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婵并沒有之前的記憶,但原身本來就癡癡傻傻,加上醒來身上的傷痕……
怕是待遇還不如蘇甜甜,畢竟真正的蘇婵,可是切實被周桂害死的。
“對于蘇婵來說,她不是什麽舅娘,而是惡魔。”她純粹是爲原主覺得冤屈,原主不知有多害怕周桂吧。
江屹舟想起頭一次見蘇婵的時候,她身上好像就有傷,這個周氏……
兩人回去後家裏已經吃過午飯了,王老太都沒有去午休,坐在院子裏纏線呢。
看見江屹舟回來,忙問:“今天的肉都賣完了?”
怕是知道這回的肉多,特意等着拿錢呢。
江屹舟将錢匣子放在桌上:“除了買藥錢,還剩一兩另五十文。”
“這麽多啊?”王老太喜滋滋的開始數錢了,最近進賬可真不錯。
“回來這麽早啊?”方玉華從廚房出來,詫異道,“那麽多半天就賣完了?”
“恩,碰上了個商人都包了。”蘇婵忙了一上午,早就饑腸辘辘了,“有什麽吃的嗎娘?”
方玉華知道蘇婵對吃的可是很講究的,咳嗽了兩聲:“那個,隻有窩頭,你留的那些豬下水我怕做不好。”
蘇婵去洗了個手:“那留着我晚上做吧。”剛好她買了些調料。
兩人吃過飯午休了一會兒,蘇婵下午照例要熬藥,江屹舟還要上山。
他每天上山的路線都是固定的,從西邊上去,然後往東走。
結果今天剛上了山,就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
“邱芸?”
邱芸穿着一身青藍色長裙,顯得清秀幹淨,這是她最好看的一件衣服了。
"江大哥,我等你很久了。"邱芸盈盈開口。
江屹舟自認把該說的都跟她說清楚了:“我還要去打獵。”
“我知道。”邱芸的眼睛紅腫,明顯已經哭過了,“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了。”
江屹舟擰眉:“什麽意思?”
“我娘…把我許配給了張賴。”她咬着唇好不委屈。
雖說江屹舟對她并無别的意思,可還是有些詫異:“爲什麽會是他?”
村裏誰不知道張賴就是個地痞,跟縣裏的流氓混混玩在一起,還坐過牢。
雖然有幾個臭錢,但是哪個好人家會讓女兒嫁過去。
邱芸抹了抹眼淚:“因爲上次我喝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也知道…名聲對于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張賴給了我娘十兩銀子,他們就答應了。”
這不就是在賣女兒嗎?江屹舟輕歎口氣:“那你找我是?”
邱芸往前走了兩步,認真的盯着他,一雙杏眼滿是情誼:“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我隻想問你一句話,江大哥,你喜歡過我嗎?”
江屹舟搖了搖頭,并不想騙她什麽:“沒有。”
“你果然喜歡上蘇婵了嗎?!”邱芸最後一道心理防線也崩潰了。
哭着道,“她到底哪裏好了?你要跟弟弟們享用一個女人嗎?你明明說過不會的!”
“你冷靜點。”江屹舟皺眉。
從以前就是這樣,她總是這麽小性子又一廂情願。
蘇婵……她從不會這樣。
“我從沒跟你承諾過什麽,何況你父母也看不上江家不是嗎?”
江屹舟擡步:“所以,你如果不滿意你的親事,去和你娘講吧,這是你們的家事,我無能爲力。”
邱芸絕望的靠着樹邊癱坐,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看着江屹舟毫不留情的背影,恨意漸漸在胸腔蔓延。
他沒有否認喜歡蘇婵,他在敷衍自己。
認識這麽多年,她自認還是了解江屹舟幾分的。
他對待蘇婵的态度和看她的眼神明顯不一樣,村裏有哪個女孩子入過他的眼呢?
想想她可以每天跟江大哥朝夕相處,自己卻要嫁給那樣一個爛人?
她憤憤的握緊拳頭,她憑什麽啊?!
蘇婵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又被拉了仇恨,兩人的藥熬完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豬下水已經放了一天,她怕壞掉,幹脆都放在鍋裏煮了。
将鹵料放進去,思來想去,還是進了一趟空間。
功德分變成了23分,她已經懶得探究是怎麽漲的了。
除了施針把脈,哪怕熬藥也算是治病,各種加分項她也糊塗了。
她翻到醬油那一頁,跟豆瓣醬一樣需要五分。
她躊躇了兩秒,還是按了兌換,醬油是最主要的常用調料,不可或缺。
對于一道菜的調味和調色都至關重要,少了這麽一種就失色太多了。
兌換好以後,手裏拿了一個陶碗,心裏默念:空間,四号格。
滿滿的一碗醬油,鹹香而黑亮,因爲有一整鍋的内髒和湯,一碗全倒了進去。
清湯寡水的鍋裏頓時被浸染,色香味,這下就全了。
江凡一回家就聞到了香味兒,不用問都知道小婵又煮了肉,跑到廚房來蹭吃蹭喝。
肉已經煮好了,蘇婵見他餓的厲害,特意給他切了一碗,反正多的很。
煮好的内髒放起來一半等着下次吃,她特意煮的稍鹹,可以多放兩天。
剩下的一半又分成兩份,肥腸和肺跟野菜炒香,毛肚澆了辣椒油涼拌。
從上回吃過一次後,大家都知道這是好東西了,完全沒有任何排斥。
盡管如此,江置在吃了第一口後,還是驚訝的看向蘇婵:“比上次還要香。”
方玉華一邊吃一邊搖頭:“小婵這個廚藝真是奇了,我做了半輩子的飯也比不得。”
“對了!”方玉華忽然一拍手,“後天張賴要跟邱芸成親,他喊人去幫忙準備宴席呢,聽說還有錢拿。”
蘇婵筷子一頓:“邱芸要成親了?”她下意識看向江屹舟。
江屹舟的臉色波瀾不驚,畢竟他下午已經知道了。
“哎,她爹娘也真是,把她嫁給那麽個無賴,以後可有的苦了。”
“那人怎麽了?”蘇婵好奇道。
女人說起八卦來總是滔滔不絕的:“張賴呀,那可真不是個好人,凡是有個好看姑娘,都被他騷擾個遍,好人家閨女誰會願意嫁給他,要不是邱芸自己亂來,弄得都沒媒婆給她說親,也輪不到他占這便宜。”
蘇婵皺起眉,邱芸爲人如何且不說,因爲名聲便被迫嫁給這種人,是這個時代對女人的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