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開始吃席了,趁着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肉上,雲團帶着比昨天更大的布包,選了一條偏僻曲折、幾乎無人踏足的小道,悄悄溜走。
她路過兩位郎中的後牆,突然聽見一個年輕又急切的聲音:
“趙郎中!快看看小寶,他害了熱病,一直說胡話!”
“還有我的孩子,谵妄又驚跳,都兩日了!”
兩方的家長叽叽喳喳的,一時間雲團都分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一位老者輕咳幾聲,“莫急莫急,一個個來,隻有講清楚了,方能對症下藥。”
這時,似乎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病患。
雲團退遠了些,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快步離開。
她聽到的一些症狀,可以和疫病對上,可沒有無緣無故的病症,洪水都沒來,那可能是……
鼠疫?
如果真的是,那可糟糕了,這種烈性傳染病,以這個副本的醫療條件,是不可能治愈的。
鼠疫的潛伏期較短,一般在1-6天,兩三天的時候多發,這一場向婉的喪事,簡直是病毒的溫床。
洪水還沒來,鼠疫先把村民一波帶走?
現在紗布缺乏原材料,連個影兒都沒有,這可不妙。
雲團加快腳步,準備去荒野求生三四天。
“小兮,快,趁我在路上,你先飛去二号看看情況,順便記錄坡度大小,二号三号的鞍部可否築屋一類!”
【好的!】
電子眼歡快地飛走,留下雲團獨自在悠長的小道上披荊斬棘,緩慢前行。
耳畔盡是蟬鳴,蟬叫喚得道旁行人都感到煩躁,低咒一聲便匆匆遠離,自然也沒看見在荒草中挪動的小寡婦。
一不留神,荊棘的小刺擦過手腕,劃出一道道發紅發腫的痕迹。
雲團擡手看了看,吹了口氣,微弱的氣流拂過傷口,也能稍稍緩解疼痛。
欲速則不達。
她站定,沉下心,深呼吸一次,動作更加精準。
突然,雲團似有所感,她擡頭一望,隻見山峰“一号”和“二号”之間的一段峭壁上,有一個被藤蔓遮蓋的石洞,要是角度再偏移一點點,就看不見了。
石洞周圍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應當不是天然形成的,看朝向和外頭一點點的布置,可能是個墓穴。
而陡峭的崖壁上除了細弱的深綠色藤蔓,沒有台階一類的東西,建造這個儲藏室的工人,可能有别的密道。
猶豫了兩秒,雲團就決定上去看看。
如果能鑽到工人遺留的休息室裏,那她就不用自己造庇護點了。
嗯……
希望這個墓主不用修築者殉葬。
畢竟和屍體待在一起,總是膈應得很。
半小時後,雲團在半人高的荒草中找到了一點路的痕迹。
此時,電子眼終于原路返回。
【主播!這山上什麽都沒有!但是哦,半山腰有一片棉花,長得特别好。鞍部可以建屋。】
雲團眼神一亮,擡手就将身前的荊棘斬開,“走。”
即便她不太會紡織紗布,有棉花,生存的幾率就大得多了!
這個時代背景下,因爲小冰河期,氣候變冷,冬天要是沒有棉衣,她鐵定凍成冰棍。
【可是主播,你不覺得奇怪嗎?隔壁山有那麽多蛇蛻,但這裏一點都沒有。】
“我覺得你比較奇怪。”
明朝後期,很多瘟疫,又是小冰河期,非常冷,我認爲這些災難也導緻了它的滅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