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都被他折騰得神志不清了,當然是健健康康的好了,可别再進醫院了。”齊琪點頭,她拿出一個粉色貝殼形狀的折疊化妝鏡,比對着将不小心擦掉的粉底補全。
沒有口紅,女人原本的唇色比較蒼白,一時間也有點像病患了。
“不喜歡的話,爲什麽不直接拒絕呢?”雲團用晾衣杆杵着,勉強把窗簾拉上,再開了燈。
看着不方便,動作卻非常敏捷,快到在齊琪起身幫忙前就解決了問題。
“我已經拒絕過了,一切說得不能更清楚了,但不知道爲什麽,他就是覺得我對他有意思,并且對我進行了長達半年的騷擾,問題就是,沒有對我的生活造成嚴重影響,警察都沒法幫我。”
齊琪長歎一聲,“不管世道多麽艱難,總有人活在美好的幻想裏。”
“我知道這個心理疾病,鍾情妄想症,因爲壓力或者人際交往的問題導緻的心理疾病,患者會産生一種所有人都愛慕自己的錯覺,并且不聽勸,還沒法根治。”
雲團搖頭,被這樣的人纏上,基本是無解的。
“啊,這樣啊,那……真麻煩。”齊琪停頓了一會兒,搖頭輕歎。
雲團莫名有種感覺,齊琪停頓的那個位置,似乎是想說“樂園快把他收走吧”,卻又忍住了。
齊琪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她拿起來一看,直接将這個号碼拉黑,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過了五分鍾,齊琪拿着包起身,“還是不向你傳播焦慮了,我先走一步,祝早日康複。”
說罷,女人轉身離開,仿佛雲團這兒是個加油站,隻要靠近,就能重新得到力量。
雲團看着對方的背影,隻覺得可惜——本來,這是個自由自在、意氣風發的前輩,居然被這種事折磨得憔悴不堪。
一切就像是早先的複刻,齊琪離開後,景和、景煜先後到了。
景和進門後,徑直走向中間的床鋪,踹了鞋子,一個鯉魚打挺就蓋好被子躺下。
沒幾秒便傳出輕微的鼾聲。
雲團隻覺得莫名其妙,她看向後來的景煜,無聲問詢。
“沒事,他研究了一晚上你要是變成微笑怪該怎麽處理。”景煜搖頭,将手中的飯盒放在床頭櫃上,“恭喜你晉升成功。”
雲團豎起大拇指,有點小得意,又感到疑惑,“但他爲什麽要研究一晚上……這有什麽可研究的?”
景煜搖頭,“哦,他糾結是把你趕出去,還是做成标本,但我覺得他昨晚在通宵打遊戲。”
雲團點點頭,對景和的不着調以及他時不時的報複性熬夜習以爲常,她撚了撚手指,擡眸,“那你呢?你會怎麽辦?”
景煜低頭思考一瞬,“用藥物讓你進入沉睡狀态,等到世界重啓的那一天。”
“那如果,在世界重啓前,所有人都被樂園帶走了,沒有藥物供給,又該如何?”雲團吸了吸鼻子,聞到飯盒裏的一點肉香。
“所有人?”景煜重複一遍,忽然笑了,“那這個世界就與我們無關了,剩下的身體,是無用的,不必關心後續發展。”
“……謝謝。”
雲團沉默一瞬,忍住歎息。
“你不用爲假設道謝,它并未發生。”景煜将消毒濕巾遞給女孩,“先填飽肚子再說說你的病因。”
救,誰的評論被吞了,後台有提醒,但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