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
水牢的鐵窗整個脫落!
雲團直接被水流沖出傾倒的牢房,她和肥碩的野老鼠一起撞在灰黑色的牆面上。
雲團摸了一下,有些慌張,這材質不對,牆用的是鏡面漆工藝,可以清晰地照出她的影子,她現在穿的是樂城那套休閑服。
她不在那個副本裏了嗎?
天地再次傾倒,雲團被水流猛地舉起,随後在半空做着自由落體運動。
她護住腦袋,盡量不讓污水進入口鼻。
砰——
腳尖觸地,巨大的沖擊力使她沒法穩住身形,跪地還滑行了一段。
“咳咳咳……”
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抱着膝蓋說不出話。
“喲,你這是一點都沒練過?這腦子,下雨知道往家跑嗎?”
雲團摸了把臉上的污水,睜眼看去,少年一身白金長袍,湖藍色的眼眸冷得令人心驚。
模樣倒像是世人精心勾勒的神明。
“這是哪裏?”
她依舊蜷着,等膝蓋和腳腕的傷緩慢愈合。
“這裏啊?一個由我主宰的世界。”鶴羽走到高台之上,擡手敲了敲玉質的柱子。
天光大亮,雲團擡手擋在眼前,往常她聽到這種話,肯定會笑一聲,随後吐槽一句“中二少年”。
但現在她笑不出來了。
鶴羽就是個瘋子。
如果沒有樂園規則限制,沒有直播間觀衆的舉報,她會被怎麽樣?
一寸一寸地敲碎,然後再愈合?
雲團沒有應聲,看鶴羽的模樣,剛才那些蠱蟲和蛇根本沒傷到他半點,還不知所蹤了。
她的道具在他眼裏大概跟小孩拿的模型槍水槍類似,毫無殺傷力。
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過後,鶴羽疑惑地偏頭,“摔傻了?”
雲團放下擋光的手,慢慢地摸索着腿部關節的骨折情況,好多地方已經腫了,疼到無法着力,無法行動。
這貨大概就是先摔殘她,等人無法抗争了,再提出要求。
誰料鶴羽一反常态,突然開口道:“我們聊聊吧。”
聊?
雲團微微偏頭,“聊什麽?”
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和瘋子聊人生?
“爲什麽不到我的公司來?也拒絕檸兮兮?”鶴羽說得輕描淡寫,唇邊一抹笑意,但這表情,和雲團第一次見他砍人時一模一樣。
“你們畫餅太誇張了,動不動兩倍三倍薪資,我不是技術崗,也不接觸核心機密,不值這個價。”
雲團默默地往後挪了一點。
她剛才有多厭惡聖父的祝福,現在就有多感謝它。
鶴羽聽得一愣,繼而大笑起來,“你就因爲這個?”
“也不全是,感覺你們精神不太穩定,容易打罵下屬,樂城這個情況,仲裁維權太難了。”
雲團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這裏似乎是一個廢棄的神殿,可又非常幹淨,看不到灰塵。
但那神殿上方,怎麽會有水牢?
這個重力是什麽情況……
“那跟着他倆有什麽好處?不是一樣性命不保?”鶴羽捏着左耳廓,并不看地上的人,“啊,被表象騙了吧,你以爲你經常住院,是因爲樂園嗎?”
“什麽意思?”
雲團皺眉,一手向後撐着地,緩慢地坐起身。
“嗯……”鶴羽沉吟着,突然又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