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去找!肯定是出事了。”方玉華再也坐不住了。
“我也去!”江凡剛要擡步,就被蘇婵按住。
“小凡在家裏等着,我跟娘去吧,如果真是受了傷,我也好處理。”
方玉華忙點頭:“好,好,那我們快走。”
蘇婵拿了些幹淨布條,還有這段時間在家用草藥制的膏狀藥,準備出門。
王老太這回也着急了:“你家這三個,沒一個省心的!就老大一個能指望上的,他要是出點事,這個家可咋辦?”
到此時此刻,她的心裏還是惦記着江屹舟賺錢養家,對于他本人的安危看不出半點關心。
蘇婵都替江屹舟覺得不值:“要不您也跟我們去找?”
王老太瞪大眼睛:“你瘋了?這種路讓我一個老太太去找人?”
“您不找就别耽擱我們的時間。”蘇婵側過身,扶着方玉華,“娘,我們走。”
王老太氣的在後面破口大罵:“真是一個個的反了!你算什麽東西,也來跟我頂嘴?賤蹄子!”
陳蘭忙伸手替她順氣:“本來就是個沒規矩的丫頭,當面都敢給您臉子瞧,背後還不知道怎麽罵您呢。”
“她敢!”王老太要不是看她有點用處,能做飯能治病賺點錢,早就反手賣了,“等回來再跟她算賬!”
上了山後,方玉華将火把遞給她:“等天黑的時候點,一定要小心腳下。”
然後就跟蘇婵分頭找了,山上的路方玉華比她還熟,她往東,蘇婵往西邊找去。
“江屹舟!”蘇婵的嗓門不是很高,但在空曠的山裏還是能傳很遠的。
方玉華還特意叮囑她,不能去深山裏,晚上會有野獸出沒,她隻能在外圍轉悠着找。
而江屹舟現在的狀态…隻能用狼狽來形容。
他坐在結實的樹幹上,跟樹下紅着眼睛的雙狼對視,氣氛十分緊張。
他的小腿還在潺潺滴血,剛下過雨的森林裏,随着夜色加重,溫度也越來越低。
江屹舟一手拿着斧頭,餓狼每次試圖爬上來,都被這東西逼退。
但血腥味又讓饑腸辘辘的它們不肯放棄。
手已經快凍僵硬了,但他絲毫不敢松懈。
這種東西極爲敏銳和聰明,一旦讓它抓到破綻,就是自己在送死。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忽然傳來似遠似近的喊聲:“江屹舟!”
江屹舟臉色猛地一變,立刻就聽出了是蘇婵的聲音,她怎麽進山了?!
果然兩頭狼聽到聲音後,扭頭看向了聲音的源頭方向,黑暗中雙眼似乎變得更加淩厲了。
耳聽着聲音越來越近,江屹舟厲聲道:“不要過來!”
他的聲音似乎把兩頭狼吓了一跳,也擡頭跟着嗷嗚的叫起來。
蘇婵的腳步忽然僵住,聲音也梗在喉間,這個叫聲……是狼?是狼吧?
前世她哪怕在動物園都沒見過這東西,但就算電視上看,給她的印象也是十分兇狠恐怖的。
聽着狼叫她都開始有些發抖,下意識的想轉身就跑,可她分明聽見了江屹舟的聲音。
也就是說江屹舟現在被狼包圍了?所以才沒能回家嗎?那他怎麽辦?
蘇婵腦子快速的轉動,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狼怕什麽?怕火,怕機械,怕巨大的聲響。
她的動物世界是沒白看,可她現在手裏隻有火把。
單靠這個未必能把狼趕走,她也不敢過去。
空間!
蘇婵猛然想到,忙凝神連接了空間。
在十五分的兌換物品範圍内,看看能有什麽可以用的。
“炮竹!”蘇婵眼睛在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一下子亮了。
需要8分,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兌換,要命的時候還管什麽分不分的。
然後閉眼默念:“空間,二号格。”手裏頓時出現了一串鞭炮,
這東西一點起來,作爲人都害怕躲的遠遠的,何況是畜生,蘇婵頓時底氣足了很多。
她将火把點起來,朝着狼叫的地方慢慢走去。
左手抓着鞭炮引子,随時準備點。
江屹舟本來聽着她沒聲響,以爲走了呢,結果誰知一個火光漸漸接近。
“江屹舟!”她又喊了一聲。
江屹舟看着她居然就這麽大刺刺的過來了,心髒都驟停了一下。
“你瘋了!趕緊走!”
但這時狼已經發現了她,雖然礙于火把不敢貿然撲過來。
但還是逐步逼近,在等待着進攻時機。
蘇婵根本不理江屹舟,她的手微微發顫,全神貫注的盯着兩頭狼。
狼啊,這可是狼啊!她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麽快過。
江屹舟瞪着眼睛看着她一動不動,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來送死嗎?
在雙方大概五米距離的時候,蘇婵将火把靠近引子。
火撚被點燃呲呲的響,蘇婵猛地朝兩頭狼丢了過去。
鞭炮在狼的面前炸開,噼裏啪啦巨大的聲響伴随着火花。
瞬間吓得兩頭狼嗷嗷叫着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夜色中。
管用!蘇婵終于洩了這口氣,一手撐着樹幹坐在了地上,腿已經完全軟掉了。
江屹舟驚愕的看着這一切,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發生了什麽?炸開的是什麽?狼這就跑了?
江屹舟忍着腿傷,小心的從樹上下來。
顧不得多問:“先離開這裏。”
蘇婵看着他一瘸一拐的:“你受傷了?”
“恩。”江屹舟看她比自己走的還費勁。
猶豫了一下,拉着她的胳膊,“前面有個山洞。”
兩人艱難的進了山洞裏後,才緩了口氣。
江屹舟因爲腿傷,已經疼的額頭滿是汗珠了。
“我看看。”蘇婵将火把栽進石頭縫,毫不顧忌的挽起他的褲子。
江屹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縮了下腿:“你。”
“别動。”蘇婵聲音冷漠,“我是大夫。”
褲腿已經完全被血染紅,江屹舟爬樹的時候被狼抓了一下。
鋒利的爪子直接劃開他的肉,漏出了腿骨,可見有多疼了。
拖着這樣的傷走了這麽遠還一聲不吭,蘇婵擡頭看了看他堅毅的下颌,還真是能忍啊。
她拿出藥和布條開始包紮,隻能先粗糙的處理一下,回去後再清理傷口了。
“你扔出去的,那是什麽東西?”江屹舟終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