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婵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他們知道宋家林家,可不知道其他人,知道我們參與的人不都被抓了嗎?他們是沒機會洩露出去的。”
盡管如此,倒也不急于這一兩天,光是帶重要的東西也得收拾半天,宋勤生決定明天動身。
江屹舟跟林聲秋去了官府審那些人,蘇婵幫宋璐整理東西。
看着蘇婵井井有條的将必需品收納起來,而自己拿的一堆被她無情的扔到一邊:“難怪爺爺總讓我跟你學,沒了丫鬟,連這麽點小事我都做不好。”
“沒事,宋家的家底還在,隻要你們定居下來,人還是可以請的。”她扭頭朝宋璐道,“或者,你也可以趁這一路多增加些閱曆。”
“蘇婵。”宋璐突然正了神色,“雖然我老是跟你唱反調,可我不是真的讨厭你,隻是因爲爺爺老是誇你,我才總是損你的,其實你真的很厲害!”
蘇婵彈了她額頭一下:“這還用解釋什麽?我也沒怪過你什麽。”
她忽然反身抱住蘇婵,年僅十五的她比蘇婵要矮半頭,看起來很是乖巧。
她的聲音帶着絲哽咽:“我好舍不得你啊,我們以後就見不到了。”
蘇婵微愣後,笑着回抱了她一下:“那可不一定,這一輩子長的很,我也未必會留在青木縣永遠不離開,等林聲秋回來告訴我你們的落腳處,有機會我會去的。”
“那說好啦!一定要來!”宋璐擦了擦淚,“見不到你,也吃不到火鍋了,還嘗不到你的廚藝。”
蘇婵無奈一笑:“晚飯我來做吧。”
“我來幫忙!”
而這邊,地牢的單獨牢房裏,綁着痛苦卻求死不能的周奇。
此時的他已經被林雄審過一輪,對于敵國奸細,而且又折磨了兒子這麽久的人,林雄自然不會手軟。
林聲秋和江屹舟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是血,傷痕累累了。
林雄搖了搖頭:“他嘴緊的很,什麽都不肯說。”
“應該是死士。”江屹舟聯想到運貨隊那些人,“他們被專門訓練過,一旦被抓就會自盡,自然骨頭也硬。”
“那可怎麽辦是好?再用刑恐怕人就撐不住了。”林雄擔憂的看了眼兒子,“解藥都還沒問出來。”
林聲秋也沒什麽好法子:“他連死都不怕了,肯定是打定主意不松口的。”
“其他人呢?也不說?”江屹舟問。
“一樣的,要不是你一早提醒,提防着他們,怕是早就自盡了。”
正在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官差進來報:“大人,有兩個男子說找您有事。”
“什麽男人?無要事不見。”林雄不悅道。
官差猶豫了下,低聲道:“他們說是從京城來的,屬下見兩人氣度不凡,沒敢擅自推拒。”
京城來的?
江屹舟眉心一跳:“他們不會剛好姓沈和魏吧?”
官差連連點頭:“沒錯,江公子認得?”
江屹舟扯了扯嘴角:“大人最好還是見一見,說不定身份真的很特殊。”
林雄看了他一眼:“帶他們到後院等着。”
來人自然沒意外的就是沈煦和魏明德,林雄推門進來,看着陌生的面孔:“二位是?”
沈煦一抱拳:“林縣令幸會,我二人從京城而來。”
林雄一伸手:“請坐。”
“從京城來…敢問二位的身份?”
沈煦将一枚腰牌拿出來:“京城沈家。”
林雄忙站起身,驚愕的同時,态度也突然恭敬:“沈家人?失敬失敬,不知兩位突然屈尊來青木縣可是有公事在身?”
沈煦點點頭:“奉命有些事要查,聽說你們抓了幾個南陵人,可有什麽收獲?”
林雄歎口氣:“不瞞二位說,已經用過刑,隻是這些人均是死士,雖現在無法自盡,但也死不松口。”
沈煦與魏明德對視一眼:“不知可否帶我們過去一探?”
林雄忙道:“當然,這邊請。”
“哎呀,這不是江公子嗎?真是巧了。”沈煦揚唇一笑,“聽說這回江公子可立了大功。”
江屹舟淡淡道:“恐怕并不巧吧?”這些人被抓的事除了内部人可沒别人知道。
“爹,這兩位是?”林聲秋問道。
應二人的要求,林雄并沒将他們的身份說出來:“是以前京城的老友之子,他們懷疑自己好友是被這些人所害,所以帶他們過來問問。”
林聲秋還在疑惑是哪個老友,自己怎麽從未見過,江屹舟已經開口道:“你們可以讓他開口?”
魏明德看着垂着頭的周奇:“能否把人先撤下去?”
雖然是問句,但口氣都帶着淡淡的命令意味,林雄也絲毫沒提出質疑:“咱們先出去吧。”
出了牢房,林聲秋才疑惑道:“爹,我怎麽沒見過這二人?他們的父親是誰?”
“别問了,你隻需要知道這是京城派來查案的人就行了。”林雄讓人搬來桌椅,又上了茶,等着二人出來。
牢房裏沒了别人,魏明德随手從桌邊拿了把匕首,用刀背擡起他的下巴:“睜眼看看我是誰。”
周奇沉重的眼皮擡起,因爲重傷和失血過多,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忘了?”魏明德冷聲道,“那我提醒你一下,半年前,京城,魏明德!”
周奇先是怔了下,接着猛地睜大眼,沒有錯,眼前這張臉,可不就是他嗎?
“你…你。”因下巴脫臼,他說話有些囫囵不清。
上次重傷他後被他給逃了,他竟然又來了青木縣。
“還記得就好。”魏明德問,“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麽?你是從誰的口中得知我要去邊塞?與你們勾結的高官是誰?!”
一連三問并未得到周奇的回應,他短暫的驚訝過後,又恢複了死氣沉沉的樣子。
一樣是個死,他自然什麽都不肯說。
“他不開口。”魏明德轉頭看向悠哉坐下把玩刑具的沈煦,“看你的了。”
沈煦抻了抻鞭子:“南陵死士啊…我還真沒審過,今天可得好好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本公子的手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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