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廸聲想去買單的時候,果然得知單已經被米給買了。
再次路過月缺的時候,南易給米留了一張名片。
南易前不久靈光一現,有了一個借着明星的錢生錢的想法,他打算把想法變成計劃,這段時間就讓計劃落地。
就在剛剛,南易把計劃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藝人關懷基金”,一個專注盈利,兼顧慈善的基金。
離開友僑茶樓,南易就去了中環的果子狸律師事務所。
果子狸律所,表面上由錢浩輝創建的律所,其實就是情策委法務小組的僞裝色。
律所裏的律師一部分隻服務于南氏,另外一部分和其他律師沒什麽不同,同樣對外承接業務,律所的架構和其他律師樓也别無二緻,同樣有自己的大律師、實習律師、助理、師爺等職位,也有合夥人制度。
“方氏的産權結構和方振霆交代過了?”
南易一坐進錢浩輝的辦公室,就對錢浩輝這麽說道。
“已經給他睇過了,他應該很清楚方氏的控制權不可能從南氏流出去。”
“那就好。”
方振霆,情策委工業小組副組長,南易打算讓他去方氏集團兼職,順便充當一下方氏集團的繼承人,給他分擔一點火力。
南易需要一個有錢的奶奶,可又不希望外人把他和方氏的繼承人身份聯系到一起,現在也是到了方振霆這個方氏繼承人登堂亮相的時候。
南易從來不信有什麽絕對的忠誠,他隻相信利弊權衡,爲了讓方振霆将來不要生出什麽不該有的野心,他就用了解方氏的名義,讓方振霆來一趟果子狸律所,過來看看方氏的“桌下文件”。
方振霆,南易是有一定的信任度的,不然也不可能讓他當上工業小組的副組長。
情策委雖是南氏的要害部門,裏面的人可以說是位高權重、待遇頗豐,可情策委的人根本就接觸不到“錢”。
看似情策委制定南氏的各種計劃,調動資源和資金,可不管是資源還是資金,和情策委的人都隔着一層屏障,因爲具體執行的人不是情策委的人。
情策委可以抽調幾億幾十億去執行各種計劃,但想爲自己牟利,這根本不可能。
嚴格說起來,情策委更像是一個顧問型的幕僚團。
成員想掙點薪資、分紅之外的外快,都可以掙在明處,南氏的各種投資,情策委都可以建一個“老鼠倉”參與到投資裏,隻不過要和南氏共進退,而不是拿南氏墊坑。
簡單來說,情策委内部的風氣是一切放到桌面上,沒有滋生野心的土壤。
可方氏集團就不是了,方氏相對獨立,可以獨立制定計劃并執行,錢就在管理人的手裏流淌,一個個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穿來穿去,貪婪不被蠱惑是不可能的。
管理人和繼承人的雙重身份加身,很容易讓人心裏一橫,走上犯罪的道路。
南易就是要把“繼承人”表面的那層迷霧給驅散,讓方振霆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會引起背叛的隐患先給掐滅。
至于把一些姓南的錢變成姓方的,隻要零的長度不超過方振霆的貢獻,不超過南易的底線,南易會很知趣的當一個睜眼瞎兼傻帽。
這些年,已經有過億港币本該姓南的錢改名換姓,南易一直引而不發,事情沒往糜爛的方向發展前,他不會有所舉動,隻有苗頭不對,他才會逮隻雞出來,來一場殺雞秀。
南易相信貪婪和懶惰才是推動社會發展的原動力,無欲則剛、不喜歡錢的人,他可不敢用。往往嘴裏說不喜歡錢的人,恨不得把别人的骨髓都抽出來嘬幹。
“浩輝,我想建立一個藝人關懷基金,主要吸納演藝圈裏明星的資金用于投資,取得的盈利,絕大部分扣除傭金後返還給投資人,其中的小部分用來投入到慈善事業。
除了慈善和客戶群體略有不同,和其他的基金也沒什麽區别。
但是我想在客戶的委托條款裏加上一條,如果客戶犯法或者在社會上引起了波及範圍較廣的負面影響,基金有權利單方面解除和客戶簽訂的合約,并且不退還委托的資金。”
“南生,按照合同法上合約雙方權益要平等的原則,想要加上這一條很難,上了法庭,我們多半會敗訴。”錢浩輝說道。
“那你研究一下,怎麽做到平等,或者有辦法把官司拖上十年八年也行,慢慢打,我們沒關系,對方拖不起。”
從正面來說,藝人關懷基金可以給明星客戶帶去不菲的收益回報,并且還可以貼上一個“慈善”的标簽,名利雙收。
從反面來說,不帶屎的褲裆少之又少,南易要加的這一條,看似每個人都适用,每個客戶都存在資産被奪走的風險。
所以,南易想要加上的這一條,不會一開始就加上,而是會過幾年更新合約的時候再加,餌撒下去,先讓魚吃歡、吃肥。
至于爲什麽南易要加這一條,幾年以後,自然就會明了。
“南生,急着要嗎?”
“不急,我現在沒精力來做這件事,九月之前把基金注冊好,挂在堂前燕集團名下就可以。浩輝,你現在多少錢一分鍾?”南易看了一下手表說道。
“500港币。”錢浩輝答道。
“我們一共談了九分半鍾,公私算對半好了,我應該付你2375港币。”南易說着,掏出錢包,點好錢放在桌上,“你的錢真好掙,這裏是2300,零頭不給了。”
錢浩輝拿起錢,笑道:“謝謝南生,收據我會寄到府上,歡迎下次光臨。”
“别寄了,你留着,我差點忘了,我在果子狸還有2%的私人股份呢,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麽去年的分紅我沒拿到?”
“南生,你忘了?去年年底律所要合資購買一棟别墅當度假屋,你的分紅已經被拿去買樓了,現在那棟别墅有你2%的産權,還有别墅裏面有一個靠枕、一盞台燈、兩瓶啤酒、兩瓶牛奶……”
“得得得,不用說的這麽細,什麽啤酒、牛奶的就别算了,今年的分紅能拿到吧?”
“我們幾個合夥人已經決定,從今年的分紅裏拿出一些用來買艘遊艇,爲了保證南生你多占一點産權,按照現在律所的業務量來算,你大概要拿出一半的分紅用來支付遊艇的費用。”
“得,律師就是律師,把占我便宜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南易輕笑一聲說道:“走了,和你聊天太貴,等我哪天手頭寬裕點再來。”
“南生,我送送你。”
“别送了,和趙金水說一聲,等我通知,他要去京城出趟私差。”
公差就是南氏的工作,屬于本分;私差就是替他南易個人做事,南易要按照趙金水的收費标準額外支付律師費。
“明白,金水聽到一定會很開心,他剛買了别墅,手頭正緊。”
“很好,轉正不到兩年,就有錢買别墅,别忘了初心就好。”南易說着,人已經走出了錢浩輝的辦公室。
律師和醫生類似,都是初始苦逼,但後勁十足的職業,當兩年正式律師就有錢買别墅,放在全世界的律師界都算是佼佼者,和他同一期的其他律師,能養活自己就非常了不起。
這和南氏的高待遇、趙金水他自己的個人能力都有關系,兩者缺一不可。
……
坐回車裏,南易給趙詩賢去了一個電話。
“在香塂?”接到電話的趙詩賢歡快的問道。
“嗯,正事剛忙完,不過不能去找你了,昨天和别人食宵夜,正好她肺結核病發。”
“這麽湊巧?”
趙詩賢的語氣裏滿是狐疑。
“你知道我的性格,這種事我不會騙你。”
“好吧,我們好久沒見了。”趙詩賢幽怨的說道。
“我知道,你要是不介意和我的兒子一起,過段時間,我們找個小島去度假,過一段沒羞沒躁的日子,我不瘦上十斤不出島。”
“啐,小島度假可以,你兒子别帶。”
“趙小姐,你沒學過時間統籌法麽?莫擔心,同時扮演好爸爸和好情人,我頂得住。”
“食屎啦,撲街仔。”
“咦,你個洗衫闆怎麽罵人啊。”
“洗衫闆罵誰呢?我身材點樣,你自己不知道麽?”
“行了,不跟你扯淡,不帶我兒子也行,但度假時間就得縮短一點,你自己選吧。”
“那我甯願時間短一點,我可不想中間夾個人,你兒子也唔得。”
“行吧,依你,我要下車了,先這樣。”
“不行,你先親我一下。”
“隔着電話親個屁,想親你現在過來啊。”
“嗯……親嘛!”
“啵!”
南易挂掉電話舒了一口氣,他感覺趙詩賢有往黏糊發展的傾向,最好是許久沒見的原因,要是真變黏糊,他可就有的忙了。
推開車門下車,走進路邊的水果檔買了點水果,又讓校花揸車去跑馬地。
二十幾分鍾後,南易就在養和醫院的花園裏,隔着幾米遠和阮梅一坐、一站,坐的是阮梅,站的是南易,他的手裏還拿着水果刀正削着一個蘋果。
“醫生怎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