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南老闆,廠裏已經搞定了,可以回來了。”
晚上八點,南易接到了冷妍的電話。
“不用着急,從今年開始,生塵藥業每逢國慶就放七天假,這叫國慶黃金周,你明天通知一下。七天不長不短,可以來一個短途旅行,讓大家放下包袱,好好玩,等玩好了再回來好好工作,勞逸結合,有益身心健康。”
“得了吧,他們恨不得今晚就開工。”
“這不行,晚上怎麽能加班呢,這不成剝削了。”
冷妍打斷南易的花腔:“到底哪天回來,我好心裏有數。”
“别有數了,明天你讓喬衛平出發來滬海,把這邊門市部的事情給搞定,然後給林如鐵去個電話,闆藍根可以往京城運了。”
“知道了,你還沒說哪天回來呢。”
“4号上午,廠裏開會,廠辦的人都得到。”
說完,南易就把電話給挂掉。
“這一版的《王昭君》比亞視的好看,就是王昭君演員的扮相差了點,沒有魏秋桦好。”方夢音一邊看着電視一邊點評道:“這個演員叫什麽?”
“不認識,奶奶你等會自己看字幕。”
南易應了一聲,把已經迷迷糊糊要睡着的南無爲給抱了起來。
……
10月3日。
南易剛回到京城,香塂的電話就過來了。
上戸雅美已經查到在東京偷賣南光010的人是誰,一共倆人,一個叫李華達,另一個叫周正義。
這兩個名字,南易都耳熟,而且知道李華達上輩子就是靠賣南光010實現了人生的真正飛越,隻是周正義,這人也賣過南光010嗎?
李華達賣南光010算是曆史走回正軌,南易瞬時歇了找茬的心思,至于周正義,南易直接把他給忽略了。
南易剛挂掉電話,正準備上樓把南無爲的衣服都拿出去曬曬太陽,長條桌上的黑色電話又響了。
“喂,我是南易。”
“南霸天,死哪去了,怎麽才回來。”
“王流氓,急着找我幹嘛,奔喪啊。”
“晚上七點,咱們院,涮羊肉,哥們有好事跟你說。”
“知道了。”
一個白天都在洗洗曬曬中度過,晚上六點多,南易就帶着南無爲往咱們院過去。
依然是差不多的腔調,中間一個銅火鍋,邊上放着幾盆涮菜,主要是羊肉卷、花生米,一幫人背靠在椅背上,有的翹着二郎腿,有的把一條腿踩在椅面,手裏夾着煙,目光在桌子中間交彙,抽着煙,有說有笑。
“南霸天,你丫的怎麽才過來,還把兒子給帶來了,這不耽誤哥們兒抽煙嘛。”南易剛擡腿往桌子走去,正對着門口的王蒴就開口說道。
南易一聽王蒴的語氣,那叫一個底氣十足,那叫一個嘚瑟。
“嗬,你這語氣不得了,我剛回來那陣,你癟聲癟氣到我家向我要幾塊錢吃飯的時候,可不是這語氣。”
“得了,你說的那是老黃曆,哥們現在不一樣了,哥們再也不咳嗽了。”
南易坐到葉亰邊上,“流氓幹嘛了,這麽飄,欠你的錢還你了嗎?”
“還個屁,在他的字典裏就沒有還錢倆字。”葉亰不屑的說道:“也不知道誰他媽瞎眼了,這孫子好幾本書都被人看中,要改編成電影了。”
“喔,我還以爲摸到桑塔納了呢。”
南易應了一聲,從桌上揀出兩個幹淨的碗,一個碗裝蘸料,另外一個碗從鍋裏掏了點吃的。
在上風口用高椅當桌子,讓南無爲坐在矮闆凳上,南易又給他開了一罐可樂,并囑咐道:“隻許喝半罐。”
“嗯哦,爸爸,多點肉肉。”
“爸爸待會幫你送過來,慢點吃,别燙着。”南易摸了摸南無爲的頭,又回到葉亰邊上坐下,“老鄭,聽說提副主任了?”
“就那麽回事吧,還是領死工資,南易,我可有幾年沒見你了。”鄭骁龍說道。
“嗐,南易也是你叫的,你得管我叫師兄。”
鄭骁龍是78屆京大分校畢業,雖說這分校和京大好像沒什麽關系,可要認真論起來,南易還真是鄭骁龍師兄。
“得了吧,我比你大一張,叫你師兄,你接得住嗎?”
“你管我接不接得住,你叫你的。”
“您就歇菜吧。”鄭骁龍說了聲,把酒杯舉了起來,“走一個。”
南易找個杯子給自己倒上酒,和鄭骁龍碰了碰。
兩人喝了一杯後,鄭骁龍又說道:“南易,有沒有興趣演戲?”
南易睖了鄭骁龍一眼,“你逗我玩呢?”
“絕對真真的,老李寫了個新本子,我覺着裏面的男主角的形象挺适合你的,你要有興趣,我就向中心提提。”
“說吧,漢奸還是反革命。”
“哪能啊,知識分子,角色的父親是個學者,還有一個姐姐是醫生。”
“别扯犢子,你們中心有上級撥款,還會缺錢啊?”
南易自家知道自家事,要說演技,他還真有點,可他是體驗派,演的是現實生活中的角色,而不是熒幕上的角色。
“你想哪去了,我們中心會缺錢,但是不可能從外邊想辦法,我是真覺得你合适,新本子叫《渴望》,主角叫王滬生……”
鄭骁龍給南易剛介紹了一半,南易就把他給打斷,“戲倒是好戲,不過你這人不靠譜,得了,别拿我打镲,直接說事。”
“呵,還真有事,上回,我跟幾個人喝酒,其中有一個是紐約回來的,叫成啓明,他給我們說了一下他在紐約生活的事;
這激發了我的靈感,我就想寫一個關于出國的本子,拍一部關于咱京城人去羙國的電視劇,名兒我都想好了,就叫《京城人在紐約》。”
“成啓明,這名字聽着耳熟,不會是那孫子吧。”聽鄭骁龍說完,南易就嘀咕了一下。
“是不是想去紐約拍?”
“對,真要拍的話,九成的戲都得去紐約拍。”
南易擺了擺手,“我有數了,等你們什麽時候開拍告我一聲,我在紐約給你們找個落腳的地兒。”
鄭骁龍笑了笑,“那就先謝了。”
南易記得《京城人在紐約》這電視劇應該是九三還是九四年播出,就算提前一年拍好,那最早也是九二年的事,他真沒想到,創意原來這會就有了。
不過也不奇怪,有的戲從有劇本到開拍可能要跨越幾十年,隻是五六年跨度還真不算個事。
“南易,我有個哥們剛從塞北的額仁浩特回來,他在那邊做蘇修和蒙古的邊貿,說在那邊做貿易很好做,蘇修進口的汽車都在那裏中轉,走走路子很容易就能拿到車子,蒙古那邊也要我們的日用品、衣服、茶葉,一進一出不少賺。”
看南易和鄭骁龍結束了話題,葉亰就見縫插針說道。
“怎麽,你心動了,也想插一腳?”
“的确心動了,我打算先過去看看,要是真好做,就把架子給搭起來,然後找個人幫忙在那看着,我還是坐鎮京城。”
“你還有閑錢嗎?”
“沒有。”葉亰搖搖頭,“想湊錢不難,随便找幾個人我也能湊個二三十個出來。”
“那你自己當心點,去之前先寫好遺囑,你要萬一有個意外,就把股份留給我,放心,你的家人我會幫着照顧。”
“滾你的,不會說句好話啊。”葉亰笑罵道。
南易撈了點羊肉塞到嘴裏,等嚼巴嚼巴下肚後才說道:“現在邊貿是好做,可在做的沒一個簡單人,不管是蘇修還是蒙古那邊的都是狠角色,咱這邊的也不差,不兇狠吃不了這碗飯。”
和平鴿和情報小組早就聯合組建了一支“哥薩克行動組”,在組長彼得洛夫斯基的帶領下,眼線布滿了蒙古和蘇修邊境的所有口岸,以及K3列車鐵路線的幾個主要中轉站,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保護南氏貨物的安全。
既然眼線已經撒下去,那南易對邊境上的倒爺和吃刀口飯的人自然有一定的了解,邊境上并不太平,國内這邊還好,進入蒙古境内,有好幾批人靠着鐵路線和公路線爲生。
這些人現在還算講規矩,放長線釣大魚,隻越貨不殺人,而且還講究策略,吃得動的就吃,吃不動的就放過。
“慌什麽,咱是誰啊,是狼,還能被野狗吓着。”葉亰嘚瑟了一聲,又正經的說道:“我就沒打算一個人去,會找倆好手跟着。”
“錢是掙不完的,小命要緊。”
南易說了一句,把剛才他扔鍋裏涮的菜給撈出來,端着碗又給南無爲送去。
把菜劃拉到南無爲的碗裏,南易拿起易拉罐感覺了一下分量,“不乖啊,已經被你喝了一半多了。”
“爸爸,燙。”
“别找借口,不許喝啦,爸爸給你倒杯冰水去。”
“南霸天,别光知道招呼你兒子,過來陪哥們喝幾杯。”南易剛給南無爲送上冰水,王蒴嘚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丫喝你的就是了,瞎嘚瑟什麽。”南易啐了一句,又坐回到桌邊,“跟我說說那幾個瞎眼的都是誰,就你寫的破文,要是被小學老師看了,一百個字能找出八百個語法錯誤。”
“嗐,你可别踩呼我,哥們是寫的咋地,可就是有人捧,不服啊?”王蒴正志得意滿,可聽不慣南易的貶低。
“服服服,你接着貧。”
“貧什麽貧,我告你啊,我打算寫本新書,寫的就是咱們當年查架那會的事,裏面有個角色,我打算以你爲原型,跟我說說,你打算讓角色叫什麽名?”
“管你用什麽名,别用我真名,也别姓南就成,裏面有你自個的原型嗎?”
“有啊,男主角就是我自個,大綱我還沒弄,反正你跟我兩個,不是我搶你蜜,就是你搶我蜜。”王蒴說着,彈了彈煙灰。
南易笑了笑,“不管是你搶我,還是我搶你,給你兩個選擇,要麽我先睡,要麽咱倆都沒睡,你要敢讓我喝你的洗腳水,我跟你沒完啊。”
“揍性。”王蒴啐了一口,又說道:“後天我家那位要去産檢,幫忙打個招呼,最好能跟我一塊去,現在醫院生意可夠好的,要沒個熟人隊都排不上。”
“打個招呼可以,陪你去就免了,明天下午的飛機先飛香塂。”
南易隻說了“先飛”,并沒有交代“後飛”哪裏,沒必要交代,要交代起來又是一大串的解釋。
“你丫真夠忙的,這次去多久啊?”
“暫時還不知道,等回來跟你打招呼。”
“成。”
……
第二天早上,南易去生塵藥業開了個會。
先把估值的事情給敲定,并囑咐冷妍在散會後要讓所有職工簽字确認,接着又提議向亞清公司借款300萬。
400萬的35%隻有140萬,扣除南易和冷妍已經到賬的60萬,隻剩下80萬,這筆錢根本不足以用來車間改造升級,以及之後支付藥品原材料的貨款、廣告費等等一系列的開支。
隻不過這筆借款就不是以南易個人的名義,而是以生塵藥業的名義,要讓所有股東簽字确認,責任共擔。
股東的招募已經完成,2800萬股的股份也已經分配完畢。
南易明面占股2%,出資8萬,持股160萬股;冷妍占股5%,出資20萬,持股400萬股;楊開顔占股5%,出資20萬,持股400萬股;葉亰占股13%,出資52萬,持股1040萬股,其中幫南易代持8%;大院子弟總計占股10%,出資40萬,持股800萬股。
南易先擱置了讓職工入股的計劃,打算等生塵藥業有起色之後,再進行第二次股份改革,他相信到時候職工們會争着搶着入股。
當然,南易并沒有在會議上提及股份已經售罄的事情,這件事暫時隻有他和冷妍、喬衛平三個人知道,不管怎麽說都得先拖一拖再宣布,讓大家的面子上好看點。
借款的事情也是一樣,不能跑一趟就成功,得多跑幾趟。
……
紐約時間10月5日的下午。
南易和南無爲兩人已經身處斯嘉麗莊園,南無爲去了碼頭釣魚,南易則是鑽進了書房,一個接着一個打電話。
等打完電話,他又拿起一份企業名錄看起來,一邊看,還一邊打勾和叉。
“拜耳,咬不動;孟山都,還不到時候;巴斯夫,可以考慮,雖然企業大,不過是股份企業,可以先入股再徐徐圖之;科迪華,還是歇菜了,杜邦家族的土飛機不好坐;
富美實,可以考慮,不大不小;住友化學,别瞎捉摸,這可是住友财團的核心産業;紐發姆,可以考慮;聯合磷化,到印剫後就可以試試;阿寶,也可以試試……”
一通考慮下來,南易把巴斯夫、富美實、澳洲紐發姆、印剫聯合磷化、阿寶五家農藥化學企業列入了收購或入股備選目标,并在腦中隐隐有了一個惡意收購孟山都的計劃,他想從拜耳身上咬一塊肥肉下來。
不過,現在設立的目标隻是南易一廂情願的選擇,還得交給情策委進一步調查和論證,可不可行還猶未可知。
“亞當,這些是你選定的目标?”下班回家的斯嘉麗走到南易身後問道:“你想全部收購?”
“你在逗我?我的目标收購一家、入股一家。”
“啊哈,我還以爲你打算收購全球的農業相關企業。”斯嘉麗攤了攤手說道。
“斯嘉麗,這個玩笑不好笑,想做農業霸主我們已經晚了,動作太大,容易遭到洛克菲勒家族的打擊。我雖然自信,可不會狂妄的認爲我們可以和洛克菲勒相比較。”
“哈,亞當,我們是時候和洛克菲勒家族接觸一下。”
“緩一緩再說,我嘗試在下個月摩根家族宴會上和老摩根談一談,牆頭草不好做。”南易想了一下說道。
“Bitch,邀請函居然是發給你的,我隻能充當女伴。”斯嘉麗不滿的說道。
“斯嘉麗,你不應該抱怨,外人還是稱呼你斯嘉麗·泰勒,而沒有稱呼你斯嘉麗·泰勒·斯密或者斯嘉麗·泰勒·南。”南易聳聳肩說道。
斯嘉麗闆着臉說道:“亞當,你這個玩笑也并不好笑。”
“好吧,我們不開玩笑,斯嘉麗糧食集團的英語短名字你要改成什麽?”
“SAG。”
“并沒有什麽新意,隻是單詞縮寫。”
“不需要有什麽新意,好記就好。”斯嘉麗坐到南易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嘉吉的戴夫·麥克倫南向我釋放了洽談的信号,近期我會和他見面。”
南易撫了撫斯嘉麗的後背,“見一見也好,嘉吉在亞洲地區的布局最深,和華囯在70年代就有過合作,最近他們好像在華囯考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項目落地;
你和麥克倫南見面的時候可以打聽一下,順便問一問嘉吉有沒有意向出售一部分台糖公司的股份。”
“你想進入台塆?”
“嗯哼,我看好台塆的槟榔業,想試試能不能壟斷中遊領域。”
“槟榔?那是什麽?”斯嘉麗迷茫的問道。
“一種可以嚼的零食,台塆很多人喜歡,銷售量很大。”
“會成瘾?”
“是的。”
“Very Well,會成瘾就是好生意。”斯嘉麗點點頭說道:“雷諾快把晚餐準備好了,我派直升機把亞當接回來。”
“不用着急,明天再去接他回來。”南易拽住要站起來的斯嘉麗問道:“聽說你幫我買了兩支FG42傘兵步槍?”
“是的,就在你的槍庫裏,4000美元一把,制式武器居然還這麽貴。”
“哈,品相應該不差,雖然是制式武器,可FG42/和FG42/Ⅲ兩種型号一共生産了不到一萬支,經過戰争損耗遺留下來的不多,這個價格并不算貴。下次你再碰到可以再買下來,将來肯定會升值。”
斯嘉麗一聽南易的話,立刻認真的說道:“亞當,愛好就是愛好,不要摻雜利益,純粹一點,亞當家族不需要靠賣你的藏品爲生。”
“是的,你說的很對,愛好就應該純粹一點,所以,親愛的,請站起來,我去看看你爲我準備的寶貝,子彈多嗎?”
斯嘉麗一邊站起,一邊說道:“原裝子彈不多,不過我爲你訂制了1000發,應該足夠了,再多,槍管會被你打廢。”
“嗯哼,你考慮的很周到,今天天好像晚了,我還是明天再把寶貝拿出來。”南易擡起的臀部放回到椅子上,又把話題扯到了工作上,“洛克菲勒基金會的轉基因植物商業化可能性研究有突破性進展嗎?”
“沒有聽到消息,進度應該不快,基金會投入的資金好像并不多,目前爲止也就四千萬美元左右。亞當,我們的進度怎麽樣?”
“沒太大的進展,目前涉及到基因的項目隻有白羽雞算是有了實用性成果,其他的還處在探索階段,不育種子倒是已經出了一點成績,目前正在試驗當中。
斯嘉麗,我們需要收購一家種子公司,秘密收購,将來氾勝之的研究成果就通過這家公司向市場投放。”
“嗯哼,我會把這個列入到我12月份的工作計劃。”
“OK,先不談工作,我去把無爲叫回來。”南易站起身,走出書房,徑直往碼頭的方向走去。
基辛格說過一句話:“誰控制了石油,誰就控制了所有國家;誰控制了糧食,誰就控制了人類;誰掌握了貨币發行權,誰就掌握了世界。”
翻看一下基辛格的履曆就能知道,他從大學一畢業就爲洛克菲勒基金工作,可以說是洛克菲勒兄弟一手栽培起來,不說他受洛克菲勒家族的控制,起碼也能說他的見解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洛克菲勒家族的影響。
基辛格總結性的名言,可以說是對洛克菲勒家族戰略發展方向的一個總結。
石油是洛克菲勒家族的基本盤,他們就是靠石油起的家,而在六十年代,這個家族就把目光放到了糧食上。
1972年,全球糧食歉收,到次年就出現一次世界性的糧食短缺,世界糧食儲備隻相當于66天的存量,而羙國在50年代成功培育出雜交小麥後,就已經成了全球最大的糧食供應國。
這就形成了一個不少國家都要向羙國“祈求”糧食出口的格局,那是個驢黨靠邊站,象黨中間坐的年代,羙國上下充斥着洛克菲勒家族的聲音。
在洛克菲勒家族的推動下,把糧食作爲武器,通過控制糧食供應,獲取地緣政治權力,成了羙國新的外交戰略。
從那時候開始,羙國就對外釋放了一個信号:工業才是未來,一個國家要把自己的精力放在工業升級上,而不應該關注創造不出價值的農業上。
也的确,按照當時羙國對外傾銷的農産品價格,看似農業真的沒前途,價格太便宜了,甭說掙錢,自己種的成本都超過羙國的賣價。
有些小國聽了這個很好的建議,不貪小而全,而是走向專精之路,集中力量打造一個優勢領域,種地這種沒搞頭的事情就交給羙國。
此消彼長,羙國世界糧倉的地位越來越穩固。
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在幾個發達國家的鼓勵和引導下,廣大的第三世界國家轟轟烈烈的開展了一場綠色革命,也就是農業革命。
培育和推廣高産的糧食品種,加強灌溉和管理,采用農業機械,加上化肥和農藥,來提高糧食的畝産和總産量。
這場革命的助推主力,就是洛克菲勒基金會。
所謂的綠色革命,隻不過是披着傳播農業科學和現代技術的外衣,而它真實的目的,是把羙國的商業化農業引入到第三世界國家,從而控制它的農業生産。
所謂的科學種植、商業化農業需要海量的前期投資,還需要具備一個基礎——土地夠多,隻有這樣才能攤薄成本,要是隻有幾分田,别說什麽科學種植,就算搞太空種植、修真種植都是扯淡。
羙國把本國的農業宣傳片一放,什麽收割機、播種機,各種機上陣,種地就和玩一樣,第三世界國家的農民一看,流下了羨慕的口水,“都是農民,咋差别這麽大呢?”
别人有的,我們也要有,一場熱熱鬧鬧的綠色革命就這樣開始。
可等農業實現機械化後,農民們非但沒能從中獲得更多的收入,反而被工程建設、機械設備、化肥農藥等各種支出給壓垮,變得負債累累。
最後不得不賣掉自己的土地,成全了那些依附于外國資本的大地主們,他們一小撮人才真正把綠色革命給搞成功。
第一步農業産業化,洛克菲勒家族一直未停止他們的觀念輸出,同時,他們也開展了第二步——種子壟斷。
三十幾年後還在從事農業種植的農民,估計對各種蔬菜的種子價格有一個清晰的了解,有的種子幾塊錢一顆,有的十幾塊,甚至有的達到幾十塊。
之所以會這麽貴,功勞最大的當然是二道販子,貴批貴賣嘛,其次就是種子已經被幾家企業給壟斷,定價權在他們手裏。
對于一個隻有上億畝土地的小地主南易來說,他得未雨綢缪,得做好自我搗鼓,得做好自我留種工作,幾十塊一顆的種子,他又怎麽可能買得起。
與其等着将來買别人的貴種子,他還不如咬咬牙,把糧食賣的比水還賤,盡快收攏資金,請幾個不懂的人瞎搗鼓呢,也許搗鼓着就搗鼓出名堂。
南易目光短淺、格局不大,眼瞅着股災就要來了,大家都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可他吃過晚飯後,又批複了氾勝之遞交的一個研究計劃,初期投入資金就是2000個W。
啧啧,兩千萬啊,還是美子,這錢要是用來建服裝廠、電子廠,得制造多少就業?得讓經濟上幾個大台階,南易自己又能多賺多少錢?
研究農業,南易這傻帽真是單純的可怕,他還以爲糧食能賣過水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