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孩和青年都沉默了。
幾秒後,時清擡手抓了抓左側鬓角,“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是我臆想的産物?”
雲團眼皮一跳,“怎麽?”
時清慢條斯理地捋起袖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試探一下。”
話音未落,一記勾拳猛地朝雲團襲去!
雲團後仰躲過,一腳踹在對方裆部!
刹那間,風停雨止,時清面部扭曲,從牙縫裏憋出一句,“你這不尊師重道的癟犢子……”
雲團站定,整理袖口,“不,師父你錯了,我這是正當防衛。”
她搖頭,“現在已經不是學生任由師父打罵的年代了。”
完顔保縮在一邊,小聲歎:“謝謝時公公,我現在确定你倆不是幻覺了。”
時清直接捶了完顔保的肩膀一下。
密不透風的竹屋裏傳出輕微的鐵鏈碰撞聲,齒輪轉動間,窗戶似乎在動。
雲團往後避了避,窗戶彈開,半個淌血的頭顱被鐵鏈像丢垃圾一樣舍棄。
那東西砰地一下砸進積水,濺起一片水花後,便沉入水底。
窗戶并未閉合。
濃郁的魚腥味充斥鼻腔,一個水泥色的人頭,突兀地嫁接在鳄魚的身體上。
二者連接的位置,有一道粗糙的縫合痕迹。
它的嘴一直咧到兩鬓,沒有嘴唇,尖利的牙和牙龈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牙縫裏全是血漬。
“什麽東西啊卧槽……”時清感歎一句,成功地引走怪物的注意力,雲團借機用匕首劃開縫合線,用力一扯!
水泥色的僵硬頭顱滾落,切割處并沒有血迹,内部是一些尚未消化的腐肉和枯葉木柴。
鳄魚的身體站立着,上肢在半空胡亂揮舞,無頭蒼蠅似的。
而那個詭異的腦袋掉在地上,直接轉向雲團,沖她咧開嘴,燦爛一笑。
怪物嘴裏有兩排尖牙,密密麻麻得和鲨魚一般。
這種材質,不是人類,倒像是石頭,雲團用長木棍戳了那顆腦袋一下,敲出實心的脆響。
咚咚咚——
大理石?
“是和那些墓碑一起雕刻的嗎?”雲團歪頭,木棍偏移一瞬,直接被那顆頭咬住!
喀嚓!
木棍斷了一截。
石頭腦袋咀嚼着,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吞咽下去的産物全順着喉管落到地面上。
雲團清晰地看見那段木頭化爲齑粉,木頭、匕首對石頭的傷害極低,徒手就更别說了。
……有點難辦。
窗框發出刺耳的聲響,那半段鳄魚的身體逐漸适應了無頭狀态,正嘗試着從屋裏爬出來,它肥碩的、跟巨型沖浪闆一樣的身體懸在半空,下半部分的牆體都被它壓得出現裂痕。
雲團苦笑。
所以她剛剛割下這玩意兒,是把一個敵人,變成了兩個?
“嗝!”
完顔保突然打了個響亮的嗝。
“對、對不起,我嘗試着把它們塞到儲物格裏,但是失敗了。系統阻止了這個行爲。”
即便兩個成年人分不出多餘的眼神給他,完顔保還是感到一陣尴尬。
“沒事,如果全部能收進儲物格,這個副本早就被肢解了。”雲團換了根木棍按住石頭腦袋,而時清則自發地去處理那半截鳄魚身體。
完顔保幫不上忙,他便踮起腳往竹屋裏望。
老李手寫信裏的花種發芽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