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一出現,草坪上的人群立即開始騷動,紛紛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斯嘉麗不爲所動,徑直走向南若玢。
同時,南若玢也走向她。
“Aunt。”
斯嘉麗伸出雙手,擁抱南若玢,在其耳邊說道:“瑞秋,幹得不錯。”
“我還可以做的更好。”
“我期待。”斯嘉麗拍了拍南若玢的後背,旋即松開雙手,“你去忙,需要我的時候,叫我。”
“OK。”
南若玢回應一聲,繼續端着酒杯走向其他人。
斯嘉麗從路過的侍應捧着的托盤裏拿了一杯酒,端着走到角落裏,往後招了招手,一個無線耳機就遞到她手裏,把耳機戴在耳朵上,又伸手接過電話打給了南易。
“亞當,睡了嗎?”
“并沒有,你在若玢那裏?”
“嗯哼。”
“這個丫頭辦了件新鮮事,在早上舉行酒會。”
“并不新鮮,我參加過在早餐時間舉行的酒會。”
“好吧,你爲什麽打來?”
“不爲什麽,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又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時刻。”
“小丫頭不會埋怨我,現在她隻是上了一個小台階,不需要我爲她喝彩,哪天等她站在高處,她才會需要我的肯定,跟她說一聲,我爲你驕傲。”
“亞當,不用給自己找借口,我相信如果你今天在現場,瑞秋一定會很開心。”
“好吧,幫我給小丫頭送上祝福與鼓勵,斯嘉麗,若玢是我從小帶大的,我和她有心靈溝通,不缺乏信任,你好好和她相處。”
“我知道,挂了,瑞秋正要發言。”
斯嘉麗挂掉電話,踏着南若玢敲杯子的聲音,随着人流往南若玢靠攏。
當所有人已經圍攏在她周邊,目光注視着等她說話時,南若玢放下手裏的勺子,沖着在場的所有人微微一笑,然後操着倫敦腔說道:“當我還是一個四歲的小女孩,我爹哋就讓我接觸商業,在一所大學學生餐廳的大門口賣早餐,我負責招攬客戶,用我現在說的倫敦腔招攬客戶,而我們賣的是紐約早餐。”
南若玢诙諧的話引得衆人發出輕笑。
南若玢頓了頓,切換到紐約口音繼續說道:“就這樣,我和爹哋在一個英語并不是母語的國度擺攤賣早餐,而我用倫敦腔招攬紐約早餐的生意。
很多年後我才知道,那所大學并不允許擺攤,在學生餐廳大門口擺攤是非常冒險的行爲,但是我爹哋就那麽做了,而且一直沒有受到刁難,所以我們的早餐生意非常不錯。
如果我們繼續下去,也許用不了幾年時間,我們的紐約早餐就會IPO,市值超過旺德福、麥當勞、肯德基。”
又是一陣笑聲,這次不是輕笑,快夠上哄堂的标準。
“也是在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我爹哋那時候已經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商人,他擺攤賣早餐并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幫助一個人,同時也是爲了讓我接受商業熏陶。
或許是因爲受到他的影響,我很早就開始經營企業,地産、金融、農業、礦業,不要看我年輕,其實我已經做了十三年的企業管理者。
去年,我遇到了幾個非常不錯的合夥人,成立名媛資本進入投資業,我和我的合夥人都非常年輕,名媛資本也很年輕,年輕人比老年人有勇氣,所以,我們不缺乏投資的勇氣,好項目不會從我們的手裏溜走。
但是,年輕人之所以有勇氣,是因爲我們知道得太少,老年人往往比年輕人明智,所以,名媛資本邀請了幾位年紀大的經濟學家擔任投資顧問,并且邀請了斯嘉麗·泰勒女士擔任名譽首席執行官。”
在衆人的掌聲中,在南若玢目光注視下,斯嘉麗來到南若玢身前,兩人先擁抱了一下,斯嘉麗又從南若玢手裏接過話筒,笑着面對衆人。
“幾天前,瑞秋找到我,邀請我擔任名媛資本的榮譽首席執行官,剛開始我是不同意的,後來,她把待遇開到很高,我心動了,于是,我就來了。各位,請記住,我隻是榮譽首席執行官,不對你們的投資負責。”
斯嘉麗的話,在場的人并沒有當真,他們心裏清楚,如果斯嘉麗和名媛資本沒關系,她又怎麽可能過來當什麽榮譽首席執行官,要知道這個稱号雖然不用承擔名媛資本不當操作引發的經濟與法律責任,但會有損名譽。
對斯嘉麗而言,名譽非常重要,名媛資本但凡有個萬一就會牽連到斯嘉麗基金,爲了不讓名譽受損,她會給名媛資本托底,投資人的資金會很有保障。
斯嘉麗并沒有喧賓奪主,說完話後把話筒遞給南若玢,立馬退到一邊,她今天是過來站台的,人來了就可以。
南易這邊,睡醒之後,搭乘第一班飛機飛到香塂。
中午,龍卉卿請鄭玉清共進午餐,當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龍卉卿冷不丁地問道:“玉清,你聽說過‘White Glove’這個單詞嗎?”
鄭玉清放下筷子,撚起餐巾紙擦拭一下嘴唇,放下餐巾紙,輕笑一聲,“阿卿,要進入正題了?”
龍卉卿也放下筷子,凝視鄭玉清的臉,嘴唇輕啓,“直接一點?”
“是的。”
鄭玉清的目光和龍卉卿的相對視,不落下風。
“好。”龍卉卿颔了颔首,端起水杯呷了一口,“有個人曾經告訴我,‘White Glove’這個單詞是個形容詞,借用拍賣行、賓館、高級餐廳等服務人員手上戴的潔白手套,代指服務細緻周到且質量一流。
當這個單詞傳到台塆,按字面被直譯爲白手套,一開始,語義色彩是褒義的,但從形容詞變成名詞,意思轉而泛指提供細緻周到且質量一流服務的中間人、中介機構。
在使用過程中,又結合生活中對手套保護、掩飾功能的認知,引申出另外兩個白手套,一個語義色彩中性,另一個則是貶義。
你知道我名字,也知道我是香塂人,我想你應該已經托人在香塂打聽過我,打聽到我的信息了?”
鄭玉清沒有否認,直接就說道:“沒錯,我托人打聽過你,知道你以前是東方夜總會的媽咪,鼎鼎大名的龍姐。”
“哈哈,玉清你托的肯定不是什麽正經人,不然沒這麽容易打聽到我。”龍卉卿笑了笑說道:“你沒打聽錯,我以前确實是媽咪,年輕的時候不懂事,認識一個古惑仔,這個撲街欠了高利貸,拿我去抵債,我的運氣不錯,正要試鍾的時候,被抓包去夜總會當媽咪,可能我天生就适合幹這行,很快就上手幹得有聲有色,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因爲我能賺錢,不管在哪個場子都被人另眼相待,這麽些年,也沒有哪個男的能逼我上床,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一個冤家,我心甘情願陪他過夜,想着給他當情人,有個男人依靠也不錯。
但是我想錯了,他還沒穿上褲子已經翻臉不認人,他沒看上我,也不用我當他的情人,他隻需要我替他賺錢。”
“你是他的白手套?”
龍卉卿輕笑道:“呵呵,爲什麽你不猜他是姑爺仔?”
“如果是姑爺仔,你不會浪費口水介紹。”鄭玉清理所當然道。
“是的,我是他的白手套,中性色彩的白手套,待遇非常不錯的白手套。”
鄭玉清颔首,“明白了,你說的他看上我了,我讓我也給他當白手套。”
“玉清,跟你說話就是輕松。”龍卉卿從坤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推到鄭玉清面前,“下午飛香塂的機票,如果你有興趣,不妨飛過去聊聊。不用擔心,他不是吃人的老虎,隻是一個正經生意人。”
鄭玉清盯着信封猶豫片刻後,拿起信封又沉默了良久才打開信封,抽出裏面的機票看了一眼。
晚上七點,港島,石澳。
鄭玉清一下飛機,就被人接來這裏,接她的人給她安排了一個位子,立馬去烤架邊忙碌。
鄭玉清可以看出來,這裏正在BBQ,食材相當豐富,有些她認識,有些卻未曾見過,不過就她認識的食材來推斷,給她“下馬威”的人實力不俗,她也看出來對方應該沒有惡意,不安的心稍稍放下。
七點十三分,離約好的七點一刻還剩兩分鍾,三輛車排着隊從遠處駛了過來,停下後,從中間車裏下來一個人徑直往鄭玉清走過來。
“是他?”
鄭玉清心裏有點詫異,頃刻又覺得這才正常。
南易走到鄭玉清身前,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對面,輕笑道:“鄭女士,你心裏一定在抱怨我折騰人,明明可以在滬海見面,偏偏要把你請到港島來。”
“沒有。”鄭玉清違心道。
“那就是有,抱歉,之所以把你約在這裏,隻是爲了調節一下氛圍,我看過不少警匪片,裏面有卧底和上司見面的場景,凡是在天台上見面,卧底必死無疑,在茶餐廳、巴士、遊樂園見面也是十有八九要死,隻有在海邊見面,活下來的概率才是最高的。
我們這樣隐秘地見面,也有那個味,算是圖個吉利。”南易說着,忽然又改變語氣說道:“其實這個理由是我來的路上臨時編的,真正的原因是爲了順便看望女兒,幾天沒見,想得厲害。”
撲哧!
鄭玉清忍俊不禁,連忙捂嘴掩飾。
“想笑就放開笑,不用憋着,如果我們能談攏,合作的時候就需要雙方敞露心扉,坦誠相見,如果談不攏,你我之間就沒有關系,你也不用在意我對你的看法。”
“你說的笑話還不能讓我放聲大笑。”鄭玉清臉色一正,說道:“你說要坦誠相見,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呵呵,看來你查卉卿的時候不夠上心,順着再往下挖挖就能挖到我。”南易淡淡一笑後,伸出右手說道:“南易,衣冠南渡的南,易轍改弦的易。”
鄭玉清伸出右手和南易握了握,“南先生,你很強勢,介紹名字都要趁機敲打我。”
南易收回手,說道:“我該誇你冰雪聰明,還是該反省我的小伎倆不夠高明?”
“南先生你自己心裏有答案,又何必問我。”鄭玉清心裏略有點不痛快南易對她的掂量。
南易假作尴尬一笑,“好吧,我問了一個蠢問題。接下來,我真誠一點,鄭女士不妨也坦率一點,我們試着把話題往前推進一下?”
“可以,不過我有點疑問,想讓南先生幫我解惑。”
南易做了個請的姿勢,“鄭女士請講,可以回答的我會如實回答,不想回答的我也會直接告知。”
“好,南先生爲什麽看上我?”
“夠狠,對别人狠,對自己也狠;夠耐心,爲了達到目的可以忍耐八年。”
鄭玉清臉色一變,色厲内荏地說道:“我不明白南先生在說什麽。”
“我讓人查了一下你亡夫的死因,其中疑點頗多,有足夠的理由讓我懷疑你亡夫的死其中有蹊跷。”看着鄭玉清變得更難看的臉,南易來了個轉折,“不過,鄭女士可以放心,隻是有疑點,根本形不成證據,更不用說證據鏈,所以,有些事不管你做沒做過都不用擔心。我們不用糾結這個問題,鄭女士不妨繼續說你的其他疑問。”
鄭玉清内心讓自己鎮定下來,面色也恢複正常,緩解一下緊張情緒後,接着問道:“既然南先生認爲我狠毒又有耐心,你又憑什麽認爲能吃定我?”
南易擺了擺手,“不不不,鄭女士你應該誤解了,我們之間要談的合作,不存在誰吃誰的問題,卉卿給鄭女士說過白手套的典故嗎?”
鄭玉清點頭。
“白手套,我隻取它的中性色彩,鄭女士你比起普通人,算是一個有錢人,但顯然鄭女士并不滿足于此,我說得對嗎?”
鄭玉清再次點頭。
“再想往上走需要什麽,鄭女士應該很清楚吧?”
鄭玉清又一次點頭。
“你所需要的,我都可以提供給你,但你從接受我的幫助開始,你所獲得的有一半将屬于我。而在我們建立合作關系之後,我不會要求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更不會要求你做任何違法的事。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做超出我們合作範疇的事情之時,我會和你談利益分配,不會以我們之間的合作關系,或我們之間以後可能會建立的超友誼關系來強迫你。”
“南先生,聽你這麽說,我怎麽感覺是天降貴人?”鄭玉清用略帶諷刺的口吻說道:“除了一半的利潤,你真的不圖其他?”
“你說的其他是指什麽?”
“你嘴裏的超友誼關系,還有,你确定不會幹預我怎麽做?”
南易嘿嘿一笑,“鄭女士,你對你的長相自視太高了,我承認你長得不錯,我對你也有點動心,不是沒有和你發生點關系的想法。但是,坦率地說,把你的容貌剝離出來單論,它最多值三百塊。
這麽說吧,單容貌、身材而言,一個融合了天底下所有優點的女人,在我眼裏最多值三百萬,我會花三百萬去追求她,假如超過這個數字,我會放棄。
假如在追求的過程中,有一個競争者願意出三百萬零一分讓我退出競争,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這個比喻不是太恰當,你不要誤會我看輕女性,我隻是想讓你明白,女人的美貌在我眼裏并沒有多珍貴,同時,它又很珍貴,因爲有太多的男人願意爲此買單,美女能創造出巨大的經濟價值。”
“你喜歡美女,但不願意爲了得到而付出太大的代價,我可以這麽理解嗎?”
“你完全可以這樣理解,我對你有點想法,但不會爲了得到你在利益上有所讓步,爲了維護利益,我也不會用強迫的手段逼你,我們之間隻會在你情我願,又不摻雜任何利益的前提下才會發生關系。
反之亦然,你主動獻身也白搭,褲子是不是穿在我身上,我都不會答應你過分的要求,就算被你的迷魂湯灌迷糊了當時答應,過後我也不會認。”
鄭玉清點頭,“我懂了,還有一點你沒有回答我。”
南易招了招手,把頭牌叫到身前,從她手裏拿過兩串筍蛹向鄭玉清示意一下,“要嗎?”
鄭玉清蹙眉,嫌棄地擺了擺手。
南易見狀,收回串串,分出一串送到嘴裏一撸,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你别看這東西看着惡心,它其實寄生在竹子、竹筍裏,以吸食竹筍的汁液爲生,高蛋白低脂肪,吃一隻相當于吃好多根竹筍的精華,有點甜,還有點奶香味,嘎嘣脆。
你在這裏不好意思吃,回去以後可以自己找來嘗嘗,你們女人啊,就是矯情,吃嫌惡心吧,可再惡心的東西爲了漂亮,你們都敢往臉上抹,知道白丁香嗎?”
“不知道。”鄭玉清沒好氣地說道。
“白丁香具有美容養顔、去雀斑、粉刺、妊娠斑等功效,它還有很強的去污能力,把白丁香往臉上一抹,過幾分鍾用清水一洗,臉就會變得白白嫩的。”
南易又撸了一口串串,“知道白丁香是什麽嗎?就是曬幹的麻雀屎,和它差不多的東西還有雄性鷹、鴿子的糞便,又稱鷹條白和鴿條白,我打算讓人深入研究它們的作用,以它們爲原材料打造一個化妝品系列品牌,品牌就叫玉清好了。”
“南先生,你是故意惡心我?”鄭玉清氣急道。
南易睖了鄭玉清一眼,淡淡地說道:“現在市面上主流的化妝品都是化學合成品,對皮膚是有傷害的,如果能研發出對皮膚無害或者低害的生物化妝品,定價可以定到千元以上,專攻高收入消費者市場,一年數十億的營收還是輕松的。”
“爲什麽定價不低一點,把中等收入消費者市場也占了?”
鄭玉清也是“嗜錢如命”之人,說到賺錢的正經事,什麽惡不惡心也就不在意了。
“胃口别太大,吃獨食會遭報應的,小心有人往你家裏扔手榴彈。”
南易的話,鄭玉清并不以爲意,反而追問道:“你說的生物化妝品是不是真能研究出來?”
南易點點頭,“有希望,研究可以慢慢來,你要有興趣進入化妝品領域,楊玉環三個字就能讓你吃胖三圈。”
“三個字不夠,多說幾個。”鄭玉清急不可耐地說道。
南易呵呵一笑,“有一種說法,說楊玉環楊貴妃有狐臭,這個說法是真是假不好說,按理來說,古代選妃的流程非常之嚴格,有狐臭不太可能選進宮,但是唐朝的飲食結構和中東地區有點相似,喜歡吃羊肉,沒當貴妃之前,楊家條件也不差,吃點羊肉還是供得起的。
羊肉吃多了,身上有點膻味正常,或許對唐朝人來說,狐臭乃膻味之王、膻中極品,美人身有狐臭是老天爺的恩賜,千年難出其一,楊玉環能當貴妃就是因爲她有狐臭,而且是奇臭無比。”
鄭玉清啐道:“胡說。”
“關于狐臭是不是胡說不重要,楊貴妃有養顔四大秘方才重要。”南易拍了拍手說道:“好了,閑篇先放一放,我來回答你前面的問題。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不要說幹預你做事,我甚至都不想知道你在做什麽。
隻要你沒坑我的錢,隻要不是你主動要求見面,我想,我們之間有可能以後再也不會碰面。
關于白手套,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我看好你的能力,願意給你投資和幫助,而你給我應得的回報,僅此而已。要說附加條件是有一條,當我不存在。”
鄭玉清秒懂南易的意思,“你不想讓人知道你投資我?”
“是的。”
“你不擔心我有一天不認賬?”鄭玉清滿含深意地問道。
“呵呵。”南易輕輕一笑,轉頭望向大海,“我在下鄉的時候當過民兵,有一次訓練投擲65式加重木柄手榴彈,也不知道怎麽的,那天我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一個用力過猛,手榴彈被我扔出訓練場,砸進一戶人家廚房的窗戶裏。
好嘛,手榴彈在竈台上蹦了蹦,骨碌碌滾進正在炖豬食的鍋裏,還好沒爆炸,不然麻煩大了,在燒火的可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要是把人炸着,我怎麽賠人家。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1977年7月16日。”
鄭玉清打了個冷顫,心虛地往南易的後腦勺瞄了一眼,她是1966年生人,她的生日就是7月16日。
大約過了一分鍾,南易轉回頭,說道:“馬上有個地産項目要開始運行,我缺一個項目負責人,所以,我隻能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早上七點半陸羽茶室,你要不來,我就當你沒答應,你可以當做我們從沒見過。”
鄭玉清呡了呡嘴唇,問道:“地産項目大概有多少利潤?”
南易藹然笑道:“你保底3000萬,賺不到我補給你。”
鄭玉清嫣然一笑,“我當你的白手套。”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們需要簽份合同嗎?”
“不,你跟我沒關系,合同會有其他人跟你簽,以後有什麽事你也不用找我,會有其他人幫你。”南易拍了拍鄭玉清右手的手背,“我不會惦記你那份,你也不要瞎惦記我這份,這句話不太吉利,我隻說一次。
好了,吃點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好食材,你有口福了。”
“我不要吃惡心的。”鄭玉清撒嬌道。
“你不吃就不吃,我還不夠吃呢。”
接着,兩人一邊吃東西,南易一邊介紹博濟福利廠那塊地,介紹完地,又繼續說其他,“這個項目想要往前推進需要有人幫忙,能幫忙的人我已經找好了,利益分配也談好了,我們要分出三成利潤。
幫忙的人不想露面,你也不要打聽是誰,另外,以你的名義注冊一家博濟地産公司,然後招聘一個叫陳宇軍的人到公司上班,他是什麽身份,等你和他接觸了,你自然會知道。
你要給他安排一個合适的職位,不用幹活,白領工資的,頭銜你看着安排,顧問、經理,什麽都行,配一輛藍鳥,每個月基本工資600,平均月獎金提成6萬,一定要有合理的理由發給他。”
“這個陳宇軍有什麽作用?”鄭玉清問道。
“西遊記裏,孫悟空的金箍棒原來在海裏是幹嘛的?”
“定海神針。”
“陳宇軍就是博濟地産的定海神針,你搞不定的事情找他。”
鄭玉清眼睛一亮,“我懂了。”
南易嘴上呵呵一笑,心裏的警鈴無風而響。
兩人又交流了一陣,南易便讓天仙送鄭玉清回她香塂的家。
鄭玉清在家門口下車後,與天仙告别,目送着天仙開着車走遠,回頭目光冰冷地看一眼自己的小别墅,然後快步走到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坐上去……
鄭玉清并不知道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她,等她下了的士,走進一家酒店的大門,眼睛的主人便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幾分鍾後,虎崽湊到南易耳邊說道:“南生,鄭玉清沒住家裏。”
“你怎麽看?”
虎崽笃定地說道:“她老公的死和她脫不了幹系。”
“不一定,也可能鄭玉清對亡夫沒有丁點感情,不是愛人,也不是親人,誰又會不怕鬼呢。”
南易讓人查鄭玉清亡夫的死因,根本沒有查到客觀上可以懷疑鄭玉清的線索,對她隻能停留在主觀上的懷疑,不足以給她貼上一兩張新标簽。
鄭玉清這人,南易隻能邊用邊觀望,陳宇軍這人是陳丹推薦的,但與她并沒有親屬關系,陳宇軍的陳是另一個陳,沾的是他大哥的光。
博濟的項目是需要這麽一個人才能順利推進,同時,南易也想借此機會看看鄭玉清如何對待陳宇軍,她對陳宇軍的态度,會影響南易對鄭玉清的看法。
可以說爲了驗一驗鄭玉清的成色,南易順水推舟,把鄭玉清拉進博濟項目,讓她白白占上一股。
腦子轉了一會,南易拿出電話打給鄭玉清,告訴她明天早上的約會并未取消,請她依約赴會。
挂掉電話,鄭玉清把電話放到一邊,縮了縮身子,雙腿膝蓋露在浴缸的泡沫之外,把打斷的思路續上,繼續琢磨南易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