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珠子是實心的,還比較脆,刀背一碾就碎成了粉末。
确實是廉價的材質。
“嚯,你已經開了倆了?”齊煥走到雲團身邊,皺着眉頭細細打量,“這什麽呀?洛伯伯幹嘛存着一箱破爛?”
“你認得那邊的……菱角?”
雲團用鞋将剩下的一半珠子碾碎,指着一旁半掩着的箱子,問道。
“什麽菱角啊,這是用過的箭頭,可别亂碰,它們看起來光亮得很,實則都是倒刺,刺入身體,若要取出,倒刺會細細剌過内裏的每一寸,照拂每個角落,那塊地兒沒個百八十天的好不了。”
箭頭?
可這個模樣,和山匪們用的完全不一樣,莫非軍中都用的這個?
齊煥見雲團不作聲還一臉茫然,便繼續得意地說:“不過這些都是用過的了,盡管擦拭了,依舊有血腥味,開箱的那一瞬尤爲濃郁。”
“洛雲,你怎麽不說話?”
“不是吧,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這就吓傻了?”
齊煥拍了拍雲團的肩膀,力道不輕。
雲團抓住齊煥的手腕,挪到一邊丢下,“别套近乎,我都開得比你快了,定是你疏于練習,回頭,我要告訴齊叔去。”
齊煥癟癟嘴,“嘁,我隻是謙讓罷了。”
語畢,他轉身繼續搗鼓鎖。
雲團照例取了幾串珠鏈放進儲物格,她看着“菱角”上纏繞的黑霧,默默把箱子合上。
洛爹爲什麽要收集這些東西呢……
難不成,這一箱箭頭,都是他托人從刑場帶回來的?
這裏都是怎麽行刑的?不斬首麽?
“齊煥,我問你個事……”雲團按着裝滿箭頭的箱子,心情沉重得很。
“什麽啊?”
“蘇将他們,是怎麽死的?”
“你問刑罰麽?他們用的是蘇家軍的箭,一箭不死就兩箭,有的将士直接被紮成了刺猬,他們府中的女眷,都被押在台下,眼睜睜地看着。”
齊煥長歎一聲,用佩劍輕敲鐵鎖,眸光明滅。
“那女眷呢?是否還活着?”
“怎麽可能呢……她們在地牢裏活了一陣子,就被賜了鸩酒,我爹和我說過,那些女眷,有的還身懷六甲,她們爲了吃幾口飯,身上值錢的首飾全部都拿去換了,到最後連衣服上的繡花金線都拆了。”
齊煥擡手抹了一下眼角。
突然,他回過神來,“你的意思是……這些,難不成是蘇将他們的物件??”
雲團偏頭,看着黑暗中捧着燭台的影子,“我不清楚,我隻是問了你兩個問題而已。”
……齊煥似乎看不見那些虛影。
雲團繼續開鎖,第三箱裏都是些染血的珠寶,她小心地翻了翻,找到一塊帶血的綢緞,邊緣并不整齊,似是慌亂之中随手撕下的。
綢緞上是幾個很淡的血字:見字如晤,務必,替将軍讨回公道。
剛才的一番交談後,二人并沒有找到珠寶的喜悅,齊煥撓了撓頭,“要不咱回去吧,這些東西,早晚是要下葬的,碰不得。”
雲團又回過去将前兩個箱子裏的東西翻找了一遍,上鎖,重新放好。
“你在找什麽東西啊?”
齊煥這才覺得不對,這姑娘似乎一開始就不是沖着珠寶來的。
“有人給我托夢,要我找到蘇将的随身物件,交到他後人的手中。”
雲團說得含糊,但并不避諱,她要在齊戎動手前完成這件事,不然……萬一她的任務對象在鬧劇中死亡,她可就出不去了。
明天五點起來全員核酸……
所以那個夜市到底多好吃,至于各地的人都趕去吃嗎……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