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清越的口哨穿透細密的雨簾,帶着歡慶的意味。
“還說沒吃的呢,怎麽着?這不是來了一票大的嘛!”
來者沾着一身濕熱水汽,靈巧敏捷地跳躍到竹樓的高台之上,拿了些近似竹片的東西,再跳到雲團面前,将受傷的男人一把扯過去,拖入大雨中。
遠處,依稀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轉眼就能對同伴下手,看來這些人也并不講兄弟情誼,挑撥離間是可行的。
雲團看向時清,後者沖她微微一笑,淡然招手。
她索性拎着行動不便的完顔保走過去,同桌的人都饒有興緻地看過來,在時清的眼神示意中,那些人離開了小桌。
“怕了?”
時清看着雲團的表情,勾唇,額上的胎記像是不小心闖入黑白水墨畫的一抹紫霞,格外引人注意。
女孩面無表情,馬尾沾了雨水,淩亂地貼在背後,唇色略微發白,分不清是因爲體力消耗過度,還是害怕。
“你……”雲團斟酌着用詞,她跟時清不算很熟的關系,但如果對方連……都吃過,勢必要提醒安圓。
“我跟他們不熟,隻是這棟樓,不會隻屬于一個人。”
時清看着自己的左手食指,第二個指關節處,有道細小的傷疤。
雲團點頭,揉了揉完顔保的腦袋。
竹樓并不能完全阻隔雨水,雨順着縫隙直往下落,外邊大雨傾盆,裏邊雨簾密布。
雲團擦了把臉上的雨,視線轉向地闆——興許,這些用鐵絲相連的竹子,用來做竹筏也挺合适。
但不加處理的話,肯定會漏水。
“雨快積起來了,還是躲山洞靠譜。”雲團輕歎。
“直接去山洞可沒有辦法再出來了。”時清屈起指節,敲了敲桌面。
雲團看着桌面,意外地發現桌面上的雨水并未通過縫隙滴落,而是積攢着,到一定程度便從四周滑落。
桌子當船……勉強可行,把凳子拆了可做船槳。
但是,竹樓裏的人多,桌少。
她和完顔保體重較輕,可拼一桌,算上時清就不行,而外邊那些男人,目測體重沒一個在140斤以下的,估計會打起來。
“一會兒,要是有人動手了,記得躲起來。”
雲團抹去完顔保臉上的雨水,小聲道。
“你倆都應該躲起來。”時清一手撐着桌子,笑得雲淡風輕。
如果竹屋的水沒有持續不斷地竄稀式漏在他頭頂的話,也不失爲一幅美人圖。
話音未落,已經有人扛着桌子往外跑了,然而……挺到選拔賽第三輪的哪裏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隻是兩三個呼吸間,已經有人扛着闆凳沖上去,照着那人的後腦勺就是一下!
砰!
雨和血混在一起,竹樓内有一瞬的寂靜。
有部分人站起身,随後又坐回去,按兵不動。
“姐姐……”完顔保拉了拉雲團的袖口,聲音細弱蚊吟。
“怎麽了?”雲團蹲下,附耳過去。
“牆裏好像有東西,會不會是武器?”完顔保每說一個字,灼熱的氣流都在舌尖滑過,眼眶和鼻梁都非常熱,他覺得自己可能開始發燒了,幸好意識依舊清醒。
雲團從完顔保的高度往上看,隻見牆面有一個流水型的類似沖浪闆的陰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