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目的與江屹舟可不同,抽出長劍,閃身替江屹舟擋下緻命一擊。
江屹舟抽身後退,見是帶着面罩的秦秋,松了口氣,轉身去對付其他人了。
而鄭虎剛與秦秋一交手,心裏就是一震,此人竟是高手,怎麽會出現在如此窮鄉僻壤之處?
秦秋并不想與他多做糾纏,也根本沒按江屹舟所說的想留什麽活口,招招奔着要害處去。
江屹舟解決了其他人後回頭一看,發現秦秋人不見了,鄭虎已經斷了氣。
他擰了擰眉,卻也沒多想,八成是兩人纏鬥的時候難以控制力道罷了。
“江大哥,你身上好多血。”
“不是我的。”雖然他也受了些傷,都是小傷罷了,“将人都捆了帶回去。”
江屹舟查看了下貨物,與他們之前帶去的幾車分毫不差。
剛要上馬車,忽然護衛急聲道:“江大哥不好了,你快過來看看!”
江屹舟扭頭一看,其餘的七個人竟然也全都沒了生氣。
“怎麽回事?”
“不,不知道,本來想把他們擡上馬車的,可他們忽然就吐血死了。”
江屹舟将一人的嘴掰開,看着蘇婵治病多了,他也能分辨出一二,這分明是中毒而死。
一個送貨隊,竟然會嘴裏藏着毒藥?這可能嗎?
江屹舟神色凝重,忽然覺得事情好像并沒自己想的那麽簡單,更像是觸及到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領域。
“怎麽辦呀江大哥?這,還帶回去嗎?”
江屹舟搖了搖頭:“擡進深山埋了吧,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
沒了活口,就等于沒了證據,帶這些屍體回去,非但不能證明什麽,反而自己說不清楚了。
當初鄭虎就是想滅他們的口,毀屍滅迹僞裝成劫匪犯案,江屹舟此時也不得不這麽做了。
幸好當時聽蘇婵的沒有跟縣令說,不然本來人不是他們殺得,現在都沒法交代了。
江屹舟讓人将貨運回,另派個人去找蘇婵去宋府,他這幅樣子是不敢出現在家裏人面前的。
一看到宋府的人來叫她,還要帶着藥箱,蘇婵心裏就咯噔一下:“人,人怎麽了?”
旁邊的江遠恒一臉迷惑:“誰?”
家丁忙搖頭:“沒事沒事,府上有人受了點傷不方便走動,來請蘇姑娘去一趟。”
蘇婵顧不得細問,将傷藥多帶了些就出了醫館。
見到江屹舟還能好好坐在那裏,她這顆心才算放下:“傷哪裏了?”
江屹舟輕咳了聲,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腹部。
蘇婵倒是毫無避諱,看着他滿身的血迹也看不出來傷口,拿着剪刀就将外衣剪開扔到了一邊。
江屹舟屏着呼吸,感覺她目光的審視,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蘇婵倒沒工夫想那些有的沒的,先将他身上的血迹擦幹淨,然後用酒精消了毒。
好在傷口都不是很大很深的,不需要縫針,隻是上了藥用繃帶包起來就好。
“好了?”
“恩,不嚴重,傷口不要沾水就行。”
蘇婵洗了洗手,一轉頭見他正艱難的在換衣服。
因爲手臂上有傷,他要擡起來都有些困難,右手邊穿好了,左肩卻卡在手臂上。
蘇婵忽然就感覺呼吸一窒,從她這裏看過去,這個男人脊背半露,竟有幾分性感。
江屹舟顯然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體脂非常低,導緻他的肌肉不是又腫又壯的那種。
感覺到她的視線,江屹舟有些窘迫:“我,有些難穿。”
蘇婵輕笑出聲,感覺這樣反差的男子真是可愛極了:“我幫你。”
她将左邊的衣領提上去,将衣襟拉平,從前往後去夠衣帶。
江屹舟低頭瞧着她,仿佛她嬌小的身軀在抱着自己一樣,他的心髒控制不住的狂跳。
蘇婵也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給他穿完後忙問:“其他人呢?有沒有受傷的,我去看看。”
江屹舟淡淡道:“我讓人叫了張大夫來。”
蘇婵這才坐下,想起來正事:“貨拿回來了?他們人呢?送官府了?”
江屹舟搖了搖頭:“都死了。”
“死了?”宋勤生匆忙從店鋪趕回來,“一個都沒活的?”
“秦秋失手殺了一個,其餘人本來都是受傷,誰知他們會服毒自盡。”
“服毒自盡?”兩人詫異道。
“怎麽會這樣?他們不過就是運貨的而已,到時候就算招供了,怎麽也牽連不到他們吧?我們的人也不是他們殺的,何必要自盡?”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着怪異。
“不惜自盡,那就是說如果被抓,後果會比他們死還嚴重。”蘇婵思襯道。
說起這個,江屹舟想起一件事來:“那個帶頭的,臨死說了一句話,他說你們不過都是橫定的蝼蟻!”
“橫定的蝼蟻?”宋勤生瞳孔一震,“他們不是橫定人?!”
江屹舟點點頭:“我也是這麽猜的,您想想他們的貨會運到哪兒?顯然不可能是青木縣,可過了青木縣再往西走,可就是邊塞了……”
“你是說,他們這批貨是要送到南陵的?”
這可不是小事啊,誰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能牽扯到南陵。
蘇婵若有所思道:“難怪他們會自盡,若是被抓,他們是南陵人的身份就會曝光。”
情況似乎又變得複雜了起來,現在已經不止是吳家的事,還牽扯出了不明勢力。
如果是南陵人,他們跟吳家人有關系嗎?要這批布又是幹什麽?
“那些人現在呢?”
“埋了。”江屹舟也沒别的辦法,“那批貨您就當作正常的貨物入庫,其他事以後還是不提爲好。”
宋勤生也隐隐感覺不能再往深查了,貨物能回來已經很不錯了,那些人…也權當爲護衛們報了仇,此事就此打住。
出了宋府,蘇婵直接與他回了家:“既然他們對自己的身份如此敏感,怎麽會說出這種話讓你生疑?”
“大概是認爲我必死無疑了,自然也就沒有防備,兩國一直打打歇歇的,互相痛恨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蘇婵卻總覺得從這裏面透着熟悉感,不免聯想到了上次的事,遂問道:“你說,是不是有人在暗中針對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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