想想辦法,搶回來?還是你準備原諒他?”
時清放下玻璃杯,杯底和桌面接觸,發出一聲脆響。
“長輩的事你少管。”
“嚯,還長輩呢,你不是也搞不定?”雲團看着一大桶酸梅汁,輕聲抱怨,“上菜好慢啊……”
“在等景煜呢,别一會兒人來了,你都吃完了。”
時清翻了個白眼。
雲團抓筷子的手一頓,“他也來?幹什麽?三堂會審啊?”
“你剛剛那一系列站着挨打、任人揩油的行爲也迷惑到他了,他準備預約一個好的腦科醫生,一會兒我們一起吃一頓,合計合計。”
時清邊說邊點頭,順手往嘴裏丢了顆花生。
“準備預約”,這件事是已經完成,還是尚未發生?
雲團向來不懷疑景煜的效率,所以可能是前者。
早知道剛才把檸兮兮拉過來一起了。
“誰站着挨打了?話說那麽難聽。還有,抓個胳膊怎麽算揩油呢?”雲團給自己倒了杯酸梅汁,有種上刑場前的緊張。
“嘁,還說别人,我看啊,要是外邊下場雨,你人燙熟了,嘴還是硬的。”
時清以一種極傷脊椎的姿勢靠在椅背上。
“下開水啊?還能燙熟……”
“這溫度不是差不多嗎?”時清晃了一下天氣預報,上邊顯示近幾天的最高氣溫都超過四十攝氏度。
雲團搖頭輕歎,再這樣下去,要滅絕的恐怕不止蚊蟲了。
半小時後,景煜姗姗來遲。
他身邊不見景和的身影,也沒有傳說中的腦科醫生。
對方一進屋,雲團就感覺到一道并不溫和的視線鎖定了她,帶着深沉的怒意和疑惑。
……要命,得罪了老闆怎麽辦?
她不會在這種節骨眼上失業了吧?
雲團立馬微笑起來,“景董,您快請,我們點了好大一桌子菜呢。”
景煜心平氣和地等雲團拉開椅子,坐下,仿佛剛才的瞪視隻是雲團的錯覺。
她還挺殷勤地爲景煜倒好酸梅汁,但整個過程中,對方神色不變,根本沒被讨好到。
雲團蔫蔫地回到座位上,“唉……呀——我保證下回一定等老闆回來再做反應!成嗎?”
在雲團的一番“表演”後,景煜終于忍不住問道:“不是這個,你把檸兮兮叫來幹嘛?”
“這不就是……簡單的離間呗?反正她在附近啊。”雲團撓了撓鬓角。
景煜聽聞此言,雙眸輕斂,視線停留在大理石桌面上,眸中掩映着微光,竟顯出幾分無措和被欺瞞的委屈。
“我錯了。”雲團低頭,率先認錯。
“哎,吃飯吃飯,菜來了。”時清開門,接過服務生手中的碗碟,逐一擺好。
冷凝的氛圍才稍稍好些。
雲團低頭,手揣在衣兜裏,把手機程序關了。
好煩,考試又疫情延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