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皆有,人數也相近。
這些人的年紀……大多在三十出頭,正是去私企應聘被嫌棄、公司裁員首選的35歲上下,但其實按人類壽命來說,這個年齡還是青壯年時期。
也是試圖改命的年紀,經受了社會的毒打,他們不會有那麽多的慈悲心。
雲團默默推測着他們行兇的緣由,神色淡然,她緩步走到空曠些的地方,遠望鏡頭前的三五人。
砰!
“綠人”拍桌而起!
導演在旁念着女主的台詞,“你總是如此——吊着人,好玩兒嗎?能不能成,給個準話啊——”
本該義憤填膺的地方,全部是平直的語調,聽得人昏昏欲睡。
景煜微微低頭,眸若寒星,似是要咬牙拒絕,但轉念一想……冰霜又點點消融,最終化作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姑娘已是如此,林某怎可拒絕?”
導演:“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
景煜點頭,克制有禮,又帶着拒人千裏的疏離。
雲團在旁看了,都覺得景煜是本色出演。
不過,如果有人向他表白,這人大概百分之百會拒絕吧?
實在想象不到景煜動心起念是什麽模樣。
她抿唇,視線鎖定青瓷罐。
似乎有風在蓋子附近盤繞,氣流沾染了周圍的灰塵,逐漸有了形狀,它越過木頭架子,輕挑景煜墨色的長袍,并試圖沿着衣擺往上。
它吹了幾秒,又滑落,轉而盯上了旁邊充當背景闆的班雍,這回它沒有從衣袍上滑下,而是無比順暢地攀上班雍的肩膀,繼而是耳垂、臉側和鼻尖。
雲團屏息凝神,等待邪風鑽進班雍的鼻腔,然而它隻是在鼻尖打了個圈,又原路返回。
安安穩穩地待在瓷罐裏。
雲團一時間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遺憾,如果班雍被感染,她就能近距離觀察,并且偷偷摸摸地實驗,争取一個傷害最小的解決方案,但這樣的話,她就是直面危險,深入龍潭虎穴。
班雍沒被感染,她少了一個實驗體,但近期起碼是安全的。
還有一個問題。
雲團将落到眼睛旁邊的碎頭發拉開——她爲什麽能看見那股風的顔色和形狀?
就算沾了灰塵,也不應該這麽明顯吧……
她深知自己視力一般,在義務教育階段和中學大學的熬夜摧殘下,能保持不近視,已經是很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了。
那現在……是戴了平安符的緣故,還是公交車上看見的那個小女孩做的?
雲團又啃了塊巧克力,末了看着糖紙,決定一會兒找個地方漱口。
這一場戲拍了四條,雲團聽着導演來來回回讀了四次女主的台詞,也沒弄明白這大叔到底哪裏不滿意。
景煜的發揮相當穩定,四次簡直一模一樣。
倒是當背景闆的班雍經常出岔子,不是表情不對,就是動作不到位,怕是随便揪個龍套出來,都比他更入戲。
不過劇組的人并沒有如何批評班小少爺,都一個個陪着笑臉,試圖在“小金主”面前刷好感度。
一陣稍顯寒涼的風擦過頸邊,像是脖子上被貼了把冰涼的匕首,雲團往另一側縮了縮,轉頭望去——
隻見人群中央,有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雲團指尖微動,喃喃道:“魚白?”
老墨,近視,五百度。(救,本來想做激光處理一下的,但是身邊幾個做了手術的朋友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後遺症,這概率有點高,我又沒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