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三兩步靠近,拉過椅子,湊近空調挂機,将出風口的擋闆和上蓋摘下,兩秒後,他摳出了一個紅外熱成像攝像頭。
拿在手裏時,攝像頭仍在運轉。
在雲團震驚的兩秒内,景和突然抓過了攝像頭,将其對準手機屏幕。
屏幕上,是一張不知道什麽時候搜索出來的恐怖圖片,一顆腦袋從中間裂開,裂縫中央探出一顆新的萎縮幹癟的無毛猴頭。
她隻是瞥了一眼,就通體生寒,這比直面裂口女還恐怖。
偏生景煜隻是低頭看了眼,便默許了,他慢條斯理地将空調裝好,走下凳子,拿了張消毒濕巾擦拭鞋印。
“不是應該拆掉嗎……”
雲團有點跟不上這倆人的腦回路,發現被人窺伺,還能心平氣和地來一個惡作劇?
“反正能找到錄下來的視頻,現在嘛,送他個小禮物好了。”景和伸手,長按手機屏幕,那張恐怖圖片居然動了起來,漆黑粘稠的汁液順着那顆尖牙的縫隙流下,随着“嘴”的張合……
嘴角突然冒出來一截沾着消化液的指骨。
雲團倒吸一口涼氣,搖搖頭,重新走回窗台邊,繼續看指甲劃痕,她湊近一點,将表層的灰吹掉。
每一道劃痕都很淩厲,逆鋒起筆,收尾卻淩厲萬分,像刀鋒,也像釘子。
應當是有個體系的。
和蘇美爾人創立的楔形文字相似,但又不同。
雲團歪着頭正看、倒看、斜着看,都看不出一點眉目。
難道真的是他們三個的身體和陌生意識體的相互牽制?
意識體想操控他們,讓他們跳下去,從此一了百了,樂園失去兩位大主播,發展勢頭逐漸減弱?
而她,隻不過是順帶。
如果猜測成立,那這個現象應該不僅僅存在于景氏,狩獵派、表演派、繁衍派等等的那些大主播,說不定也經常有類似困擾。
也不對,景煜說過,她是個比較特殊的玩家,那是不是不該把自己放在過低的位置上考慮?
景煜入侵了對方的系統,将相關視頻全部備份後,順手摧毀了部分程序,再丢了幾個病毒。
擡頭時,他看見小姑娘站在窗邊,口中念念有詞,神情凝重。
景煜關了電腦,薄唇輕抿,他按倒景和持續不斷播放恐怖片的手機,問了句:“雲團,你在說什麽?”
雲團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又将窗戶關上。
她皺着眉頭,瓷白的臉上滿是認真,“你們說,會不會……其實我是個反派?”
景和:噗——
景煜:。
雲團歎息一聲,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蠢,便生硬地轉換話題,“所以攝像頭錄到什麽了?”
景煜輕笑,“不是什麽重要線索,我把它放了一份在景和的電腦裏,他的電腦沒有重要信息,你嘗試一下——”
雲團:“啊?”
景煜:“入侵他的系統,你這周的工作任務,黑掉它和看心理醫生。”
景和不服,“那我電腦裏蜘蛛紙牌的記錄豈不是會被銷掉?我存的那些東西,是能給小姑娘看的嗎?哎,雲團你幹什麽去?”
雲團已經沖出接待室,跑向小賣部,聽到問話,她回頭喊了句:“我臨時抱佛腳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