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們跟吵架似得嗓門兒越來越高,想聽不見都難。
她有些無語的看向江置,之前江屹舟就似有似無的提醒過她,江置對她有心思,她卻從不信。
先是魏明德,又是江置,蘇婵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好像格外遲鈍。
“小婵,我…”江置有一瞬間的慌亂。
江屹舟見她面露疲色,拉她過來坐下:“遠恒怎麽樣?”
“挺順利的,現在還沒醒。”
江置這才後知後覺的問:“遠恒的腿真的治好了?那樣了你還有辦法?”
蘇婵淡淡道:“難得堂哥還關切他。”
江置一窒:“這話怎麽說的,他是我兄弟…”
“既然堂哥這麽認爲,那就應該自覺守好距離和自己的底線。”蘇婵拉住旁邊江屹舟的手,“我的選擇就是他,無所謂什麽身份地位,配不配在我看來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不是身份。”
蘇婵能在江置面前如此幹脆明确的點明兩人的關系,江屹舟是十分驚喜的。
握着她柔嫩的小手更緊了緊,心裏越發堅定了一定要中武舉,日後不會再讓她被人指點。
江置臉色難看,強撐着道:“小婵,你現在還小,可能不明白夫家權勢的重要性,你現在雖然已經是縣主,可一個女子,再有作爲也終究有限…”
江置越是說,蘇婵便越是反感,難道是他以前在自己面前僞裝太好?
以前蘇婵雖說并不覺得江置有什麽大才,甚至她覺得實操還不如江屹舟。
但好歹是讀書人,溫文爾雅明辨是非,沒想到竟也是如此迂腐之人。
“作爲多大暫且不說。”蘇婵冷然道,“我隻是不想跟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這句話對于江置來說,無疑才是最冰冷刺骨的話。
他瞬間臉色發白,踉跄的退了一步:“小婵…”
“堂哥若真還把他當兄弟,就請以後還将我視作弟妹的身份,若是做不到,那就最好不要往來了。”
江置緩緩呼口氣,之前吳大人跟他說的時候,自己還不想相信。
現在看來,果然江屹舟在,蘇婵的眼裏就不會有别人!
“你早晚會知道,一個能護着你的男人值得依靠!”他轉身剛走到門口,又被蘇婵叫住。
“上次忘記問你,你在縣裏的時候,見過周叔和周大娘嗎?”
江置眉心抽動了下:“我怎麽會見過他們?我又不去他們那裏吃早飯,之前也隻見過一兩次,根本不熟。”
蘇婵懷疑道:“是嗎?可當初他們失蹤的時候,是吳縣令當值,難道沒人報官去找嗎?”
江置其實根本不知道他們不見了的事情,但之前确實吳大人說過要去找他們問情況。
如果真的失蹤了,那很可能就真的跟吳志行有關……
若是之前他恐怕還會告訴一二,隻是現在,他深呼口氣,堅決道:“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失蹤也與我無關,你找錯人了。”
說完剛出門,迎面就碰上了剛回來的方玉華他們。
“哎?小置來了?”
江置很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方玉華有些奇怪但沒多想,進院子看見蘇婵,忙把手裏大包小包一放急切道:“小婵,遠恒怎麽樣?治好了嗎?他人有沒有事?”
“沒事了娘。”
方玉華聽到她這句話,一顆心總算放進了肚子裏:“那,我能進去看看嗎?”
“當然能。”江遠恒麻藥還沒過,還睡得毫無意識。
方玉華急着去看他的腿,掀開毯子一看,原本已經畸形的左腿竟然已經真的完全正了過來,隻是包着繃帶,血迹微微滲出。
方玉華眼淚吧嗒就掉了,握着蘇婵的手說不出話,她本來以爲自己兒子這輩子都完了啊!
江屹舟的注意力卻轉到了别的地方,若按小婵的說法,要開到将骨頭打斷再重新接好,必然會有大量出血的,繃帶上也确實有血迹。
可環顧了一周,不但她的身上沒沾血,連床上地上和盆裏也都幹幹淨淨。
江屹舟疑惑的看着安慰方玉華的蘇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婵做了好幾個小時的手術,精神還是有些疲倦的,告訴方玉華該怎麽照顧後就回屋休息了。
江屹舟幾次張口,最終還是沒問,罷了,她不想說自己就不讓她爲難,不管是怎麽回事,也不影響自己喜歡她。
蘇婵睡了一覺後,方玉華才來找她說江遠恒醒了。
他人雖醒了,但半邊身子幾乎都沒知覺不能動,隻是心疼她累才忍着沒喊她。
蘇婵看他吓得樣子,這才笑着解釋:“我不是說了提前會給你用藥,不但是用藥之後全身沒知覺,也需要緩一緩,藥效全部過去了就好了。”
她一說江遠恒就放心了:“我還以爲好不容易腿好了,身上卻癱了。”
不過等藥勁兒慢慢過去了,他可就笑不出來了,腿上傳來的痛感一陣一陣的,讓他坐卧不甯。
蘇婵給他拿了顆止疼藥:“你覺得最疼的時候吃一顆,但一天隻能吃一個,過了前三天就會不那麽疼了。”
江遠恒冒着冷汗點了點頭,雖然疼是疼,但每次低頭看見端端正正的腿,再疼都能咬牙忍。
“謝謝你小婵。”
“一家人說什麽謝。”蘇婵笑道,“快點好起來,醫館可忙得很,不能沒有你在。”
第二天蘇婵就得去醫館盯着了,江遠恒起碼得養半個月十天的才能勉強下地,醫館離不開人。
而江屹舟一去衙門,就聽到了一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
“您說張虎回來了?!”
周豐點了點頭:“手底下兄弟問了你買通的呂府下人,說了确實是他,大家都說他是探家回來的。”
什麽探家…他從小被賣,根本沒什麽家人。
“這離劉争死才過去過久!他就大搖大擺毫不避諱的回來了?他們未免太藐視官府!”
周豐歎口氣:“可說到底我們也隻是懷疑,他就算真回來了,我們就算真知道他有問題,又有呂慶宇護着他,也無法治他的罪。”
江屹舟心思一沉:“我有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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