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怕你不成?”
沈煦拽着他往樓上雅間去了,蘇婵這才問與他同來的人:“你們是因爲生意被影響了才故意來鬧事?”
那掌櫃的有絲尴尬:“不,不是。”
蘇婵哪裏聽他胡扯,繼續問道:“你家公子開的酒樓是哪家?”
掌櫃的朝東一指:“就是隔了三家的玉承軒。”
蘇婵似乎有些印象,她早就料想到,自己生意紅火,肯定會招人嫉妒。
但畢竟自己酒樓有個沈煦坐鎮,一般的生意人不會來惹,就算是官場上的人,想必也不會輕易撕破臉來過意不去。
誰知還真就碰上這麽一個能與沈煦家世相當,看樣子關系還很差的人直接就明晃晃找茬來了。
她直白道:“我這火鍋對于京城人來說确實新鮮,也有很多人愛吃,可這畢竟與尋常的菜式不同,也沒人會天天頓頓的來吃,更不會因爲火鍋就不吃别的菜了,他們一時新鮮過了,該吃什麽吃什麽,偶爾來吃一次罷了,也不知掌櫃的和你家公子急什麽?”
掌櫃的一聽,頓覺有道理,倒是自己急躁了,惹得公子來鬧事。
他有些汗顔:“隻是,不知道這火鍋到底有何稀奇之處,我聽聞大家都十分愛吃,生意又确實蕭條,這才報于公子的。”
蘇婵當然是希望盡量能和平解決的,隻是剛才那個呂慶宇實在無禮。
完全把自己當什麽不三不四的女子一樣調笑,給他點小教訓也是活該。
果然沒多久呂慶宇匆匆從樓上沖下來,一邊走一邊罵:“沈煦你個兔崽子,怕爺就怕爺,還用這麽下三濫的招數!你丢不丢人你!”
沈煦跟在後面一臉的莫名其妙:“你自己不知發了什麽病,倒賴在我身上?你缺這點醫藥費大可以來找本公子,賞給你幾個不成問題。”
掌櫃的忙迎上去:“公子,怎麽了?”
呂慶宇撩起袖子,小臂處全是紅疹,他難受的直撓。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吵架,最後呂慶宇實在受不了了:“大夫!趕緊去找大夫!”
看着兩人走了後,沈煦無奈道:“抱歉,我沒想到他這麽無禮會找上你。”
蘇婵搖了搖頭:“你們有什麽過節嗎?”
沈煦坐下輕歎口氣,這才徐徐道來。
要說來,本來沈煦的父親跟呂慶宇的父親還是同屆舉子,初入官場的時候也算關系不錯了。
但兩年前,沈煦因燈會結識了一女子,兩人兩情相悅,本打算讓家裏去提親。
誰知那女子父親因在職位上犯事被發配,剩她娘倆孤苦無依,因她父親的罪臣身份,沈煦家裏便不同意讓她再進門。
這時呂慶宇因貪戀其美貌,用銀錢讓其母親将那女子賣于府中爲妾。
若隻是因爲這樣,沈煦也不至于怨恨他,畢竟是當年自己太懦弱,反抗不了家族,她嫁給别人無可厚非。
但呂慶宇本身就是個花心又薄情的浪蕩公子,也就新鮮了沒多久就抛在一邊不聞不問了。
等他得知消息的時候,那女子已經郁郁而終。
沈煦一氣之下,将呂慶宇打的卧床半個月,兩人的仇就這麽結下了。
蘇婵聽的直擰眉:“難怪面相看他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對于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子都能出口戲言,能是什麽好東西呢?她越發覺得給他撒了把藥粉還算輕了。
不過她還真沒想到沈煦有這麽一段過去:“所以你現在已經二十好幾,還沒成親?”
說起親事,一向看起來爽朗的沈煦也略帶憂色:“倒也不能說全是因爲她,逝者已逝,活着的人還得好好過日子,隻不過沒遇到合意的罷了,我爹也因爲那件事對我有些愧疚,一直沒有相逼罷了。”
蘇婵輕歎口氣,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不過。”沈煦話題一轉,一臉揶揄的看着她,“那小子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就手癢難耐,恐怕并不是真的突發疾病吧?”
蘇婵眨了眨眼:“我又沒爲他把脈,怎麽會知道?”
沈煦哈哈一笑:“在我面前可就不用遮掩了吧,别人不清楚你的醫術,相熟的人還能不知道?”
他抿了口茶:“再說了,你蘇婵也不是那種吃了虧就老老實實的人啊。”
蘇婵狡黠的挑了挑眉:“不過一點小教訓罷了,他找大夫配點藥,幾天就好了。”
沈煦點點頭:“不過他那種人我太了解了,我剛才與他說了,你已經有了兩情相悅之人,到時候你可别說漏嘴,被這種東西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蘇婵自然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嗯。”
沈煦公事繁忙,已經有好幾日沒來過了,蘇婵趁時問他:“不知林公子可有去找你?”
“嗯,已經給他安排了差事。”
“嗯?”蘇婵好奇道,“不是說他的身份已經不能入仕?”
“不算入仕,但也算爲朝廷做事了。”沈煦看了眼左右,“不是明面上的職位,但如果真能立大功,對他爹也是有益的。”
蘇婵點了點頭,漸漸的大家也都在京城站住了腳,隻差她的醫館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沈煦又開口道:“對了,這段日子酒樓生意很是紅火,收益應當也不差,你也不必急着分紅,可以先拿去開醫館。”
蘇婵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倒還不至于沒銀子用,隻要賬目記好了,我又不怕你少了我的。”
蘇婵誠心道:“多謝沈公子,這回來京城真是承你照顧太多了。”
“這話怎麽說的?就你這些個本事,我早晚也得有用着的時候,到時候可不能推辭啊。”
蘇婵心裏感歎不愧是官場上的人,說話都會照顧别人的情緒,沈煦絕對是她見過情商智商都極高的人了。
傍晚時候,江屹舟下了差回酒樓來,小五已經積極的湊過去将下午的事告訴他去了。
“什麽?”江屹舟聽完眉心擰的死緊,“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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