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機突然開窗吐了口痰,“葉瓷,這人哪來的?你不會從審問室帶回來的吧?身上沒有定位芯片嗎?”
葉瓷:“搜過,沒有,這是檢驗科的小姐姐,職位不高,被邊緣化的。你不是好奇莉安是怎麽死的嗎?讓人看看不就得了。”
“她?能?”
葉瓷:“能。”
雲團将萬能鑰匙放回儲物格,扭曲的姿勢過于難受,正好這倆人有求于她,一時半會兒不會動手。
她索性将繩子取下,換了個舒坦的姿勢坐好。
“嚯喲,原來你能掙脫繩子啊,我還以爲局裏的人都是廢物呢!”
開車的調整了一下中央後視鏡,通過鏡面反射和雲團對視。
“你們的繩子質量不好,太紮人了。”她低頭将掌心的一些亞麻尖刺拔了出來。
雲團打了個哈欠,她吸入的乙醚溶液不算多,但藥效還未過去,腦袋昏昏沉沉的,有點想吐。
不過葉瓷的手腕似乎沒事,隻有個淤青——他自己接回了脫臼的關節?
她看見司機抓着方向盤的左手背上有一條接近黑色的、扭曲的線條。
有點像心電圖。
黑色偏灰,稍稍帶點青色,雲團盯着,想起一種叫海娜花的植物,可做植物染料,不少人也用它來手繪紋身,水洗不掉,兩周左右消失。
上一回見這玩意兒,還是大三的時候,她實在推不掉慶功派對,被班裏人拉去學校旁邊的一家特色餐館,入場券,就是每人用海娜膏在手背畫一個圖形。
反色後,有黑色、橙色、紅色的,那家店隻有這三個顔色。
當時年輕不懂事,雲團以爲是一次性的,爽快地接過筆就在手背上寫了一個大字——“餓”。
結果派對結束,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洗不掉,她最後隻能在那個“餓”字上貼了一張傷筋膏藥遮擋。
就算是這樣,班裏還是流傳了一個“餓神”傳說……
那這些人,爲什麽要畫這種奇怪的線條呢?
八成是什麽特殊的相認記号。
雲團也不急着問“莉安”的信息,太過殷勤反而奇怪。
她的包和手機都被收走了,不過也沒有值錢的物件。
車大概又開了一個小時,就在雲團暗暗感歎這個副本的活動範圍真大時,車沒油了。
葉瓷下車檢查了一圈,敲擊車窗。
司機咒罵着将車窗搖下,“我就叫你加油了!沒油就算邁巴赫都跑不動!”
葉瓷啐了口,“加油沒用,油箱漏了,應該是你開小差撞到的。”
“艹,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叫拖車得花大幾千吧?”
“不然呢?徒步推車?”葉瓷靠在車門上休息,留給車内兩人一個孤寂苦悶的背影。
雲團按了按眉心,保存體力,不發表意見。
在到達目的地前,她最好當一個吉祥物。
“雲團,你走過二十公裏嗎?會暈嗎?”葉瓷轉身,将腦袋探進車内問道。
“沒走過,不過肯定會暈啊,你還朝我噴了那麽多乙醚。”
雲團咳嗽兩聲,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葉瓷盯了一會兒,又找不出錯處,後排的女孩黑眼圈嚴重,唇色發白,确實一副随時都會暈厥的樣子。
别提要走那麽多路了。
更何況,車裏的東西見不得光,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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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