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眼的翅膀完全被泥漿糊住,沒法往外看。
“小兮,土層有多厚?”雲團用多餘的外套将手裹住,做成臨時的拳套。
【不厚,就二十厘米,小朋友說得沒錯,上一次大雨已經把很多東西都沖沒了。】
“行。”
【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三人猛地撲上去,像防洪築壩那樣,因爲身高不同,三人負責的部分沒有重疊。
泥水滲透衣物,順着胳膊往袖口裏灌,一部分是冷的,一部分卻是溫熱的。
三人堵了大概半小時,緩慢流動的泥漿才停下。
一股潮濕的泥腥味充斥整個岩洞,新鮮空氣像溪流,緩慢地湧入。
雲團松了口氣,将浸透了泥水的外套甩到外邊,用儲物格裏存留的山泉水簡單清洗。
正當三人烤好半隻兔子,準備補充能量時,一具嬌小的屍骨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筆直墜落,隐隐地能聽到它落水,濺起一圈圈漣漪的聲響。
“什麽東西?埋在土裏的?”
雲團隻瞥到一眼,那并不是人類屍骨的形狀,應該是某種犬類。
骨骼中央還塞着土黃色的石頭,不停地往下滴水。
五分鍾後,又一具屍骨被抛下!
同樣是“驚鴻一瞥”,啃着兔子肉的三人瞪圓了眼睛,也沒看明白。
“可惡啊,我回頭就去背百科全書,什麽史前動物的化石形狀都記!”完顔保把骨頭丢在一邊,宣誓一般說道。
“課外閱讀量大是挺好,但你還是多專注一下課内成績比較好吧?”
雲團記不得小學的内容了,初中的記憶也是一片空白,不過學生嘛,免不了被成績束縛。
考試看分數,工作看績效,從而催生出一系列病态行爲,一直如此。
完顔保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癟下去,“姐姐,成績又不是一切。”
“确實,但隻有等你站在能改變規則的高度,才能真正遠離以成績爲中心的地方。”雲團借着岩洞裏的火光,看見外邊一閃而過的屍骨。
骨骼體型逐漸變大……
四肢,長尾,爬行動物。
“是鳄魚?”時清皺眉。
“……我都說了,這山可能是因爲地殼運動隆起的。”雲團打了個哈欠,面上雲淡風輕,心裏卻一沉。
這些骨架,有小部分是新鮮的,骨裂處還有出血性染色,證明這些傷口是死前傷……
看來,老郭的情況應該不是個例,他能由屍體複生,其他玩家也可以。
但還有另一種可能——狩獵派殺戮成瘾。
“厄斯特瑞爾,在擁有新的軀體後,行動所需的能量……應該比原先多,那麽,它把動物的肉也啃了,說得過去。”
雲團喃喃着,轉頭看了眼老郭。
爲什麽他沒有兇性大發?
是因爲被捆起來了,能量消耗過小,還是特殊情況?
“這裏不安全了,我們得盡快找下一個庇護點。”雲團搖頭,一陣難以言說的寒涼湧上心頭。
“等白天了再說呗?晚上漂流太危險了。”時清看着雨後清澈的夜空,并不認同當下就撤的觀點。
角落裏的老郭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微笑和現實中那些感染者一緻,面部的每一塊肌肉都得到拉扯,最終呈現的笑容卻有種皮笑肉不笑的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