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本以爲這點不适是記憶複蘇的前兆,然而等了半天,她連選拔賽前最後吃的那餐飯的配菜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垃圾!”雲團忿忿地罵了句。
一旁正用高倍望遠鏡欣賞美景的景和聞言,緩緩地轉頭,雙眼盛滿一潭委屈,“就算我沒能第一時間看出來,也不用罵我吧……”
雲團搖搖頭,“不,理論上說,你和垃圾沒有親緣關系。”
景和一愣,“你真的沒在罵我嗎?”
雲團堅定地搖頭。
十分鍾後,景煜忙完,推開露台的門。
抱着果盤的青年突然轉過頭,眼角微微下垂,欲哭不哭,嘴裏叼着葡萄杆,含糊不清道:“哥,她拐着彎地罵我!”
景煜按了按眉心,“少欺負她,剛才說的圖在哪裏?”
雲團起身,擡手指了個方向,“這個位置,往西傾斜45度,看那邊的山頭跟河流走向,幾乎是等比例放大的。”
景煜拿起望遠鏡,還沒放到眼前,就嫌棄地皺眉。
“太油了。”說罷,景煜從兜裏拿出濕巾,将望遠鏡與皮膚接觸的地方仔仔細細地擦拭了一遍,又在風中晃了晃,加速風幹。
雲團聞到一點酒精的氣味,避開幾步,遠離風口。
市面上的消毒濕巾很大一部分都含有酒精。
不含酒精的,殺菌消毒的效果相對會弱一些,它們更多時候是用來清潔的。
自從她入職景氏後,景煜每天都帶着兩種濕巾,一種含有酒精,一種不含。
一家企業的董事能細緻到這個地步,不掙錢都難。
雲團摸了摸鼻尖,掩去嘴角一閃而過的笑意。
“我哪裏油了?我這個年紀風華正茂,完全是介于奶狗和狼狗之間的迷人總裁好嗎?我上網随便搜搜,都有以我爲原型的霸總小說哎!”
景和不服氣,擡手就想把果盤扣在景煜頭上,但也僅限于比劃的程度,不然他就隻能被迫切磋,最終演變成單方面地被毆打。
“還是當人吧。”景煜面無表情道,他拿起望遠鏡,仔細看了幾眼,低眉沉思。
“小雲團!你說說,我這款是不是在你們學校很吃香的?”景和轉換目标,試圖曲線救國。
雲團在對方閃閃發光的眼神中敗下陣來,“其實吧,是有一部分人喜歡,但是樂園介入後,那些微笑怪不喜歡你這款。”
“嘁,那是那些家夥沒眼光。”景和冷哼一聲,不再争辯。
夜晚,景煜臨時調派一架直升機到公司頂樓,以雲團身體不适需要靜養爲由,隻拉着景和一起趕往拼圖指示地。
他們徹夜未歸。
周六,景氏員工公寓。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下了車,對司機點點頭,“就是這兒了,三小時後來接我。”
“少爺,如果有任何不對的地方,您即刻聯系我。”
“好。”
完顔保看着在視頻裏看了數遍的建築,少見地生出幾分緊張,他跺了跺腳,深呼吸幾次,不停地做心理建設,直到——高處,一扇窗戶打開。
“小同學,你是要等到冰河世紀再上來嗎?”
音量并不大,一字一句,卻都清晰地傳入完顔保的耳朵裏。
他臉上一熱,一狠心就沖進公寓電梯,按下樓層鍵。
摸鼻子不是好習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