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華拿到新衣服的時候,人都愣住了:“這,這是給我做的?”
“恩,您試試。”
一匹布也就夠做兩身衣裳的,她給方玉華和周氏一人做了一套。
不同于常見的棉襖棉褲,而是長款修身,帶些唐裝的風格。
蘇婵針線活不錯,但畢竟不是服裝專業的。
隻能把自己印象中的元素加進去,做出來效果居然還不錯。
光看三兄弟的顔值,就知道方玉華本身就不醜,隻是有些蹉跎了。
而且人本身也瘦,最近吃藥臉色好了不少,夥食變好後更隐隐有些紅光滿面了。
穿上這件後,身段氣質立刻提升了一個檔次。
“好看!”蘇婵圍着她打量了一圈,“适合您。”
方玉華還從沒穿過這麽漂亮的衣裳,布料還好。
用手小心的摸了摸:“這,我都這麽大歲數了,穿這幹啥,你穿上才好看呢。”
“這可是按您的身材做的,您攢的布料不已經給我做了一身嗎?”
蘇婵按住她要解扣子的手:“我可把您當親人長輩孝順的,這是我一針一線做的,您要是不收,我不是白費這份兒心了嗎?”
方玉華看着蘇婵,眼眶逐漸濕潤:“你能進我江家門,真是我們江家的福氣,我以前還老想要個閨女,這女娃就是比愣頭小子貼心。”
“您這樣想的話,我也願意當您閨女。”
蘇婵又不是什麽鐵石心腸,相處這麽久,對自己又好,她也是有感情的。
如果真能認個幹女兒什麽的,江屹舟和江遠恒當自己哥哥,小凡是弟弟,想想也挺不錯。
方玉華一把握住她的手:“說什麽傻話,我把你當女兒疼可以,但你可是我江家的媳婦兒,我還等着抱孫子呢。”
蘇婵嘴角抽動了一下:“我先做飯去了。”
方玉華又仔細看了看這衣裳,放下手裏的活串門去了。
果然一路碰上的人都好奇的問:“哎呀,你這是新衣裳?這麽好的料子,不便宜吧?”
方玉華抿着嘴擺手:“我哪兒舍得買這個啊,是小婵救了一個什麽老爺,人家送的布,她給我做了一身。”
其他人打量了一番:“啧啧,做的可真不錯呀,都沒見過這樣子的。”
“你兒媳婦可真孝順你,不像我家那個,成天氣我,連我兒子都向着她說話,哎。”
方玉華真是不知道多少次慶幸花了二兩銀子,就把小婵這麽個寶娶回家了。
“小婵這孩子性子很好的,不但幫我治病,分擔家務,要是我家老二老三犯倔了,她都是幫着我教訓,那倆孩子聽我的話都沒聽她的多。”
“真好啊,哎呀,我得回去做飯了。”
幾人說着話趕緊往家走:“瞧瞧她最近可風光的很,誰不知道她有個好兒媳婦。”
“可不嗎?穿着新衣服出來,臉上都快笑出花了。”
方玉華确實是心裏美滋滋的穿出來繞一圈,這可是兒媳婦對她的一片孝心。
不過回家就趕緊脫了,折的整整齊齊的放進了櫃子。
這麽好的衣裳,她可舍不得穿,平時還要幹活,留到過年穿最好。
蘇婵第二天一早跟着江屹舟去早集,順便将另一件帶給了周氏。
周氏完全沒想到蘇婵會爲自己做衣服。
雖然看不到,可撫上去,絲滑的布料就知道極爲用心。
“小婵,你哪兒來的錢買這個呀,快拿回去,我有的穿。”
“您安心穿,布是别人送我的,衣服是我親手縫的,您忍心我送不出去啊?”
蘇婵邊說話邊給她套在了身上:“我就說适合您,甜甜,怎麽樣?”
“漂亮!”蘇甜甜拍着手,“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衣服。”
還是周全比較直爽:“小婵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别讓孩子白費功夫。”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周氏也就不好推脫了:“我這老婆子真不知該怎麽謝你才好,甜甜會做肉夾馍跟酸辣湯以後,生意也好了許多。”
說起這個,蘇甜甜拉住蘇婵的手:“阿姐你來。”
蘇甜甜将蘇婵帶進自己的屋裏,小丫頭的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的,還擺了不少可愛的小擺件。
“這都是周叔給你買的?”
“恩。”蘇甜甜笑眯眯的,“周叔每回上街都給我買些小玩意兒,還說小姑娘就應該玩這些。”
這夫妻倆看來真是把甜甜當閨女養了,蘇婵在榻上坐下:“拽我來什麽事?”
蘇甜甜打開自己的小櫃子,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個小荷包:“阿姐,這個給你。”
蘇婵打開一看,是一百文:“這,是你的工錢?”
管吃管住還各種買東西,一個月能給她一個小孩子一百文,已經很不少了。
“恩,我不用花錢,舅娘不是還每個月跟你要錢嗎?以後每個月工錢阿姐拿着就好了。”
蘇婵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頂:“沒事的,一百文阿姐還給得起她,你自己攢着吧,萬一有想買的東西。”
“不,阿姐你拿着。”
蘇甜甜小臉十分堅決:“我要努力掙錢,然後把錢給舅娘,不當她家的人!”
蘇婵想想自己十三四歲的時候,還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呢,相比起來甜甜真是太懂事了。
她将荷包裝起來:“好,阿姐幫你攢着,等錢夠了就讓你離開周家。”
“你留下那匹布就是爲了給娘和周大娘做衣裳?”
回家的路上,江屹舟問。
“恩,娘的布料給我做衣服了,周大娘又這麽照顧甜甜。”
蘇婵在這個地方,對這兩位老人是最感覺親切的。
江屹舟扭頭看她,她嘴角淡淡翹起的弧度很溫和。
不讨好男人,不讨好管家的王老太,卻把用心都放在了對她好的方玉華和周氏身上。
江屹舟剛要說話,忽然從前面樹林裏,鑽出三個男人。
一身打扮流裏流氣,手裏拿着匕首和木棍,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啊?!”蘇婵被吓了一跳。
江屹舟下意識一把将蘇婵攬在身後,冷眼看着幾個人。
“哎呀不要意思,劫個道,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
江屹舟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他和蘇婵這穿衣打扮,怎麽也不像是有錢人吧?
這些人專挑這麽偏僻的地方,半天都沒幾個人經過。
爲了劫财?他心裏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