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婵上前把脈又查看了傷口,并沒什麽要緊。
出了卧房她才将退燒藥跟消炎藥都交給吳夫人:“如果燒起來了就喝這個,一次一顆,這黃色的是頓頓都喝的。”
吳夫人好奇的看着從未見過的藥片:“這,這是?”
蘇婵都懶得每次都磨粉了,他們吃的時候藥量也拿不準,現在都是直接給病人用。
“是我自制的藥片。”
吳夫人本來從沒見過的,但蘇婵可是救了吳啓英的命,她自然會信。
“這次真的是太謝謝蘇大夫了。”吳夫人真不敢想要是夫君就這麽沒了她該怎麽過。
“來人!”吳夫人招了招手。
下人端着銀盤進來,起碼有百兩銀子:“蘇大夫,這是謝禮,還勞煩您這些日子再多多上心。”
蘇婵忙擺手:“我這是奉旨救人,皇上已經賞過,不能再收。”
在吳夫人眼裏,這可是救命之恩,怎麽謝都覺得禮輕的:“蘇大夫,您就收下吧,也是我們一點心意。”
蘇婵很堅決的搖頭,絕對不是在跟她客氣:“我會每天來一趟的,如果有什麽意外情況,随時可以讓周大人去找我。”
見她執意不肯收,吳夫人心裏對她更刮目相看了。
江屹舟來是要與周豐商量今天的事的,所以讓蘇婵再等等他一起走。
吳夫人便讓人上茶點陪她聊天,順便看看吳啓英會不會醒。
閑聊時吳夫人雖在跟她說話,卻時不時在出神,仿佛憂慮甚重。
蘇婵以爲她還在擔心吳啓英:“夫人不必憂慮,吳大人已經脫離了危險,隻要傷口不崩開,不會有事的。”
吳夫人忙擺手笑了笑:“自然,并不是在懷疑蘇大夫的醫術。”
蘇婵剛要問,江屹舟已經出來道:“咱們走吧。”
出了吳府,蘇婵才問:“吳大人最少要休養十天半個月,官府怎麽辦?”
“可以由周大人暫代,他本來就一直在協助吳大人處理公事。”
蘇婵輕歎口氣,“隻是不知是何人如此大膽。”
江屹舟摸了摸白兔的鬃毛,若有所思道:“皇上在宮中肯定沒有可乘之機,一年皇上所知出宮行程也就這麽春秋兩次,你說,這麽難得的機會,爲什麽就派一個連身手都沒有的小和尚?”
蘇婵睜圓了眼睛:“什麽意思?”
江屹舟頓住腳步,左右看了一眼,沉聲道:“隻是懷疑罷了,吳大人忠勇有功,可他畢竟是吳家人,救了皇上的偏偏又是他……”
蘇婵皺眉:“你是說他自導自演?不可能。”
江屹舟挑眉:“你怎麽如此笃定?”
蘇婵拽着他的袖子分析道:“你看啊,他如果是做戲想博得皇上信賴和重任,也不可能搭上自己的命吧?就那個傷,若不是我,就算有太醫也是必死無疑的,他又不清楚我的醫術,不可能打算到這一步。”
江屹舟緩緩點了點頭:“你這麽說也對,我也隻是覺得蹊跷罷了,到底如何,還要等司衙審過後再說。”
這已經不是他們需要操心的事了,但出了這麽大的事,京城卻需嚴查可疑人物,江屹舟又要忙些日子了。
蘇婵回了酒樓,立刻就讓小五将皇上的題字拿去裱上做匾,還要越漂亮越好。
林芷汐看着上面的印章,驚異道:“這難道是…禦賜匾額?”
“禦賜?!”宋璐還在打量,隻覺得字挺不錯的,聞言差點下巴掉下來,“這,這,是皇上寫的?”
蘇婵點點頭,吩咐小五:“一定要小心,不可弄花弄皺,你最好就全程盯着他們做,弄好再拿回來。”
一聽是禦賜的,小五哪兒敢輕視,忙點頭答應,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拿走了。
宋璐則一臉驚奇加八卦的湊過來問:“爲什麽皇上會給你賜匾啊?就這麽一下午的時間,你就見到皇上了?”
“京衙吳大人受了傷,我奉旨救人,得的賞賜。”
宋璐沒想這麽多,隻顧着興奮了:“太厲害了!這京城得皇上提匾的醫館是不是就我們一家?那以後咱們醫館還愁沒人來嗎?”
林芷汐卻略帶驚異的看着蘇婵,若是皇上要救人,那現成的太醫還不是個個頂尖?
可皇上卻讓她去,而且還救活了,這說明什麽?
宋璐對她越發崇拜,雖然每天朝夕相處,蘇婵卻還是總出乎她的預料,讓人不得不驚歎,一個勁兒的問皇宮是什麽樣的,皇帝是什麽樣的。
蘇婵卻覺得能見到皇上雖然新奇,但可沒有什麽非常榮幸的想法,仍然平常心态。
因爲馬上就要開張了,蘇婵多數時候在醫館,做最後收尾。
不過也趁着沒開業,每天能抽空去一趟吳府。
她第二天去的時候帶着宋璐一起,吳啓英剛喝了粥吃了藥,正靠着軟墊半躺着與吳夫人說話。
見她來了,十分感激的想起身,被吳夫人按住:“你小心傷口。”
蘇婵在床邊坐下:“看來吳大人精神還不錯。”
吳啓英雖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仍神采爍爍:“我都聽周豐和夫人說了,沒想到蘇姑娘醫術如此高超,多謝蘇姑娘救命之恩。”
蘇婵笑道:“救人本就是大夫天職,何況還是奉命。”
蘇婵爲他把脈,已然平穩有力了許多:“脈象已經穩定,暫養十多天就可恢複了。”
吳啓英感歎道:“以前也不是沒受過傷,還沒這次嚴重,都要好多天半死不活的下不了地,這回緻命傷竟恢複如此之快,連燒都沒有,蘇大夫真是神手。”
用的藥不一樣見效自然快,何況輸了血,傷口也已經縫合。
隻要不失血不感染,說到底也就算是皮外傷,根本不會有那麽嚴重。
蘇婵爲他換了藥:“記得吃些清淡但又營養的補補,當然,吳夫人肯定會照顧周到的。”
吳啓英拍了拍吳夫人的手:“聽說内人昨日要酬謝蘇姑娘,你卻不肯收,這讓我們如何心安?”
吳啓英在官場上頗有氣勢,在家倒很是溫和,蘇婵也随性道:“皇上本就已經賞過,怎能收兩份診金,我可不是客套,真的不必如此。”
吳啓英也算吳家人,蘇婵雖對吳家還是一無所知,但她總覺得與他們相交,以後不管是敵是友,都不算壞事。
吳夫人拉起蘇婵的手:“好了,蘇大夫執意不肯收,今天一定要留下吃頓飯,算是聊表心意,千萬不要推卻。”
蘇婵一看也快中午了,沒再矯情:“那好,我和小璐就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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