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店幾天,南易來時心裏惦記的準橫漂沒遇到,倒是撿到一個拖油瓶,和張靜打了個招呼,讓她抽空飛一趟滬海去把合約簽了,接着,帶着拖油瓶飛回京城,并未在乂烏做停留。
該說的話已經說過,能不能聽進去在顔盼南自己,她若是繼續盲目擴張下去,玉顔集團資不抵債是早晚的事。
舉債擴張仿佛已經成了國内流行的擴張模式,這種企業一旦陷入危機,基本就沒有挽救的價值,玉顔集團如果有這麽一天,南易不會出手相幫,他沒有填無底洞的癖好。
顔盼南還是差了點,不懂得汲取新知識,不睜眼看世界的大局勢,被淘汰也是應該的。
回到京城,南易給趙晴兒租了一個公寓,付了一年房租,幫着添置了東西後,又給了五萬塊錢當生活費。都是給,不是借,名号都舍得讓她拿着狐假虎威,一點小錢不需要斤斤計較。
南易不單單要做趙晴兒的師父,而是頭師父一體,隻要小丫頭乖巧,她将來的路一定能順風順水。
把小丫頭安頓好,一天晚上南易帶着她去了三裏屯,先到汵酒吧稍坐片刻,他自己喝了杯啤酒,給了小丫頭一杯雞尾酒,解了乏,又到丁憶苦的巴頓酒吧工地了一眼,包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到,不知道這小子要裝成什麽樣,這都倆月了。
沒什麽好看的,南易繼續往北街的深處走,越過一些大店,來到後街一家極簡風格的酒吧門口,這裏是王蒴和幾個人合股的店,宣稱找了名家設計。
南易瞄了一眼早就看不順眼的門臉,擡步往裏走去,趙晴兒一直跟在南易身後,安安靜靜不說話。
如果說在橫店之時,她對南易的身份還有所懷疑,到了京城,她的疑慮散得七七八八,不僅是南易表現出的實力,還有态度——毛手毛腳,經常占她便宜,隻不過集中在肩膀、頭和臉頰。
讨厭死了,開心拍肩膀,不開心敲頭、捏臉,人家的臉本來就大,捏多了就更大了。
走進酒吧,可以看到内部分成兩層,名家的設計元素明晃晃地袒露在那裏——地面是水泥的,沒磨平的那種,上二樓的樓梯沒有扶手,但凡有個喝醉的不小心栽下來,頭先着地必死。
一樓對外營業,有構成一家酒吧的必要元素桌椅闆凳,都不是普通貨,在二手市場花了不少精力淘的,精力呢主要花在找“更便宜”的上面。
二樓是自己玩的,認識的帶不認識的都可以來,單是肯定不用買的。
踩着樓梯上樓,入眼兩對長沙發,中間擺着一張茶幾,上面淩亂地擺着各種酒瓶子,洋紅白啤都有,沙發上有各種坐姿的人。
“南霸天,哪陣風把你吹我小廟來了?”
“給你送請帖,冬月廿六我要舉行收徒儀式,早上十點,準時來。”南易說着把手裏的請帖扔到王蒴懷裏。
王蒴把請帖拿起打開一看,疑惑道:“你收什麽徒弟,拜師儀式在酒吧?”
南易往後一扒拉,抓住趙晴兒的手往前一拉,“這位就是我要收的徒弟,趙晴兒,年方二八,往後就要行走影視江湖,她年紀還小,還請大家多照顧。”
王蒴往趙晴兒身上打量了幾眼,“南霸天,你來真的?”
“你見我什麽時候拿正經事開過玩笑。”南易淡淡地回了一句,又對在座的衆人說道:“誰有空冬月廿六那天都過來,請帖就不後補了,慢慢喝,先走一步。”
說完,南易帶着趙晴兒直接走人。
一路,趙晴兒的步伐都是機械的,腦子是亂亂的,剛剛看到的幾個人她大部分都認識,都是行業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平時想和他們搭上話千難萬難,沒想到一次看到一窩,隻是師父的态度好像有點怪。
出了酒吧好一會,趙晴兒快走兩步和南易并列而行,“師父,剛才那幾個人好像都是導演和演員。”
南易轉臉說道:“怎麽了?”
“師父,你對他們好像不太熱情。”
南易嘿嘿一笑,“不用胡思亂想,我剛剛已經夠熱情了。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師父,還不到八點。”趙晴兒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南易掐住趙晴兒的臉頰,啐道:“非要我直白說啊,你的意思讓你快點滾,馬上就到這裏最熱鬧的點,你杵在這裏耽誤我泡妞。”
“嗚嗚嗚,疼。”
南易松開手,換了一副面孔,“一個小姑娘晚上不要在外面瞎跑,早睡早起,明天記得去上課。”
一個演員沒經過系統的訓練根本走不遠,即使南易願意不惜血本捧,趙晴兒自身不行也不可能捧紅,所以他給趙晴兒報了一個戲劇學院老師辦的藝考培訓班,準備讓她參加年後的藝考。
“知道啦,師父再見。”
趙晴兒對南易不夠熟悉,還不敢太放肆,等足夠熟了,估計會出言諷刺。
泡妞隻是說說而已,目送趙晴兒離開,南易随即也坐車回家。
……
香塂這邊,南有窮和博瓊雙方的談判隊伍已經對上,雙方展開了繁雜的談判環節,而南有窮這幾天并沒有離開香塂,一直在情策委參加各種會議。
過完農曆新年,情策委雙總部的格局就會改變,香塂這裏會變成分部,規模縮編,大半人員會抽調到紐約總部、倫敦分部和李家坡分部,小部分人員派遣到浦東,圍繞範紅豆組建浦東分部。
調整結束之後,李家坡分部輻射東南亞地區,浦東分部輻射大中華地區,香塂分部輻射香塂本地及日韓,另外還要負責不方便遷走的事務與業務。
情策委之前大量的人力駐紮在香塂,隻是爲了方便南易,現在進入南有窮時代,他會長期待在紐約,自然要進行搬遷轉移。
搬遷和抽調的工作非常繁瑣,涉及方方面面,大部分在香塂的情策委人員已經在這裏安家,現在要調離,伴侶的工作、孩子的教育、資産處理等等,都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而且,在此之前,還有溝通安撫工作需要做。
在情策委忙到八點,一走出工廠大廈,南有窮就擡頭仰望天空,看到天上繁星點點,他拿出自己的電話撥了出去。
“博女士,今天的夜色不錯,如果躺在遊艇的甲闆上喝酒觀星,我相信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在碼頭等你,請帶上我送給你的禮物。”
說完,南有窮立即挂斷電話,嘿嘿一笑。
電話那頭,博瓊聽着話筒裏傳出的嘟嘟聲,才紅着臉茫然地放下電話,低頭看着沙發上已經被打開的禮品盒,在盒子裏躺着一套半透的蕾絲内衣,上面還繡着她的英文名。
那天分别以後,博瓊每天在同一時間都會收到一束鮮花,花束中的小卡片上有南有窮手寫的情話,非常肉麻也非常直接,想與她歡好的意思用直白的文字寫了出來,一點也不委婉,根本不搞暗示那一套。
一次,兩次,接連三次,博瓊的心弦都被撩動,每次都要好久才能心情平複。
南有窮年輕,渾身充滿着男性荷爾蒙,對她的誘惑本來就不小,南有窮是南易的兒子,她和南易相識多年,南有窮對她而言就是晚輩,如果她和南有窮有什麽,那真是不軌之戀。
越是不軌,越是撩撥人,她的心理防線經過三次撞擊已經是傷痕累累,現在,南有窮不用文字,而是用渾厚蕩漾的語言對她發出邀請,她……
走到鏡子前,撫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博瓊做着最後的心理鬥争。
去,還是不去?
答案大約不難選擇,四五十分鍾後,經過沐浴更衣的博瓊給自己噴了一點買回來之後從未使用過的黑鴉片香水,這款香水有一個别名“渣女香”。
又過了幾分鍾,她出門了,手裏沒有拿禮品盒。
不需要拿,盒子不重要,裏面的禮物已經被她穿在身上。
博瓊一個人驅車前往碼頭,沒帶司機,也沒有帶保镖,下車之後,猶如掩耳盜鈴般戴上一副墨鏡,沿着木棧道行走,心口小鹿亂撞,腳下卻是生風,沒一會躲着人走的博瓊已經來到一艘遊艇邊上,一擡頭,看見目不轉睛盯着她的南有窮。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博瓊邁步走上遊艇。
剛踏上甲闆,一隻大手從旁伸出,捏住她的柔荑一拉,她的身體不聽使喚地陷進一個寬廣的胸膛裏,臉貼到了心口。
南有窮身上散發的雄性氣息,讓她迷醉,雙手不聽使喚地抱住南有窮的後腰,上下求索。
“瓊,不用心急,我們有整個晚上的時間。”南有窮湊在博瓊耳旁,用充滿誘惑力的聲音說道:“我送你的禮物有穿在身上嗎?”
博瓊呢喃一聲。
“讓我看看尺碼有沒有選錯。”
博瓊再次呢喃,聲音變得蕩漾,随即,一陣窸窸窣窣,兩團滾燙沒有一絲阻攔的貼在一起……
南易坐在床上,腿上放着筆記本,手指在觸摸屏上滑動點擊,正訓練易仔回短信。他有預感,很快就會面臨同時兼顧回複幾個女人短信的局面,打字太累,他打算在煲短信粥時讓易仔代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