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使勁掐了手臂内側一下,于是,在浴室溫熱的水汽中,她升華了。
尖銳的疼痛讓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什麽美色、不切實際的幻想,都像水邊的肥皂泡,不用戳,自己就消亡了。
毛幹了一半的小奶貓不解地看着身邊這個龇着牙吸氣的人類,默默地往旁邊縮了一點。
景煜網羅的視頻很全面,從實驗初期到終期都有,是關于身體機能和精神狀态方面的測試,等到了一個合适的節點,病人就被拉走,不知去往何方。
雲團大緻能猜到一些,“這些人,恐怕是被拿去當養料了。”
“那會是什麽東西?”
景煜擡頭,看着突然面色發白的女孩,有些疑惑,這姑娘之前看骨骼錯位滿嘴血糊的喪屍都沒這個表情,怎麽看個視頻就……
雲團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胳膊,痛感逐漸消失,“詛咒呗,效用很大的,不過鑽個空子,也能讓它反噬施術者。”
“什麽空子?”景煜饒有興緻地偏頭。
“我确實不太擅長這個,隻知道一些明面上的規則,小鬼的供奉比古曼童的要複雜而陰損,要時時刻刻讨好它,斷供或者和别的小孩子玩,激怒它,就會被反噬吧。”
雲團努力回憶着,可關鍵時刻,記憶就像蒙了一層紗,一切都似曾相識,何意卻不詳。
“嗯,小孩子……”景煜按了按眉心,“劇組有些小演員的,不過他們都怕我。”
噗嗤。
雲團忍不住笑出聲,“小朋友哪裏會喜歡一直闆着臉的叔叔啊,你一皺眉頭,可止小兒夜啼。”
景煜眉頭微皺,“有這麽誇張?”
許是夜晚當真不适合思考,雲團不假思索地點頭,“有的。”
話一出口,才覺得事情不對,她連忙補救,“隊長不闆着臉的時候還是帥的,而且很多人有天生臭臉綜合征,面部肌肉放松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在生氣。”
景煜點頭,算是接受這個解釋。
他劃動屏幕,擡手指着雲團手寫标記的内容,“你把沾着蛆蟲屍體和那個女人傷口組織液的鞋保存下來了?”
“對,這個也待檢測,要不我給你送過去吧。”
說着,雲團把用過的毛巾丢在髒衣簍裏,抱着黑貓準備出發。
“稍等,今天有狗仔混進來,在電梯和走廊上裝了微型攝像頭,它不聯網,我先找人去拆掉它。”
說着,景煜聯絡了酒店的安保人員。
五分鍾後,雲團輕聲問:“爲什麽,你知道有攝像頭卻……”
“哦,狗仔也是要生活的,而且,劇組需要熱度,景煜也需要熱度。”
“突然稱呼自己的名字……”雲團低頭,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感,“草根藝人需要熱度,或許不應該把攝像頭拆掉?”
“……班小王子的經紀人夜會草根藝人,這個詞條一看就會爆。”
景煜扯了扯嘴角,“那你會提前被封殺。”
雲團站起身,懷中的黑貓突然擡頭“喵”了一聲,它咧開嘴,上排的尖牙少了一顆。
“咦?你的牙也少了?”
眼前的小貓崽突然和記憶中的一隻黑貓重疊。
“喵~”
小奶貓目的達成,低下頭在雲團的手背蹭了蹭,末了,還給屏幕那頭的景煜一個挑釁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