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計不變,人會變

第684章 計不變,人會變

南易和凱瑟琳聊完工作,聯袂走出城堡來到外面的花園。

凱瑟琳過去找南無爲,陪着他一起玩耍,南易拿着一沓關于保險業的資料來到秋千的旁邊,把資料放在秋千上,人席地而坐拿起幾張資料翻閱起來。

南易現在在看的是關于鷹國養老金制度的資料,從資料上顯示,鷹國是現代福利國家的鼻祖,其養老金制度最早可以追溯到1601年的《濟貧法》,據此法案,各教區負責向居民和房産所有者征收“濟貧法稅”,并用該稅收收入給貧困者發放救濟。

随着老年人口不斷增加,英倫社會的養老問題日漸嚴重,傳統的《濟貧法》對日益嚴重的老年問題無濟于事,社會各界開始強烈要求有效的養老金制度。

1908年,議會正式批準自由黨政府的《養老金法案》,法案規定,任何70歲以上的老人隻要符合該法規定的條件,都可以領取養老金,支付養老金所需的一切費用均來自政府撥款。

由于一開始就違背了權利與義務相結合的原則,1908年養老金法案确立的免費養老金制度不僅給财政帶來巨大的壓力,也使得養老金制度的覆蓋面和待遇标準不得不保持較低水平,其養老保障作用大打折扣。

1942年,鷹國社會保障服務委員會貝弗裏奇爵士發布了著名的《社會保險及相關福利服務》,制定戰後社會保障計劃的四大原則:普遍性原則、保障基本生活原則、政府統一管理原則、權利和義務對等原則。

根據《社會保險及相關福利服務》,鷹國于1946年頒布實施《國民保險法》,該法案建立了公共養老保險制度——國家基本養老金制度,簡稱BSP。

該制度提高了單身老人以及夫婦的養老金待遇,并将國家基本養老金制度納入整個國民社會保險制度中,成爲綜合社會保險的重要組成部分,由此奠定了從搖籃到墳墓的福利制度的基礎。

很長一段時間裏,鷹國人爲自己的養老福利制度自豪,再加上選舉壓力之下福利隻能加不能減的剛性特征,導緻鷹國的養老福利開支居高不下。

随着鷹國人口老齡化趨勢日趨嚴重,鷹國政府在公共養老保險制度方面的财政壓力越來越大。

1979年,撒切尓政府上台,鷹國養老金制度進入激進改革時期,開始改變原來政府大包大攬的做法,嘗試把以前國家承擔的部分養老責任向社會的私人部門和個人轉移,其首要目的是降低公共養老保險的财政支付壓力。

前年,鷹國頒布了《社會保障法》,對養老金制度進行了重大改革。

該法案首先通過修訂國家收入關聯養老金計劃,降低國家養老金支付水平,減輕政府負擔;

其次,改革職業養老金計劃,允許雇主設立繳費确定型而非待遇确定型的職業養老金計劃,減輕雇主設立職業養老金計劃的财務壓力;

最後是引入個人養老金計劃,該養老金計劃是由保險公司等金融機構負責設計并提供給個人選擇的養老金計劃。

法律規定,沒有爲雇員提供職業年金計劃的雇主必須與一家或多家保險公司達成協議,使其雇員能夠參加個人養老金計劃,個人也可不經雇主而直接參加保險公司提供的個人養老金計劃。

看到這裏,南易基本搞懂了鷹國的養老金改革思路,總結起來就是一騎絕塵的養老靠社會、靠個人的方向而去。

稍微尋思一下,南易就能想到鷹國的養老金改革不可能一帆風順,在鷹國的社會構成裏,除了八成爲私人企業服務的國民,還有兩成人在爲公共部門服務。

地方政府雇員、國民醫療體系雇員、教師、軍人等,這些人享受另外一套養老金計劃,低繳納或者無須繳納養老金,退休以後卻能領取最高标準的養老金。

從86年的《社會保障法》條款裏,南易沒有看到任何關于這兩成人的條款,也就是說,他們的養老金制度依然維持原樣。

差異性對待,加上在養老金改革中存在改革效率低、頻繁多變的制度改革缺乏連續性和穩定性、既得利益團體的阻礙等問題,南易可以預見到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鷹國的養老金制度肯定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小修小補,一直到快糜爛,才會迫不得已來個大刀闊斧。

按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将來養老金的包袱主要會交給企業來背。

“這個包袱會越來越重,早晚會把大部分利潤給抽幹,不好背啊。”南易歎了口氣,爲自己一早就在南氏内部推行養老基金而慶幸。

按着自己的節奏把包袱背上,比強行背上,被打個措手不及要好得多。

企業負擔變重,想要繼續經營下去隻有兩個辦法:一,向欠發達處于蠻荒發展期的國家遷移;二,引進國外低保障要求勞工,不需要爲勞工承擔各種福利保障,企業的支出會降低不少。

照這麽看,池田研修生派遣到了大力擴張的時候,未來二十年都會是它的黃金發展時期,這個不賺錢的買賣,也能給南氏帶來不菲的利潤。

南易粗略的思考了一下養老金制度将會給南氏帶來的影響,等要深入的時候就停止了思考,千頭萬緒,他一個人想要理清楚不容易,太繁瑣的還是交給情策委去理吧。

把養老金的資料放在一邊,南易又拿起保險公司相關的資料。

“亞當,我們帶無爲出去玩,嗯,無爲這個名字太拗口了,應該給他取個英文名。”凱瑟琳帶着南無爲走到南易身邊說道。

南易頭也不擡的說道:“你可以叫他南,凱瑟琳,你對勞埃德保險了解多少?”

“你對勞合社感興趣?”

“是的。”

“但是它的股份太分散了,而且管理采取的是類似議會制度,沒有哪個股東能有太大的話語權。”

南易放下資料,擡起頭,說道:“不一定要有話語權,隻是我覺得這家企業的模式不錯,三百多年屹立不倒,投資它當做資産保值也不錯。”

勞埃德保險公司,通常被稱作勞合社,這是全球利潤最高,也是信譽最高的保險企業。

利潤高是因爲它什麽都敢保,1906年,舊金山大地震引起了嚴重火災,爲此勞埃德賠償了1億美元的保險費;

1912年巨型客輪“泰坦尼克号”觸冰山沉沒,近 2000人喪生,勞埃德又爲此付出了250萬美元的賠款;

1937年,徳國“興登堡”号飛艇在空中發生爆炸,也是由勞埃德承保并付出了近千萬美元的賠償費。

到了本世紀七十年代以後,勞埃德爲幾起大災難所付出的賠償費多到讓人悚目驚心。

一起是全世界要求賠償在使用石棉時造成的副作用,折算成貨币損失高達300億美元,其中應由勞埃德承付60億美元賠償費。

另一起羙國某公司電腦系統失靈,造成了規模空前的大損失,經計算勞埃德要賠償4億美元。

1983年是世界航空史上的多事之秋,那一年由勞埃德承保的民航客機竟有28架失事,勞埃德爲此賠償了3億美元。

1984年,勞埃德更是鬥膽承保了羙國的三顆通信衛星,誰料想,這三顆衛星竟偏離了軌道而失靈。

本來勞埃德要賠償3億美元,不過它的管理層突發奇想:能否把這幾個滿天亂飛的衛星逮回來,修好後重新發射,就可以少賠錢了。

還别說,這個事情真被他們給幹成了,爲此,勞埃德節約了7千多萬美元的保險金賠償。

兩伊戰争期間,海灣水域成了尹拉克和伊朗展開油船破襲戰的戰場,出入海灣水域的油輪和貨船,不是被炮彈擊中起火,就是連人帶船被困于海灣。

許多世界著名的保險企業都不敢問津海灣水域的航運,視這一帶爲禁區,唯恐招惹雞飛蛋打、人财兩空的橫禍,隻有勞埃德敢插足虎口,冒險承保。

盡管海灣水域危險性很大,但巨額的石油财富和高得吓人的薪金依然吸引海輪和海員冒險出入海灣。

勞埃德承保這一水域的海運,盡管出現100條油輪和貨輪沉沒、損壞和被困的慘狀,使公司支付了多達5億美元的保險賠款,但是勞埃德還是覺得合算。

因爲海灣水域的保險費一漲再漲,一艘僅500萬美元的貨輪投保7天就得交納500萬美元的保險金,獲利極其豐厚。

雖然勞埃德賠得多,可它的業務夠廣,隻要保費夠豐厚,風險低于預警值,它什麽都敢承保,明星的臉蛋、模特的雙腿,包括更奇葩,聞所未聞,且不可能對外人而言的保險項目也有。

正因爲不挑客戶和業務,它的業務量自然就大,加上有靠譜的精算師團隊,勞埃德自然能獲得較高的利潤。

至于它的信譽之所以能做到全球最高,這和它的組織形式和運營模式有很大的關系。

勞埃德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保險企業,它的組織形式十分獨特,它既不屬于個人,也不是通常形式的股份公司,而是一個遍及全球幾十個國家,擁有數萬個成員的企業聯合體,并由數百個辛迪加組織組成。

勞埃德并不是以自己的資金直接承接保險業務,而是由公司的投資者個人承擔投保風險,辛迪加對外承接各種保險業務,但必須統一由公司出面與客戶進行接洽和簽訂協議。

勞埃德嚴格說起來就是一個保險中介,把客戶和願意承擔風險的投資者串聯起來,它居中收取“服務費”,正因爲賠付不需要用它自己的錢,賠付起來自然就爽快。

勞埃德可不會出于爲投資者省錢的目的去坑害客戶,信譽本就是它生存的基礎,隻要信譽在,勞埃德就能年複一年的獲得收益。

也就是說,隻要成爲勞埃德的股東,就能年複一年的領到分紅。

南氏已經過了資金匮乏的階段,不需要再把所有資金集中在幾個項目身上,它已經到了多找幾個籃子,把雞蛋分散安置的階段,高中低不同風險的各種投資組合,把資金進行合理的分配。

勞埃德就是屬于低風險、低收益的籃子,收益和資金占用比結合起來能稍稍比通脹跑的快一點。

這種投資不适合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人,也不适合資金高流通的人。

勞埃德的股東裏面,總有股東的經濟狀況會發生變化,以前可以拿出一部分資金投資在勞埃德用來保值,現在也許就需要籌集資金保他們的核心資産。

所以對南氏來說,想要入股勞埃德并不是很難的事情,隻要有耐心,慢慢等待陷入困境的股東出售股份即可,根本沒必要采取溢價收購的策略。

南易已經從目光自我強行放長遠過渡到目光有資格放長遠的階段,他不需要再每天心驚膽戰,不用擔心一覺醒來變成一無所有,又要從頭再來。

對一家實力有限的小企業而言,根本沒有資格制定什麽三年計劃、五年計劃,熬不過眼下,就算能敏銳的看到行業幾年以後會迎來大風口也沒有什麽屁用。

成功者的目光并不一定比失敗者長遠,隻能說成功者比失敗者更懂得生存,更熬得住,畢竟剩者爲王。

如同國内家電業爲代表的不少行業,明知道它們将會進行好幾場大混戰,南易根本沒必要過早介入,和競争對手去打一場看不到利益的消耗戰,他完全可以等到鬧劇結束,以資金優勢把最後的慘勝者推入深淵或者扮演及時雨拉它一把。

生物科技、半導體、農業等行業需要一點一滴的積累,來不得半點投機取巧,南易才會一早勒緊褲腰帶介入,一步一個腳印從零開始。

至于其他的……

2800億美元以下全部給我跪下。

什麽,你爹姓南,起來起來;你小姨姓劉,怎麽不早說,站過來站過來,我們好好做朋友……看什麽看,你們這些兔崽子都給我跪直了。

和凱瑟琳讨論了一會保險企業的話題,南易和她就帶着南無爲開展了兩天半的倫敦自由行,每個有意思的地方都帶他去了一遍。

之後,南易就去博林控投看各種報表,和重要的高層洽談交心。

溝通是一份很累人的工作,南易不能隻等着“下屬”迎合他,他也需要給下屬們一點小驚喜,讓他們覺得自己被重視,這裏面的分寸想要把握起來很難,畢竟人有千面,需要因人而異。

中層不需要也不能由南易去溝通,他的指令隻能到達高層,不能再往下,他要關心的是戰略層面,而不是具體的戰術,那是子企業高層該關心的事情,這既是權利也是義務,越庖代俎隻會讓高層離心離德。

就當下來說,一年一百萬的薪水和兩百萬的區别并不大,兩百萬可以享受到的,一百萬同樣能,相差一百萬并不能做到階層的跨越。

所以,對高層的激勵不能隻是體現在薪資上,更多的要體現在激情、成就感,很多時候,給高層加擔子要比加薪更有效。

畢竟加薪是一點一點的加,不可能五倍十倍的往上漲,年薪百萬變成年薪千萬,多付出的九百萬到底值不值還得打個問号。

而且,下一次呢?

千萬到億,億到十億一步步往上翻,一家企業能經受得住翻幾次?

到了一定階段,得力的高層就要幫他們實現階層的跨越,比如說從打工仔變成老闆之一,這些都是南易未來幾年需要關心的問題。

南易坐在會議室裏,每天和一個高層洽談,剩下的時間就是查看鷹國各行業的資料,順便溫習下個要見的高層資料。

一個接一個,黃英子被他放到最後一個。

“在倫敦生活的還開心嗎?”

“生活了這麽多年,已經适應了這裏的人和天氣,雖然經常下雨,不過我已經能樂觀的對待。”

“去年回去了幾次?你知道的,黃大媽的嘴太厲害,我不太方便去看她,所以……”南易攤了攤手說道。

黃英子點點頭,“我知道,我媽的嘴太碎,在她那裏就沒有秘密可言,我在倫敦工作的事情,親戚、街坊鄰居都知道;

我都怕她打電話給我,隻要一打電話就是誰想要外彙,要麽就是誰想要出國需要擔保人,我已經給四個人找了擔保人,虧本換出去上萬英鎊。

叫她過來和我一起生活,她也不答應,沒辦法,我媽在外面吹的牛,都要我去解決,我也怕回去,去年隻是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就這樣,我還要幫忙找兩個擔保人。”

黃英子的話裏充滿着無奈,誰讓她有一個愛吹牛、好面子的媽媽呢。

黃大媽的表現,南易完全能理解,黃英子是遺腹子,黃大媽一個寡婦把她拉扯大不容易,吃了不少苦,加上黃英子的長相,從小受盡白眼,抑郁的心情壓抑了十幾年,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猖狂一點也正常。

“找幾個擔保人,換點外彙都不算大事,多理解黃大媽,能做的就做了,不過也要和她好好說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往自己身上攬。”

“我知道,我當然能理解,隻是事到臨頭,我還是會覺得很煩。”

“嗯。”南易點點頭,把話題切換到工作上,“日不落資本現在的投資情況介紹一下,挑重點的,不太重要的我自己看報表。”

“好的,目前公司主要的投資有……”黃英子直接脫口說道:“翠豐集團15%、森戴35%、農民保險集團1.5%、森寶利4%、英美資源集團2%、聯合利華3.2%;

我最近在和翠豐集團的幾個小股東接觸,他們手裏一共有2.2%的股份,我預計能收購1.5%左右;

森戴的發展一切良好,我會和詹姆士談談上市的事情;

森寶利也有幾個小股東意向出售他們手裏的股份,我會找機會和他們談談。”

聽黃英子說完,南易颔了颔首表示肯定,“其他的按照你的意思來,關于森寶利,你需要注意一下鷹國養老金制度的變化,它的職員太多,養老金是一筆很大的負擔,在分析它的成長潛力時,把這個也考慮進去。”

“我明白,在分析投資目标的時候,這個因素我一直有考慮在内。”

“很好,你辦事我一直非常放心。”南易贊賞了一句,又說道:“我兒子吃牛排吃膩了,晚上我打算下廚做幾個好菜,你一起來。”

“好的。”

“你把資料放下,先去忙你的。”

花了十幾天時間,南易和博林控投的所有高層全溝通了一遍,也把博林控投的業務給理了一遍。

之後的十來天,南易每天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看看報紙,按照醫生的吩咐健健身,然後到了合适的時間點就化身種豬,爲人類的繁衍做出自己的貢獻。

1988年4月28日,南易永遠能記住這天。

不容易啊,真不容易,凱瑟琳在這天終于發現懷上了。

要是還不懷上,南易都懷疑他和凱瑟琳兩人是“特發性不孕不育”,也就是兩個都沒問題的男女互相犯沖,就是懷不上,可要是互相都換個人結合,就能很輕松懷上。

既然凱瑟琳已經懷上了,南易也就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不過在離開之前,南易還給了凱瑟琳一個任務,就是把格魯伊納島從卡蘭家族手裏去低價買過來。

1942年以前,蘇格蘭西北部海岸附近,臨近不列颠島僅1.1公裏,面積1940畝的格魯伊納島完全可以媲美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16世紀,卡蘭家族看上了這座島嶼,買下來作爲綿羊牧場,成爲其家族衆多牧場之一。

可就在1942年,鷹國便以軍事爲由選中格魯伊納島作爲第一個炭疽菌實驗場地,并承諾實驗結束後,卡蘭家族可以用500英鎊的價格贖回這座島。

可誰知道玩大了,炭疽菌污染了整個島嶼,讓這座美麗的小島變成生化島。

雖然之後進行幾次敷衍了事的淨化行動,可炭疽菌一直沒處理幹淨,直到前年,唐甯街迫于社會壓力,才開始了新一輪的淨化行動:

向島嶼土壤中注射了280噸甲醛,随後又在全島遍地打了深井,澆灌大面積的汽油焚燒了很久,可炭疽菌依然還存在。

沒辦法,唐甯街隻好出大招,直接把島嶼表層削掉三十米,上面的土壤全部運走封存起來。

現在這一步還在進行當中,是否能徹底消滅炭疽菌還非常難說,就算炭疽菌全部消滅,這座島也失去了它本有的價值,放牧不行,開發旅遊業也不行,對這座島有所耳聞的遊客哪裏肯上去冒險。

不過恰恰因爲這座島有“生化島”的惡名,讓一般人不敢靠近,南易才看中它,準備在上面建立一個養羊場,并建立一個第三生物制藥的分研究所“×檔案”,從事羊胎素和幹細胞的研究。

羊胎素從1910年代就開始有人從事研究,到了三十年代就衍生出一種“活性細胞療法”,曾經有一段時間非常風靡,甚至基于細胞無限分裂的理論,還有人突發奇想提出了“人造肉”的設想。

比如一隻雞,喜歡吃雞腿就在實驗室裏“種”出雞腿,喜歡雞屁股就種雞屁股,通俗的講就是讓細胞按照設定的方向進行分裂,把這個理論延伸下去就是可以按照需求種出需要的各種器官。

雖然在六十年代,這種設想就被人證明并不合理,可羊胎素卻有不少機構在繼續研究。

上輩子,南易聽說過不少關于羊胎素神奇的效果,什麽全面除皺、延緩衰老之類的,甚至他還認識打過天價羊胎素針的人,不過,它對羊胎素的神奇一直打一個問号。

之前,他和第三生物制藥的研究人員探讨過關于羊胎素的問題,得到的回複是值得研究,但是研究方向不應該是美容,而應該是器官移植和癌症。

這是研究人員的意見,完全沒有考慮投入的問題,的确,要是按照設想能研究成功未來可期,可誰知道需要幾年,誰又知道到最後會不會一場空。

研究人員可以不考慮投入,可南易必須要考慮,所以,器官移植和癌症的遠景他想搏一搏,唾手可得的美容應用他也必須抓住,隻有先造血,他才能堅持不間斷的投入。

至于幹細胞倒沒有什麽太邪乎的傳聞,非常有前景,隻是他穿過來之前也沒聽說有太大的突破,不消說,這又是一個無底洞。

×檔案不僅要開展羊胎素和幹細胞的研究,還要從事一些不适合公開,需要絕對保密,謹防競争對手竊取的研究項目,離繁華不遠,方便研究人員休假,但又讓人不願意靠近的格魯伊納島非常符合南易的需求。

……

離開倫敦,南易又到了東京。

幕府時期,日本主要的産業就是水稻種植,幕府的主要稅金收入來源于農戶的大米。既然是納稅,總要拿出真金白銀,而不能扛着大米去交,所以農戶在秋天收獲大米之後就會拿去換錢。

由于稻米收成大多在8月-10月間,如果是12月結算稅收,農民隻有2-4個月的時間賣米換錢繳稅,然後幕府又得趕着在1月前規劃未來一整年的預算,可以說是時間緊迫。

所以,爲了雙方都能夠從容應對,于是就将收稅時間定在4月前後。

這就是所謂的日本财年,日本的會計年度就是從今年的4月1日至次年的3月31日,日本的企業要分紅大多會定在三月或者四月,山の味也是一樣,往年都是在四月的上旬進行分紅。

去年悶三兒就有意向收購冼爲民手裏的股份,這明顯是打算把南易兩人踢出局,他自己一個人單幹,對這件事,南易很是坦然,早晚都要走這麽一遭,早走晚走一個樣,就看條件怎麽談。

南易和南無爲兩人到富士山下河口湖的日式庭院的時候,冼爲民已經在涼亭裏坐着喝茶。

“累不累,要不要去睡會?”在院門口,南易駐足低頭對南無爲說道。

“爸爸,不累。”

“那就聽爸爸和冼叔談事。”

南易撫了撫南無爲的頭,帶着他走進涼亭。

“來了多久?”

“一個半小時,在你後院泡了泡溫泉。”冼爲民端着茶杯,淡淡的說道。

“上一次去醫院做身體檢查是什麽時候?”

“撲街,我沒病。”

“難說,我明天就叫人把後院重新翻修一遍。”南易玩味的說道。

“冚家鏟。”冼爲民笑罵一句後,臉色一正,“南易,你的估值多少?”

“1300億円。”

“我得出的數字也差不多,就按照你這個來。”

“除了生意,我們還是朋友,讓100億。”南易看了看茶盞,發現是大麥茶,就給南無爲也倒了一杯。

“我聽你的,你說讓就讓,我們三個,最沒有發言權的就是我,隻是一開始出了筆本錢,後面幾乎沒出過力,分完賬,從我那一份拿80億給你。”

“行了,不要瞎客氣,你一共才占多少股份。”南易擺了擺手笑道。

山の味的股份,南氏占七成,悶三兒兩成,冼爲民一成,120億拿出80億,隻剩下40億,這對冼爲民太不公平。

冼爲民又說道:“賣股份的錢,拿不拿我真無所謂,前面幾年拿到的分紅已經不少了。”

“得了,這個話題打住,晚上把悶三兒叫出來一起吃晚飯,我拖了這麽久,估計他心裏還懸着呢。”

對悶三兒會提出單幹,南易一直有心理準備,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可這一天來的太早了點,這讓他心裏有點不滿,也對悶三兒略有點失望。

所以,南易心裏也已經有了打算,山の味的估值可以讓一步,可要是将來山の味陷入困境,他不會白幫忙,而且除了古董和猴票,以後他在生意上也不會和悶三兒再有瓜葛。

喝酒聊天叙舊可以,生意還是免了。

悶三兒不直接找他談,而是先找冼爲民,這就是把他和冼爲民當純粹的生意夥伴對待,而不是友情當先,這才是讓南易最不爽的地方。

要是友情當先,悶三兒就應該直接找南易,覺得自己拿得少,說就是了,大家坐下來好好談,可以重新談一個分配方案。

“那就讓他懸着吧。”

冼爲民的語氣蘊含着對悶三兒的不滿。

南易不想把悶三兒的話題繼續,于是就說道:“說說你吧,不是有新女朋友了麽,什麽時候帶出來見見。”

“要想見明天就能見,這個基本定了,我打算和她結婚。”

“哦,收心了啊,女的哪裏人啊?”

“國内的,來東京留學,剛來不久,現在還在語言學校上課。”

“喔,叫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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