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卻不見了。
木棍靜靜燃燒,她的手背上被燙出一個紅點。
好在這一片土地雲團處理過,易燃物已經被挪開或焚毀,火星濺進濕軟的黑色土壤裏,一下子就熄了。
“小兮,你剛剛看見蟲了嗎?”
【沒有呀,但是兔子的叫聲好難聽。】
又是幻覺?這些兔子都能緻幻嗎?
雲團将火把放回鍋子下邊,才聽到一陣尖利的、像人腳趾踢到桌角時發出的慘叫聲。
這兔子,中氣挺足。
她想了想,蹲下,不往下看,“喂,你是不是有個白色的兄弟?”
兔子的慘叫停了幾秒,然後繼續。
雲團又問了幾個關于訛獸的問題,兔子後期喊累了,就安靜地趴着不動。
它可能聽不懂人話。
但雲團也沒法找一個懂兔語的翻譯。
任務停滞不前,她喝了幾口雞湯,皺眉,這年頭佐料很少,光用草藥和山雞煮出來的東西并不好吃。
至少和它的香味一點都不匹配。
她勉強填飽肚子,往鍋裏看了幾眼,覺得晚餐還能将就。
當晚吃剩的,就丢進兩個陷坑,反正都是雜食性動物,而她也沒有确保它倆健康的必要。
接下去的二十多天,她和兩隻怪物相安無事。
雲團每天都會到朝向村莊的半山腰觀察情況——
鼠疫逐漸蔓延,老人和孩子體弱,基本沒有扛過去的,每兩三天村裏就有人出殡,有的窮苦人家買不起棺材,索性就把死去的親人放在牛車上拉走。
一般是拉向更加偏僻的地方掩埋。
當然也有人強撐着到鎮上求醫,不過雲團沒見他們回來過。
鼠疫是烈性傳染病,她不能靠得太近,即便是山上,也每日用草藥消毒,焚香或内服。
是藥三分毒,盲目、過量用藥會出大問題。
但她就在這裏待一年,隻要不去作死的弄什麽斷腸草生南星之類的,一般副作用不會那麽快顯現。
漸漸的,出去的人變少了。
也不知是死絕了,還是與疫病共存了。
雲團的木屋也逐步完工,她的手臂肌肉線條,比以前要明顯得多。
她清潔衛生的時候時常會可惜——都練成這樣了,出樂園的時候帶不走,肌肉又隻能變回肥肉。
這日,一隊穿着暗紅色勁裝的人進入村莊。
雲團數了數,有四十多個。
這些人步伐穩健,行進速度很快,一看就訓練有素。
顯然,鎮上發現了這個村莊的異常,不派郎中過來,卻遣了一隊官差,想來不是治病,是屠……
她将身子趴低了一點,避免被發現。
但他們的目的顯然沒有達成,在這隊人進入村莊後的一刻鍾,天降傾盆大雨。
雲團穿上蓑衣,将兩隻怪物提溜出來(先前她艱難地給他它們戴上了限制行動的項圈),放在獨立的兩個竹簍裏。
她則鑽進屋裏避雨。
這個木屋的樓頂,在建造的時候,她特意将傾斜角度造得很大,就是爲了排水。
隻是,不知道這雨會持續多久,會不會把她固定在屋頂的油布和相關塗料全部沖走……
雲團緊張地聽着雨水打在木闆上的聲音,總疑心它會裂開。
但屋裏用了很多三角結構,應該不至于垮塌。
正想着,不遠處就傳來“轟”的一聲!
前輩的小破屋倒了?
盡量不要給寵物兔吃肉,會影響腸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