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景和。”
鶴羽拍了拍手心的灰塵,湖藍色的眼眸鎖定外套滿是幹涸血迹的景和,眼角漸漸浸潤笑意,“哦,你做出了一個違背原則的決定?要入夥了?”
少年的膚色白到幾乎透明,青色血管在太陽穴偏上的位置尤爲明顯。
倒是有些病态的。
雲團縮在角落裏,仔細打量着鶴羽——她原先怎麽沒發現鶴羽除了精神病以外的問題呢……
不過之前也沒機會仔細觀察一個變态。
雲團吸了吸鼻子,稍有些意外。
鶴羽聞起來,倒是沒什麽血腥味,這人的屠戮功力已經出神入化了麽?即便殺生,也不會濺到半點血迹?
“沒,這是勳章。”景和視線略過縮成一個胖球的胡狼,認真道。
“嘁,按照慣例,你們應該是藍隊的吧?”
鶴羽打了個哈欠,眼裏泛着一層生理性的眼淚。
“都确定了,有什麽可問的?”景煜淡淡地望過去,眼眸深邃,淡漠似數九寒冬松樹枝頭的一層雪。
“奇怪,你們都在,她呢?”
鶴羽并未在意景煜的态度,也沒打算詳細交談,但環顧四周,除了個陌生的青年,雲團連個影子都沒有。
“她死了……”景和的情緒瞬間滴落,眼眶也染了一抹紅。
哀戚不能語。
雲團抖了抖耳朵,私下覺得,這應當是景和人生中演得最好的一場戲。
“什麽?”鶴羽眉頭一皺,湖藍色的眼睛在明媚的陽光下清澈透亮。
倒是沒有半點殺人狂魔的樣子。
景和隻是低着頭,撚着衣角。
血一幹,在衣物上就形成一個硬塊,大面積的噴濺狀血液,幾乎讓他的外套整個變硬了。
就算有道具,雲團昨晚也确實是死了。
景和依舊記得那種無措的哀恸。
景煜按了按眉心,長期的能量匮乏加上思慮過度,讓人有些憔悴。
鶴羽看着難得沉默的兩個對手,“雲團死了”這件事,似乎可信度增加了,他有點煩躁地将旁邊一塊碎石子踢遠。
這種感覺,像是意外踏入包圍圈而馬上要落入陷阱的鳥雀,突然暴斃腐爛一樣。
前期的布置和耐心的等待瞬間變得毫無作用,甚至有點可笑。
鶴羽頓時失了興緻,然而他沉默幾秒,又微笑起來,“你們,要不要拆了阿努比斯?”
“啊?”景和情緒醞釀到一半,突然錯愕地擡頭,“這有什麽好拆的?”
鶴羽揚眉,“你們就不好奇,它的腦袋和身體到底是怎麽連接的嗎?”
景和打了個噴嚏,滿眼鄙夷——正常人誰好奇這個?
“算了,道不同,不相爲謀。”鶴羽躍到成排的AK-47後,一個手刀将迪倫打暈,正要捏碎對方的喉管時,卻被景煜的一顆石子阻止。
“嘁,留他做什麽?我們三個留下,就能赢。”鶴羽搖頭,瞄準正給死者心髒稱重的阿努比斯。
準星似有一層綠霧阻隔,很難瞄準。
鶴羽疑惑地往城牆底下望去,裸眼看,阿努比斯的胡狼頭扁平而細長,眼睛則是赤紅色的,并無異常。
鶴羽再次嘗試瞄準,依舊如隔濃霧,他索性對準阿努比斯的方向,來了一次連擊。
空的子彈殼掉在古舊的石磚地面上,不斷地發出脆響。
我一直在搜有沒有“幹涸血迹”這種用法,口語無語病,是沒啥關系,新媒體包括一些醫用的媒體賬号都有這個用法,所以我這兒也用一下。
但是,“幹涸”的意思是指“指河道、池塘等的水枯竭”,用來形容血迹其實是不太恰當的,這波我自爆了。→老撲街在意的莫名其妙的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