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競争無所不在

第881章 競争無所不在

攤販眉頭蹙起,心裏糾結了好一陣,才一狠心,一跺腳,手上做出一個“45”的手勢。

“算了,我給個價。”南易嘴裏說着,手上做了一個“25”的手勢,“這個價,你要肯給,咱們立馬成交,你拿到12萬5,我把貨拉走。”

“這個價我不可能賣。”攤販猛地搖頭。

“确定?”南易直勾勾的盯着攤販的眼睛,“哥們,我可告訴你,我要走出你的攤,你再把我拉回來,可就不是25了,我隻能給到24塊5,好好考慮,是不是真不能做。”

攤販心裏又糾結了一下,不過還是打算再抻抻,于是搖了搖頭,“真做不了。”

“行吧,那我走了。”南易故意把攤檔整個打量了一遍,說道:“哥們,你這攤不錯,什麽時候要想轉,到蘆草園胡同找我,價錢好商量。”

說完,南易走出攤檔,來到南無爲身邊,從兜裏掏出手絹,幫他擦了擦汗,擦完汗,又幫其理了理T恤。

理完T恤,還不見攤販有所行動,南易的手搭在南無爲肩膀上就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五步……

“老闆,老闆,回來,回來,再聊聊。”南易走成曹植,才聽到攤販的天籁。

回頭,南易看向攤販,“24塊5,确定還聊嗎?”

攤販一咬牙,“聊。”

“那走着,去你放貨的地方,咱們驗完貨馬上交易。”南易幹脆的說道。

南易幹脆,攤販開始扭捏了。

“那個,那個……其實我沒有5000件,隻有3000件。”

“什麽?”南易大嚷一聲,欺身上前,擡手按住攤販的肩膀,“哥們,你有勁嘛,秀水街什麽時候改茶園子了?感情我不是來看衣服,是聽相聲來了?咱是在談生意,你跟我逗什麽咳嗽!”

把攤販松開,南易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指了指攤販,憤憤地說道:“沒衣服跟我瞎侃半天,你丫真欠。”

“老闆,别走啊。”攤販又腆着臉拉住南易,“3000件和5000件隻差2000件,您把我的貨吃了,再上其他攤湊湊就湊出來了。”

“你說的輕巧,我跟老外客戶簽了合同,說是5000件就得是5000件,少一件我就得賠一大筆錢,起開,别耽誤我功夫。”南易甩了甩手,欲把攤販的手甩開。

“别别别,别走,23,我23塊給你。”

“别說23,你就算……”南易忽然停住,不敢置信地看着攤販,确認道:“你說的是23塊?”

攤販重重的點點頭,“對,23塊,3000件,您全拿走。”

“讓我想想。”南易考慮了好大一會,才狠狠的咬了咬牙,“行,咱們成交了,走着,看貨去。”

“好,成交,等會,我叫人看着攤子。”

攤販應了一聲,很快找了一個人過來幫着看攤,然後把網架上的衣服,還有幾個紙箱用一輛三輪車拉着,帶着南易一行人進了秀水街邊上的胡同。

七拐八拐,進了一個大雜院,在院子裏見到了碼在角落裏的紙箱子。

南易不讓攤販幫忙,自家三個人一齊上手,南無爲負責拆包裝,易瑾茹負責查看衣服有沒有破洞,南易自己檢查衣服用料,流水線作業,一開始比較慢,一件衣服要一分多鍾,走順了也就好了,三十幾秒就能看完一件衣服。

不可能每件都看,南易讓南無爲随機挑,這箱上面拿兩件、下面拿兩件,下一箱就從中間拿個三四件,不帶重樣的。

一般人做事都有慣性,要把次貨藏在箱子裏,大概率壓在箱底,小概率藏在中間,腦子比較活的,可能會玩燈下黑放在表層,玩性比較重的,會自己制定一個規律,按照規律擺放。

不管是哪種方式,隻要随機抽檢,一般都逃不過去。當然,如果次貨數量不多,有可能會抽不到,不過既然不多,也就沒什麽所謂了。

抽檢、分色、盤點,一套流程走下來,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貨不錯,一共6萬9,對吧?”盤點完,南易來到攤販邊上說道。

“對,沒錯。”

攤販等了兩個鍾頭,終于等到付錢環節,說話那叫一個幹脆。

“行,媽,開張6萬9的支票給他。”南易沖易瑾茹說了句,又看着攤販說道:“支票會使嗎?”

“不會,不能給現錢?”

“支票也能當現錢使,一會你拿着支票去國名銀行櫃台取錢,你取到錢,我們再把貨拉走,成吧?”

“成。”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交易才算正式結束,後面的工作,南易交給了易瑾茹,他在邊上看着易瑾茹去叫拉貨闆車,跟着她一起押車回到南家的四合院,又看着她和拉貨的讨價還價,讓他們幫着碼貨。

接着南易又帶着易瑾茹去找貨代公司,在路上,順便給易瑾茹講了講貨拉到俄羅斯要過哪些關口,哪些可以完全交給貨代公司,哪些需要自己親自盯一盯,還給她說了一下拼櫃和整櫃的區别。

等從貨代公司出來,時間已經來到下午三點半,中午隻墊吧了一下,饑腸辘辘的南易一行才能坐下來好好吃點東西。

吃東西的時候,南易繼續對易瑾茹進行填鴨式教育,把運營一家貿易公司需要涉及的知識,還有需要注意的點,都一股腦的告訴她。

當老闆的,不需要什麽工作都會,但是必須得了解公司的每一個崗位、每一個環節是怎麽回事,而且還能把所有環節湊成一個閉環。

第一天教學,第二天易瑾茹上場實戰。

依然是秀水街,易瑾茹在前面走着,南易和南無爲跟在後面,一人嚼着一根西瓜冰棍,自己拿西瓜汁凍的,零添加,味道比調味劑調出來的差一點。

今天一大早,南易帶着南無爲去了一趟大鍾寺,先了解了一下蔬菜批發的行情,又帶他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菜,買了西瓜,順帶了解菜價。

“爸爸,西瓜漲價了。”

“嗯。”

“牛羊肉也漲價了。”

“唔。”

“黃豆芽也漲價了。”

“是的,你想說什麽。”

南無爲站住腳步,“爸爸,黃豆大宗貨物漲價了嗎?”

“稍微漲了一點點,攤到一斤,可以忽略不計。”

“喔。”南無爲小腦袋轉了轉,“爸爸,現在做發豆芽的生意,應該很賺錢。”

南易呵呵一笑,撫了撫南無爲的頭,“别瞎想了,豆芽漲價不僅僅是因爲物價上漲,還涉及到稅收問題。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豆芽都是定量供應,隻有在過年或者國慶才能憑票買一斤。

大概是1964年開始,一直到1986年,豆芽才結束定量供應。

爸爸算過,進入八十年代後,雖然調整過價格,可生産成本上升,按照調整後的價格賣豆芽依然是虧本的,所以,國家就對豆芽實施免征營業稅和減半征收所得稅,補貼發豆芽的企業。

到了1987年下半年,豆芽放開價格,稅收的優惠就沒了,按照現在的生産成本,如果單純的做發豆芽的生意,利潤并不高,若是帶着豐富産品線的目的,那倒可以做。

當然,如果你是想給班級賺點班費,或者當成課外活動、勞技的想法去發豆芽,還是很有意義的,有一兩塊錢買點黃豆就可以啓動這門生意。”

南無爲想了想,說道:“爸爸,學校有秋遊,如果秋遊的費用是我和同學們自己賺出來,會不會很有意義?”

南易心裏一樂,“你們秋遊不會去多遠,老師最多帶你們去公園玩玩,一個人三塊五塊差不多了,43位同學,215塊,隻要賣500多斤豆芽就能賺出來。

如果你準備去做這件事,就不能隻賣這麽點,起碼要翻一番,除了湊出秋遊的費用,還要再升華一下,賺的錢買點筆和本子,寄給貧困地區的同學們。”

“喔……”南無爲臉現迷茫,聽不出南易話裏的深層涵義,不過事情他是打算去做了,“爸爸,我不會發豆芽。”

“要發出豆芽很簡單,就那麽幾個步驟,一學就會,可要發好豆芽,發出好豆芽就難了,所以,等爸爸飛走,你去找你葛奶奶,她會安排你去豆芽工坊當暑期工,你好好學學怎麽運用高科技發豆芽。”

“發豆芽還要高科技?”南無爲不信。

“當然要了,你以爲發豆芽這麽簡單呐。”南易再次撫了撫南無爲的頭,“對了,我還沒問你期末成績呢,考的好不好?”

南無爲自信的說道:“爸爸,我怎麽可能會有問題,三好學生。”

“也是,我家無爲怎麽可能會在一次小小的期末考試折戟,小考試,爸爸就不想着給你準備獎勵了。”

南無爲歪着頭,想了想說道:“爸爸,可我想要獎勵。”

“那你想要什麽?”

“你放在櫃子裏的三棱刺刀。”

“不行,那是爸爸從自己的配槍上卸下來的,對爸爸來說很有紀念意義,爲了留下刺刀,爸爸還給别人送了兩條煙。你要喜歡刺刀,爸爸再幫你搞一把,你想要53式、56式還是63式,要不81式?87式?”

南無爲小眼珠滴溜溜一轉,“爸爸,我不是喜歡刺刀,我是喜歡刺刀上爸爸的味道。”

南易會心一笑,“小兔崽子,拍馬屁的功夫修煉的不錯,隻是你沒搔到爸爸的癢處。好了,你要真喜歡,爸爸就送給你。”

“嘻嘻,我不要,我才不奪爸爸的心頭好。”南無爲狡黠一笑,手裏的冰棍塞進嘴裏,一嗦,等抽出來就剩根棍子。

南易愣了愣,反應過來,南無爲并不是真想要他的刺刀,隻是在試他是不是舍得,自己的兒子會對自己耍心眼了,南易既欣慰又有點莫名的感慨,兒子開始長大了。

結束父子的對話後,南易把注意力又放回到易瑾茹身上,可以看得出來,易瑾茹想要複制他昨天的“撿漏”,眼睛一直在注意各個攤檔上有沒有紙箱子放着。

可惜,她的運氣沒有南易好,秀水街都快走完了,她也沒有發現一個合适的目标。

今天一行人是從秀水街的另一頭進入,等快把整條街走完,他們路過了昨天的那個攤檔,又見到了昨天的那個攤販,那個從始至終都沒問南易名字,也沒有自我介紹的攤販。

一開始,南易隻覺得攤販是一個做批發的雛,等交易結束,他敢肯定對方就是一個做生意的雛,面對一個能吃下幾千件衣服的客戶,居然不知道趁機套下近乎。

現在,攤販和南易目光互相對上,他的眼眸裏并沒有友好的成分,反而有一點淡淡的敵視,或許是在怨恨昨天南易占了他大便宜,自然,他也不會有上來打招呼的舉動,反而把臉轉向另一方向。

南易淡淡一笑,心裏尋思,“這是一位有主角病的主,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主角的命。拿我當仇人,感情昨天的交易是我用槍杵他腦門上完成的啊,昨天真應該再往下壓壓價,唉,生意就是生意,婦人之仁要不得。”

整條秀水街走了個囫囵,易瑾茹的臉上滿是失望,居然沒看到有撿便宜的機會,失落了一會,易瑾茹對南易說道:“剛才第五個攤上,我看見有賣皮夾克的,我過去問問價。”

“媽,皮夾克就别去問了,剛才我也瞧見了,看皮、衣領和袖口應該是溫市那邊的做工,看料子是人造革,這種皮夾克就是在木樨園拿的貨,咱們下午就要過去,你現在還是換一樣練手。我看剛才左邊第九個攤子的毛線帽不錯,你可以過去詢詢價。”

易瑾茹問道:“怎麽看做工知道是哪裏産的?”

“媽,幹說不太好說清楚,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說溫市,他們那邊之所以做皮衣,不是因爲這個賺錢就去做這個,而是因爲他們有傳承,他們那裏有很多人會做這個。

在宋代,溫市那邊已經有專業制鞋匠,到了明代,鞋靴成了貢品;等到了清代,溫市已經有非常完整的鞋革産業鏈,那邊和皮革已經打了幾百年的交道。”

南易呡呡嘴接着說道:“再說離溫市不遠的潮鄉,現在已經快成爲皮革城了,那邊和皮革打交道的時間短一點,但也有了将近七十年的曆史。

那時候,潮鄉出了不少大商賈,有一個叫徐申如的,就是徐志摩他爹,他就開了一家皮革廠,最早的工人是在滬海招的,有溫市人、蓉城人,也有東北那邊的;

溫市我已經說了,和皮革打了幾百年交道,蓉城那邊有一條漿洗街,整條街都是做皮革有關的生意,東北那邊,有一個地方家佟二堡,那裏很早就是皮衣和裘皮的集散地,自然也有人制皮。

不管是溫市還是潮鄉,他們都有自己的絕活,不管是制皮還是縫制都有他們自己的特色,這些要對皮革了解的足夠深才能分辨。

剛才的皮衣我沒上手就說是溫市,是因爲皮衣的皮看起來沒光澤,顯舊顯髒,我知道溫市那邊新開了一家皮革廠,做的就是人造革,質量不好但是價格便宜,差不多的溫市産皮衣我在莫斯科見過,衣領、袖口的走線一模一樣。”

“你個死孩子,說了一大堆,就最後一句管用,你直接說以前見過不就完了。”易瑾茹笑着埋怨道。

“呵呵。”

南易笑了笑,沒有再解釋。

接着,易瑾茹去看毛線帽,南易并沒有帶南無爲跟着,他們兩人來到古玩攤檔,攤販手裏正拿着一個土陶水罐忽悠一男一女倆老外。

土陶水罐表面滿是土沁,看着像是剛從土裏挖出來沒多久,造型有點奇特,南易看不出來是哪個地區的流行款式。

南易湊近一點,一股土腥味鑽進鼻子裏,嚯,不是像土裏剛挖出來,就是剛挖出來的,這攤販還真費心了,昨兒晚上這土陶水罐應該是埋在地裏過的夜。

攤販居然把東西埋地下,南易心裏頓時起了一點撿漏的心思,于是他細細打量土陶水罐,可不到兩秒,他就在罐身上看到一塊比較光滑的區域,上面刻着五個字“艻歺具廠(荔宣餐具廠)”。

“尼瑪,二簡字,奶奶個熊,忽悠老外居然都不下點本。”南易心裏吐槽一聲,目光從土陶水罐上移開,掃向攤檔的其他物品。

既然罐身上有二簡字,眼前的土陶水罐曆史最長不會超過17年,因爲1975年才開始推廣二簡字,在民間的影響力有限,隻在國營企業和國營商店、車票等領域流傳開,1986年6月廢除,隻留下來寥寥幾個二簡字。

南易在初中的時候剛好趕上一個學期的二簡字替換教學,老師心有抵觸,壓根沒認真教,他也沒認真學,大部分二簡字得猜着認,至于寫,常用字會,其他不會。

在攤上,南易并沒有看到能入眼的東西,南無爲倒是挑了兩個銅闆,和攤販讨價還價的時候,攤販非說是康雍重寶,南易沒跟他廢話,扔了個一塊的鋼镚在攤上就走,攤販也沒攔着,直接默認了交易完成。

下午去木樨園,第二天早上,南易又陪着易瑾茹和霍天處理了股份抵押的事情。

整個斷金樓餐飲發展公司評估出1700萬的價值,雖然霍天的股份是16.5%,但是分紅是按照23%來,南易直接給他按23%算,霍天的股份價值391萬,按照之前的約定,溢價兩成,南易又給他湊了個整,小南家飲服公司借給霍天470萬,借期兩年,無利息。

簽過借貸合同,南易又和霍天商量,讓他在斷金樓再頂一段時間,等找到替代的人,交接完後再離開,霍天欣然同意。

中午,南易給原得閑嚟坐的中環旗艦店經理牛河去了一個電話,邀請他過來擔任斷金樓的總經理,牛河磕絆都沒打一個直接同意。

牛河之所以答應這麽痛快,一是因爲他在新老闆手下幹得不是太開心,二是因爲之前的香火情。

當初賣得閑嚟坐的時候,南氏做的比較到位,不管是跟着店走還是離職的職員都得到了一筆不錯的補償,特别是高層和門店經理,南易不但都見過,而且得到的補償更多,他們對南易的爲人也有所了解,知道跟着他幹有錢途。

到了晚上,南易帶着南無爲來到東四街。

先到斷金樓東四店瞄了一眼,正值飯點,上座率七成,生意一般般;接着,兩人來到阿蘭酒家,這邊的生意好的太多,南易在大廳裏隻看到兩個空位,剛好,南易一行人可以坐下。

坐好,點了幾個服務員推薦的招牌菜,等服務員離開,南易開始觀察裝修和店裏的客人。

首先說裝修,南易覺得自己在聽易瑾茹描述的時候,聯想的稍稍過頭,這裏的裝修并沒有他想的那麽好,不過在這個年代,對一個北方都市人身處在竹意盎然的環境裏,還是挺新鮮的。

再說客人,年齡偏低,而且看穿着打扮,以小生意人和時尚青年居多,估計就是通過迪廳發展起來的食客,這一類的食客消費能力強,但是三更富五更窮,消費不能持久。

不過,實際上也沒有多少食客會長年累月的連續光顧同一家餐館,就是吃龍肉連着吃也會膩,加上食客會有一種從衆心理,越是熱鬧的餐館,越是會去湊熱鬧。

阿蘭酒家的勢頭已起,斷金樓東四店很難和它競争,除非耍陰招,什麽吃出蟑螂蒼蠅、廚房食材衛生問題、流氓搗亂,幾闆斧下去就能把生意給攪黃。

不過這種做法不符合南易的風格,他真要幹會直接一巴掌拍死——花大價錢到醫院請一個将死的病人,就讓人死在阿蘭酒家的飯桌上,家屬糾纏、吃死人的流言跟上,餐館必黃。

南易和金蘭沒有私仇,出陰招說不過去,隻是阿蘭酒家和斷金樓之間的商業競争,還是要用商業手段來反擊。

菜上桌之後,南易把每道菜都嘗了嘗,又讓南無爲也嘗了嘗。

“滿分100分,打個分。”

南無爲想了一下說道:“75分。”

“我做的菜你給幾分?”

“95分。”

“你媽呢?”

“媽媽啊……”南無爲臉現苦澀,糾結的說道:“50分吧。”

南易笑了笑,“算了,你這兩個回答給不了我參考,我換個問法,望海樓的粵菜你給幾分?”

“82。”

南易一連問了好幾家他帶南無爲去過的餐館,接着又問道:“斷金樓旗艦店呢?”

“89。”

“西單店呢?”

“81分。”

“所以這裏的味道很普通?”

“嗯嗯,廚師的手藝很普通,材料也不好,辣味很巴适,麻味不好。”

“不管好不好,填飽肚子再說。”南易招手,叫過服務員點了兩碗飯,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對付阿蘭酒家的辦法。

琢磨了一會,南易又叫過服務員,拿着菜單随便添了個菜,順便用心記了記菜單上的菜名。

吃完付賬的時候,南易見到了老闆娘金蘭,确認這個金蘭就是他上輩子知道的那個,将來大名鼎鼎的“臉譜江南”老闆娘,她兒子也會是一個名人。

離開阿蘭酒家,南易坐在車裏給易瑾茹打去電話。

“媽,我剛剛在阿蘭酒家吃飯,店裏賣的最好的是酸菜魚,這是山城那邊的江湖菜,去年剛剛流行起來,做法不難,讓每個分店的廚師都學一學。

做酸菜魚要用到草魚,桂省那邊的官垌草魚不錯,我會聯系好,以後讓人給店裏送魚。

我們把酸菜魚分成兩種,一種是普通的,做爲店裏的特價菜,标價盡量往低壓,最好能壓到阿蘭酒家的一半;還有,隻要客人消費滿多少,我們就可以送一份酸菜魚。

一種是高級的,用官垌草魚,這個要收比正常價稍高的價,還要限量供應,不是什麽人點就要上。”

易瑾茹聽完南易的話,說道:“南易你是說用便宜的酸菜魚擠死阿蘭酒家?”

“能不能擠死不好說,搶回一點生意是肯定的。”南易把話筒換了一邊,“媽,餐館的生意競争會越來越大,以後會越來越難做,明着競争,暗裏使絆子都會有。

以前有霍天擋在前面,大部分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牛河是香塂人,不太熟悉京城,他需要一個适應過程,你還要多多費心,和他好好磨合,讓他盡快熟悉京城,盡快能上手。”

“南易,你把心放肚子裏,自己家的生意,我肯定上心。”

“嗯,媽,就這麽說,我挂了。”

和易瑾茹通完話,南易又打了個電話給葛翠竹,先說了一下官垌草魚的事情,然後才提起要送南無爲過去的事,最後又聊了大半個小時墾殖集團的業務。

又和葛翠竹通完電話,南易剛剛放下電話,鈴聲響了。

“哪位?”

“我。”

話筒裏,傳出賴彪的聲音,故意壓着嗓子。

“在家吧?”

“别廢話,你聽我說……”

“你不用說,瞞着溫婉在陽台上偷偷摸摸給我打電話,女人的事吧?”

“算你猜對了,你先閉嘴聽我說,長城飯店裙樓有個迪廳叫長泰,小小在那裏出了點事,你去幫忙處理下。”

“小小?誰啊?”

“你裝……”賴彪聲音先是高昂,然後又壓低,“你裝個屁啊,我前面的女朋友。”

“嘿嘿,前面兩個字不加也行吧?”

南易還真不知道賴彪原來那個女的叫小小,曾經賴彪請他幫忙教這個小小做生意,南易直接甩給了冷妍,後來也沒過問。

“動作快點吧,趕緊叫人去。”

“這點小事還要叫我,你自己手裏沒倆篾片幫閑啊?”南易嘴裏說着,手在駕駛位後背拍了拍,示意校花開車。

“屁的篾片幫閑,我是正經人……”

賴彪的話沒說完,南易就聽到對面傳來溫婉的聲音:“和誰打電話呢?”

“南易,說他又快走了,打電話來告個别。”

聽到這裏,南易挂斷了電話,開始尋思找誰去那個什麽長泰。

一個女人在迪廳裏要出事還能出什麽事,無非就是被男人糾纏,還能從容不迫的打出求救電話,說明對方根本沒用強,而是捏住了小小的軟肋,至于這個軟肋是什麽不好說。

另外,南易還有一點其他猜測,也有可能這個小小在給賴彪玩“狼來了”的花活,想試試賴彪在不在乎她,人家可能好好的在那蹦迪,壓根一點事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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