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有了生命迹象的師父就橫在她面前,高睿雅卻始終無法接受,師父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怎麽就這樣去了?!
這是教皇今晚最狼狽時刻,他改了狂妄與勝券在握,一臉的讨好:“Gloria,會有這樣的結局并不是我想要的,我也很是有些崇拜萬大師,但眼下的局面也不是我一人造成的不是嗎?”
教皇頂着槍口,将目光瞄向了Emma,他嘗試将責任撇的一幹二淨:“一路以來我們不都是相安無事嗎?若不是有今天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我覺得邀請你們一家人來這島上小聚再合适不過……”
他一番花言巧語搞的高睿雅無言以對,是啊!若不是Emma這個缺口,憑他們幾人的本事,是萬萬不會讓教皇有機會近身的!
感覺到腦門上的槍口不再顫抖,力道也松了幾分,教皇再次打出長輩牌:“呵呵,而我作爲你的叔輩,和你外公頗有深交,你這樣拿槍對着我不好。”他試探的将槍口輕輕撥開,果然看到高睿雅順從的将手中的槍放下了。
她無力看着躲在角落裏的姥爺,和另一個角落裏被人拿槍挾持着的高睿哲。
“啪嗒”一聲的将槍扔在了地上。
教皇可是看過高睿雅和楊錦曦對戰的直播,那化手爲刀的名場面直叫一個記憶猶新,自己這個虛弱的身軀真是扛不住她的一招半式。
沒關系,他可以等,好飯不怕晚,等他弄到了Gloria的科研成果,待他返老還了童,還不是可以将這女子踩在腳下?
就在高睿雅望着萬好的屍體出神的時候,教皇驅動着輪椅,将存在感降到最低,退到高睿哲身邊,因爲高睿哲也被注射了昏迷藥物,一直處在半昏迷狀态,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他平時不太敬重的師父已經離開人世。
當教皇退到了安全區域,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瑞子恒,你怎麽還躲躲藏藏不願出來?都特麽躲了幾十年了!還想繼續躲下去嗎?”
被教皇點了名的瑞子恒畏畏縮縮的探出了腦袋,不敢迎向女兒外孫女憤怒的目光,蹭着牆邊挪到了教皇身旁。
“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教皇惡狠狠的低聲使喚着眼前這個懦弱的老頭。
瑞子恒擡了擡厚重的眼鏡,低着頭:“那個,我和睿哲兩爺孫好久不見,今日借教皇創造的這個機會,我們爺倆再好好聚一聚哈!”
“瑞子恒!你又想做什麽?!”瑞姬甚至都不願喊他一聲父親,即使他們也是多年未見的父女。
“十幾年前你就将睿哲和睿雅從我身邊奪走,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嗎?你究竟配不配做父親?你究竟配不配做他們的姥爺?!”她含淚質問着父親,希望喚醒他心底僅有的一些良知和親情。
“小姬~”瑞子恒躊躇了一下,像是做了什麽最終決定,終于擡起頭直視着自己的女兒:“難道我們就不能站在同一戰線嗎?這些年來,爲父确實做了許多對不起你們娘倆還有孩子們的事情,可我那些都是爲了科研啊!
難道你不知道,沒有衰老和病痛是全世界人類的終極願望嗎?
難道我們就不能創造一個沒有疾病苦痛的人類社會嗎?”瑞子恒說到他的理想,禁不住提高了他顫抖的嗓音:“這不是我一個科研人的願望,包括小雅,難道她就沒有學術上在這方面的追求嗎?
萬好大師曾經一再提醒過她,研究出這樣讓人長生不老的試劑可能會産生人類社會的人倫問題,可小雅經不住誘惑,經不住那種攻克一個學術難題而獲得的成就感的誘惑!她手上不就是她的科研成果嗎?
相信是她在發現自己能夠快速愈合傷口時就動了科研心思的,即使她的師父苦口婆心的勸阻她,她都不曾聽進去。”
瑞子恒越說越激動,他走到了萬好身旁,“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活生生一副賭徒輸光了錢後向老婆下跪的模樣,表面上痛哭流涕,可心裏正盤算着下把押大還是押小!因爲在他心裏,對于他曾經給孩子們和妻子造成的傷害沒有生出過一絲悔意。
隻有在心中一遍遍嘲笑着眼前這些愚鈍的人們,不知道長身不老的好處的愚蠢人們,他們不配當自己的至親摯愛!
流着鳄魚的眼淚,瑞子恒哭喪哭得很是凄慘:“萬大師啊!您曾經引導過我,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類不能打破大自然的規律,需要遵循生老病死之道。
可是啊!我卻不是這樣理解的!”瑞子恒假意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
“你也曾說過,每個人對道家聖典的解讀都是不同,您也尊重每個人的看法!
而我呢,确實有我自己的解讀,您看啊,古人他們寫書沒有标點符号,而我對這句話的解讀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我們人類可以運用我們的智慧去給世間萬物定規則!我們既然發現了可以長生不老的契機,爲何不去很好的運用呢?……”
瑞子恒繼續絮絮叨叨的爲萬好哭着喪,試圖拉近他和自己女兒、外孫們和其他家人們的距離,可是人間清醒葵姐卻一把推開了這老家夥。
“别在我師父的屍身旁哭,我怕你髒了他輪回的路!”向日葵整了整自己的儀表,給師妹遞了個眼神,高睿雅便心領神會的将長條餐桌上的杯杯碟碟清走,兩姐妹合力将師父擡上桌面,安頓好他的遺體。
“師父啊!徒弟我不得不抱怨一下您,入了那個尊重一切教,如今成了那個老家夥攻破我們心理防線的武器!”向日葵擦了把鼻涕:“不過您放心,我會繼承您的衣缽,守護好師弟師妹,用我的生命去捍衛您的遺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