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你覺得中醫的起源是甚麽?”
“南先生,我們皇甫家認爲醫源于巫,幾千年前,當時的人類思維和生産力水平比較低,根本不能客觀的認識和掌控風雨雷電、疾病災害等種種現象,于是将其神化,内心寄予崇拜之念和迷信之心。
在那個時候有了一定的社會分工,出現了專門管理祭祀與祈禱的巫。
巫具備一些醫學知識,常常承擔起治病救人的職責,巫在給人們治療疾病或者解除痛苦時,或者施行巫術,或者用以醫藥,或者醫巫并用。”
“那巫的醫學知識是怎麽來的?”
“應該是一代又一代,一點一滴慢慢積累而成。”
“那你對神農嘗百草怎麽看?”
“不管是神農還是炎帝,可能隻是一個代号,幾代人或者是十幾代,幾十代人都在做嘗草這件事。”說着,皇甫鳴頓了頓,“又或者不是神農本人在嘗百草,可能是他的奴隸,爲了嘗百草很可能死了幾萬,幾十萬的奴隸。”
“人體試驗,倒是很有可能。”
南易想着周禮裏還有人殉,更遠的遠古時期,“自己人”的定義會更加狹隘,有的是外人可以用來當成耗材。
“在自然界,熊會菖蒲葉治療胃病,烏龜會用薄荷解蛇毒,在熱帶叢林裏,猿猴冷得發抖時,會去啃食金雞納樹皮,已經被馴化了幾千年的狗生病的時候也會自己上山找藥吃,有人說這是動物的本能,那我們人類爲什麽失去這個本能了呢?”
不等皇甫鳴回答,南易有自說自話道:“也許是退化了吧,動物本能的理論文獻我有看過,我不太清楚那個說的是不是正确。我曾經看過德雷克斯勒的《造物引擎》,通過他說的納米尺度機器人,我聯想到了納米醫療機器人……對了,你應該聽過宇宙巨人說吧?”
南易曾經和南若玢探讨的“人類就是生活在一個巨人體内的細菌”的說辭,南易又和南氏的科研人員說過,沒想到,這個說法還挺有市場,有不少人表示認同,有人半信半疑,也有人表示反對。
本着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原則,随着探讨的次數變多,慢慢的,在南氏内部就形成了宇宙巨人說,不少人自發的要對這個說法進行證實。
“在第三生物制藥的時候聽過,我是騎牆派。”
“哈,隻要不是反對派就還能聊。”南易笑了笑,說道:“我們假設宇宙巨人說成立,我們人類和動物隻是充當類似納米機器人作用的一種醫療機器或者是其他什麽功能的機器也好,我們被巨人設定了自我學習、自我進化的機制,又設定了‘動物本能’,也就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因爲是機器嘛,那當然得給我們配上幾個機修工,你說的巫,會不會就是機修工的後代,他們本來就有着機修機制,甚至剛開始,他們手裏還拿着維修手冊,比如說《黃帝内經》,也許是一本參讀維修手冊之前的啓蒙讀物。”
“《黃帝内經》非常深奧。”
“深奧與否要看對誰而言,或許擁有機修機制的人越來越少,又或者,把機修機制理解成程式代碼,當初在編寫程式的時候,其實存在漏洞,這個漏洞隐藏很深,過了許久才爆發出來。
再深入假設一下,巨人就猶如我們人類一般,有幾十億甚至更多,巨人和巨人之間自然也會存在恩怨。
我們寄生的這個宇宙巨人可能是巨人裏的窮人,他生病了,挺麻煩的病,但他沒錢去大醫院,隻找了一個赤腳醫生水平的大夫看病;
大夫給開的藥,也就是我們的祖先,有可能是一種不對症,或者是一種還處在研發過程中,未經證實有效的藥,簡單點說,我們是瑕疵品或半成品的後代。
也許,宇宙巨人吃的藥被他的仇人動過手腳,其中含有慢性毒藥,你看啊,随着人類的數量越來越多,對生态的破壞也越來越大,地球到底是巨人身體裏的哪個部位呢?
有可能是心髒,我們人類鬧的越厲害,對宇宙巨人的傷害也就越大。”
“南先生,人類可能已經存在幾百萬年了。”皇甫鳴說道。
“我知道,可按照我們人類的說法,地球已經存在46億年,忽略不計的小數點後面的數字都比我們人類存在的時間更長,這麽一對比,幾百萬年又算得了什麽。
人類存在的曆史長度對巨人而言,可能隻是我們人類認知中的兩三天、兩三個月、一兩年,巨人的世界可能也存在類似我們人類的法律,這種時間長度正好适合巨人用來洗脫殺(巨)人嫌疑,制造不在場證據不是嗎?”
“好像可以說通。”
南易忽然又問道:“是不是在奇怪我爲什麽要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有一點。”
“邊走邊說。”南易和皇甫鳴兩人散着步離開玻璃屋範圍,南易邊走邊不疾不徐的說道:“這幾天有空的時候我有在看古埃及的曆史,無意中看到了《Ebers莎草書》的記載,我就讓人發了一份翻譯件過來,看過之後,又看了《史密斯紙草書》和《埃伯斯紙草書》。
我雖然不懂醫學,可一些名詞還是能看得懂的,看完之後給我的感覺古埃及醫學走的是中西合璧的路子,古埃及醫學技術分門别類,每個醫生僅專治一種病,有治眼、治頭、治牙、治腸、治内科病,這和醫院的科室分類相同;
另外,古埃及的醫生已經發展出階層體系,其實和現在的系統頗爲相似,包含了主任醫師、高年資醫生、低年資醫生、專科醫生、全科醫生、會診醫生等各種角色;
還有注意公共衛生、男性割包皮、不斷清理腸胃的健康理念,夾闆、繃帶、敷布、剪刀、鈎子等手術器械,三千多年前的法老就有過整形手術的記錄,外科手術式的解決骨折和錯位等等,這些都是現代醫學的路子,外科、解剖、口腔學方面的成就,就算是17世紀的歐洲醫學都還達不到吧。”
南易呡了呡嘴,“古埃及醫學對草藥的研究也很深,隻不過他們走的好像是萃取的路子,而不是煎。
另外,古埃及醫學已經掌握了問診、觸診以及摸脈搏的技術,總結起來就是望聞問切;我還在紙草書裏見到‘metu’這個詞,如果把它理解成脈,就和中醫的經絡之說不謀而合。”
“我對古埃及醫學不是太了解,但有了解過古印度醫學,它的理論和醫案也有很多和中醫相似的地方。”
“嗯,那你說這些相似之處是先賢們想法和創意上的巧合,還是他們之間一直有溝通,隔上一段時間就開個電話會議互相探讨,又或者就如同我假設的,真的存在一個或多個版本的維修手冊?”
“南先生,有沒有一種可能,地球上的所有人類原來是生活在同一個地方,可能因爲資源耗竭或者是遇到天災,這才逃離原來的地方,分散到各地去生活?”
“也有可能吧,我總覺得傳統醫學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系,或許我們把它們之間的聯系搞清楚了,就會獲得一些驚喜。所以,我們不但要探索未來,還要挖掘一下過去。”
南易駐足說道:“不管是自己建立也好,還是對外贊助也罷,我希望有一支考古隊去挖掘古埃及醫學掩蓋在曆史長河裏的信息。
另外,長期對外收購中醫相關的古醫書、古醫案、古文獻,注意規避一下法律問題,我們要的不是古董,複印件、照片都行,隻要不影響研究效果。”
“南先生,你是想找到支持你假設說的東西?”
“有一點這種想法,不過不是重點,主要還是爲了不二藥業的發展,用生化研究的手段,用西醫的思維去研究中醫中藥,我怕從根子上就是錯誤的,我更怕因爲有一點成果,掩蓋住我們走錯方向的事實。
多角度的去研究,辯證着看問題,不斷的糾正路線,找到最适合我們的方向。
皇甫,不二藥業的主要任務當然是盈利,但是在盈利之外,我還有點更高的追求,振興中醫,在中醫發展史上留下不二藥業的名字。
當然,在研究的過程中能夠總結出一套養生之道更好,給我的感覺,西醫更像是搞維修,哪裏壞了修哪裏,零件老化了換新零件,中醫更像是做保養,盡量拖延人這個機器的使用壽命。”
皇甫鳴信心十足的說道:“南先生,想要做到盈利并不難,我們現在已經掌握的藥方,隻要有一兩個實現批量生産就能保證不二藥業的現金流。至于振興中醫,這本來就是我的夙願,我一定會竭盡所能。”
“嗯,不要說盈利不難,第三生物制藥已經表現出來數百倍回報率的潛質,如果不二藥業差的太多,若是有太多人提出要砍掉這個項目,我很難一票否決,因爲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們在做的是對還是錯。”
南易拍了拍皇甫鳴的肩膀,“皇甫啊,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年,錢也花了不少,先向大家證明一下不二藥業存在的價值。”
“我明白。”
“你忙你的,我去工地其他地方再看看。”
離開生物制藥産業園範圍,南易又去了椰樹大廈的工地,椰樹大廈并沒有開工,隻是劃好了工地範圍,設計師聖地亞哥·卡拉特拉瓦雖然已經設計好圖紙,可依然被南易給壓着,他想再觀望一下,等到一個恰當的時機,給椰城的地産氛圍添把火。
周末出發,周一吃過午飯回來,緊接着,南易和蘇夢的玉帶灘之行,并未發生什麽很特别的事,兩人隻是有了一次時間更長的單獨相處體驗。
對最後一步,南易根本不急。
五月中,報紙上刊登了一片文章,揭發溫市老闆的五毒俱全——騎的是本田王,穿的是阿迪王(阿迪達斯A貨),睡得是彈簧床,抱的是花兒王。
後續如何,南易還沒看到消息的時候,趙金水已經替南易出面和京鼎投資簽訂了正式的合約,雙方合作成立一家鴻圖地産,據說這個名字是某個領導欽點,随同而來的還有一幅墨寶,将來會挂在南易的辦公室裏,隻是上面沒有落款題跋,範光複也沒有告訴他名字。
鴻圖地産的辦公室不可能設在龍昆下村,過來的同志從京城大世界來到天涯海角,生活上當然要稍稍提一個檔次,辦公場地隻能在金融大廈、國商大廈、華僑大廈三者選一,華僑大廈先排除,因爲另兩座大廈都是國名銀行投資建立的,屬于關系比較遠的自己人。
經過一番挑選,還是選中了剛剛投入使用不久的國商大廈,左裙樓三樓的一半都被租了下來,被派過來給南易當副手的常國慶很快就向南易請示辦公室的裝修方案。
說是裝修,其實就是配辦公家具。
南易把權利下放,讓常國慶自己拿方案。
常國慶的動作很快,四天半的時間,辦公區域就被塞滿,一個大開間職員辦公區域,一間總經辦,一間副總經辦,一間财務室,一間會客室。
5月23日,鴻圖地産正式營業。
南易一天的時間被他一分爲四,上午,夢想小鎮、鴻圖地産,跑兩個地方;中午,回龍昆下村吃飯;下午,在龍昆下村的辦公室坐倆小時,然後就在三地之間的交彙點附近呆着,或車裏或戶外,哪裏有事就奔哪裏。
這個日程安排會在晚幾天後開始實行,鴻圖地産的總經理職位剛剛履新,他得在這裏泡今天,先摸摸京鼎來人的脾性。
鴻圖地産的總經理南易;副總經理常國慶,今年37歲;
辦公室主任兼總經助江大橋,因爲生于金陵長江大橋的開建之年,其父又是建橋的工程師之一,且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大型工程,因而給自己兒子取了個大橋的名字,31歲;
财務科長彭宇民,比常國慶小一歲。
除了南易自己,其他三人應該都是範光複的心腹,不過由于事先的約定,南易倒不用太擔心内耗,他擔心的是資金安全。
上班第一天,看着自己辦公室裏超豪華的辦公家具,南易一個電話就打給了範光複。
一番寒暄,南易說了真實用意,“老範,我提一個建議,鴻圖地産在南國銀行開個賬戶,轉過去3700萬,這筆錢是用來投資的,剩下的錢放在國名銀行用于辦公開支。”
“爲什麽放到南國銀行?”
“因爲它是一家商業銀行,要遵守商業規則,而且我知道它的底細,不怕賬上的錢被誰給卷走。”
“你對宇民有看法?”
要把公司賬上的錢卷走,怎麽也繞不過彭宇民這個财務科長,一旦發生卷錢跑路事件,彭宇民肯定脫不了幹系。
“剛剛開始接觸,怎麽可能會有什麽看法,隻是财帛動人心,鴻圖地産遊離于國名銀行的系統之外,手續化繁爲簡,想取走一筆錢太容易了。”
範光複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存在南國銀行你能保證絕對安全?”
“我本人的簽字和電話通知,加上彭宇民的财務章才能把錢提出來,超過百萬,需要我本人親自出面辦理。”
“小南,你給我出了個難題啊。”範光複歎氣道。
“孰重孰輕,老範你應該有數,真發生卷款攜逃的事就晚了。”
“好吧,我會處理。”
擱掉電話,南易拿起一份打印的古希臘醫學資料就看了起來。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看資料中度過,中午飯點時分,常國慶就來了他的辦公室。
“南總,中午一起吃飯?”
“今天就算了,有人會給我送飯,明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有家眷的一起帶上。”南易微笑着回應。
“我會通知大家,那就不打攪南總了。”
常國慶說完就離開了南易的辦公室,南易擡眼再次看了一下辦公室裏的擺設,心裏想着27萬的裝修開支,暗暗有一絲心疼。
鴻圖地産做的不是開門生意,将來買地賣地,隻要能付出錢、手裏有地就行,根本用不着裝點門面。
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在這兩天,南易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請鴻圖地産一幹人等吃飯,其他時間不是看資料,就是忙着和鴻圖地産無關的事情。
第三天,範光複那邊打來電話,同意了南易把3700萬放到南國銀行的建議,完成了轉賬的事情之後,南易又無所事事了兩天。
5月28日,南易在《瓊省日報》上看到了《瓊省全民所有制企業股份制試點暫行辦法》、《瓊省股份制企業内部發行股票試行辦法》、《關于進一步放寬内資企業審批條件的通知》,前兩個“辦法”預示着椰城這裏的股票市場會更加熱鬧,後一個“通知”預示着瓊島又會迎來一次注冊的高爆期。
去年,也就是1990年,已經有那麽幾家大陸的企業跑到瓊島來銷售“内部職工股”,一開始沒什麽認可,購買者寥寥,可等到上市的股票價格都在漲的時候,“内部職工股”立馬變成了香饽饽。
當然這和報紙上接連不斷的鼓吹原始股、内部股的好處不無關系,隻要買到原始股,等企業一上市就會一夜暴富的概念一遍又一遍的在瓊島的股民(買内部職工股的人)腦海中回蕩,股民們内心的天平已經從理智偏向對财富的狂熱。
内部職工股,觀名而知意,這是一種股份制企業面對内部職工定向融資的股票,國家規定隻能是本企業的職工才能購買,而且額度不能超過總股數的20%。
規定管規定,可并沒有多少股份制企業遵守,在企業當地賣不出去,一個個都跑到瓊島來設股票銷售點。
南易在椰城市區轉了一天,每個股票銷售點都去看了看,一個個企業的名字從他腦海中經過,每有一個名字能喚醒他的記憶。
晚上吃飯的時候,南易正想和蘇夢談點事,劉貞打來了電話。
回到自己房間接起電話,“劉貞,什麽事?”
“奚桂香還記得嗎?”
“下次不用跟我确認,班裏的同學,不管關系遠近我都記得名字。”
“她下個月結婚,我沒時間,你去一下。”
“把舌頭撸直了說話,是她兒子結婚?”
劉貞不岔的說道:“少廢話,就是她結婚。”
“二婚啊,我記得開學那年,她老公帶着兒子來找過她,她兒子看着有十一二歲,她當奶奶了吧?”
“她老公早七八年前就死了,你去一趟看看熱鬧,她要結婚的對象身份可不一般。”
劉貞賣着關子。
“怎麽個不一般?”
“她孫女的姥爺,兒媳婦她爹,兒子的老丈人。”
“親上加親啊,這沒什麽稀奇,她要是嫁給兒媳婦她哥那才叫熱鬧,她兒子得改口管她叫嫂子,外孫女管她叫舅媽。”
南易嘴裏這麽說,心裏還是挺佩服奚桂香的勇氣,和親家結婚看似親上加親,可如今的大多數人還是無法理解,容易被街坊四鄰說閑話。
“行了,别胡扯,你去就是了。”
“具體哪天啊?”
“五月初十。”
南易算了算陽曆,“知道了,我會去的。”
“那就這樣說,我帶兒子出去吃飯了,家裏沒法呆,這段時間老有人找過來。”
“稀奇,能摸上門的不知道你住在方公館代表着什麽?”
瓊島上的地産公司有不少是滬海那邊過來人開的,不管是單位的還是個人的,想要把公司運作起來,最終八成都要走銀行貸款路線,劉貞這個有貸款審批權的副行長自然成了拍馬的對象。
能有本事知道劉貞住在方公館的人,自然也能知道劉貞是方夢音的孫媳婦,南易奇怪怎麽還有人上門公關劉貞。
“南易同志,能腐蝕人的不隻是金錢,我是方夢音的孫媳婦又怎麽了?”
“比如呢,給你送個小白臉?”
“少胡說,挂了,挂了,你在外面給我當心點。”最後關頭,劉貞還不忘警告一句。
“呃……”
挂掉電話,南易重新回到飯桌。
吃了幾口飯,南易冷不丁問道:“蘇夢,我們認識多久了?”
蘇夢先是詫異南易問什麽問這個,然後又感慨的說道:“快一年零九個月了,時間過得真快。”
“時間真不短了啊,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一個比較有主見的人,擁有能留下來的闖海女性的典型特征,有夢想,爲自己的夢想活着。就算是在給别人做事,你也想成爲中心和主導,這在你平時的工作當中已經表現出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我。”
“你問吧。”
“億萬國際,你是第一名加入的職員,後面來的有不少也是你經手招聘的,億萬國際增加了一個副經理,不是你,而是趙金水,後來我脫離了億萬國際的管理,公司交給了趙金水,我并沒有對你進行提拔,你心裏是不是有怨言?”
蘇夢放下筷子,認真的說道:“一開始是有的,公司裏我的資格是最老的,我自認表現也不錯,憑什麽不提拔我。不過随着和趙總接觸的加深,我認識到比起他我還差的很遠,心裏的怨氣也就沒有了。”
“億萬國際從開張營業到現在,一直順風順水,外貿行業容易遇到的代理陷阱、客戶陷阱、高利陷進、好處陷阱、合同陷阱、信用證陷阱、單證陷阱、運輸陷阱、結算陷阱、退稅陷阱都沒有遇到過。
爲什麽?
一,億萬國際的隊伍很龐大,在做事的并不僅僅是公司裏面的職員,還有很多人給億萬國際提供幫助,陳睿詩離職的時候,爲了獎勵她的付出,我給她發了100萬的獎金。
她所做的那些工作,如果讓你去做,跑斷腿也未必能夠做成。
還有其他一些爲億萬國際做出貢獻的人我就不一一舉例了,前年的美國之行,我相信你一定有所感觸。
二,趙金水之前是香塂那邊的律師,處理過不少商業詐騙、商業糾紛的案子,也參與過企業并購,商業中醜陋、狡詐的那一面他見識多了,目光開闊又親自參與其中,讓他當一個小小的億萬國際副經理其實是委屈他了。
有他在,許多陷阱你都沒有意識到,還沒有爆發,已經在暗中被他給解決了。
而你,履曆太淺了,隻打過順風仗,沒見識過危機,更沒有處理過危機,你能取得當前的成就是建立在我創造出來的平台之上,如果沒有這個平台,你自問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你能有如今的成就?”
“應該……應該做不到。”
蘇夢不想承認,可非承認不可,她不能違心的騙自己。
“那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平台,去外面檢驗一下自己的真實水平?”
“啊……”蘇夢驚慌失措的說道:“你,你想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