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被審核,承接了一段,不是及時看到的書友不要見怪。]
時間一晃就來到7月22日,周末,大暑。
剛早上七點四十,天氣就出奇的熱,南易上緊了發條,然後按動了開關,他昨天剛淘換來的機械風扇就嘎吱嘎吱的轉動起來。
“我說你也不嫌麻煩,用電的不是很好麽,幹嘛還淘個上發條的。”
“不一樣,這也算是個物件,雖然存世量高了點,可兩塊錢還是挺值的。”南易把最後一口稀粥吃完說道。
南易的話音剛落,嚴度就過來通報,“南先生,畫主人來取畫了。”
“嗐,不按常理出牌啊,這麽早就過來。”南易斟酌了一下說道:“嚴叔,收他一百五,他要是什麽話都沒說就走,就讓虎崽跟上,要是想砸店就讓他砸,好好訛他一筆。”
“好的,南先生。”
“南易,你今兒要出去嗎?”
“中午要出去,就那跟我練拳的裘老,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非得讓我中午上他家吃飯去,問他有什麽事吧,也沒回答我,神神秘秘的。”
“你沒告他你結婚了吧?”
“我跟他就沒互相說過家裏的事。”
“那他估計有個還沒出嫁的女兒,叫你上門吃飯是爲了介紹你倆認識呢。”劉貞揶揄道。
“哎,那我得捯饬捯饬,給未來嶽父嶽母留下一點好印象。我跟你說啊,我這邊要是真成了,你可不要哭哭啼啼舍不得跟我離婚啊,别拖我後腿,我可是要上進的人。”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要真成了,我肯定不拖你後腿,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扯離婚證?”
“歇了,今天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還用你說,我不知道今天周末啊。”劉貞甩給南易一個衛生眼,把筷子一放,說道:“幫我拿牙線。”
“桌上不是……咦,你用這麽快啊?”南易看了看桌上的空牙線筒說道。
“昨天不小心掉地上灑出來了,快去拿,油條卡牙縫裏了。”
“看看,你的牙齒不是很密麽,也會卡東西?”南易抓住劉貞的下巴,往她嘴裏看了看,“外頭的氣功大師可以隔空拔牙,我不算大師,就給你表演一個隔空剔牙。張嘴,放輕松,心不要跳。”
“我是活人,怎麽心不跳啊。”劉貞啐道。
“會不會聽話啊,我是讓你别緊張,你一緊張,我這氣功可容易打歪,要是把你舌頭給打掉,看你怎麽辦。”
“德行,你還真把自己當周德榮了啊,趕緊拿牙線去。”
“這就去。”
上午南易在家裏陪着劉貞,等到了十點半,南易就帶着點水果往裘漢民家過去。
裘漢民的宅子在宮門口二條,很湊巧,在他家不遠處有個四合院,在後院種着兩棵樹,左邊是一棵丁香樹,右邊還是一棵丁香樹。
丁香味苦,按風水來說,這種樹并不适合種在院子裏,這會讓住在裏面的人一生凄苦。
大概可能肯定魯迅是不信風水的,所以,花八百大洋買的房子,他在這裏住了漫長的兩年光陰,而他那個很老派的原配夫人朱安,卻隻在這裏住了彈指一揮間的二十來年。
尋着門牌号,南易來到了裘漢民的院外,靠着院牆的位置,有不少帶着小孩的婦女蹲在牆根下,院牆不低,正好擋住了陽光,形成了一片陰涼之地。
這些婦女應該是各家的保姆,一邊帶孩子,一邊可以互相聊聊天。
裘漢民家的院門大開,無需叩門,直接就可以往裏頭走。
南易踏過門檻直接進入前院,在院裏也看到兩棵樹,左邊是一棵楸樹,右邊是一棵海棠。
兩棵都是很适合種在院子裏的富貴樹、安康樹。
“南小子,來了怎麽不叫一聲,我要不是剛好出來,還不知道你來了。”裘漢民走到南易身邊說道。
“我也就剛到,正尋思您這兩棵樹呢,看這樹應該是前主人栽下的吧?”
“那就搞不清楚了,我住進來的時候,這兩棵樹已經在了,看樹冠,這兩棵樹起碼有我的年齡兩倍大,差不多應該是光緒年間栽下的。天氣熱,南小子,别在外面站着,進屋坐。”
“好。”
南易應了一聲,跟着裘漢民走進東屋。
一進屋,就看到客廳裏沙發上、椅子上坐着三男二女。
其中,年紀比較長的女人見到南易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帶着笑臉招呼道:“你就是南易吧,老裘在家裏經常提起你。”
“南小子,我給你介紹,這是我老婆子廖雅琴,在文化單位工作。”邊上的裘漢民等廖雅琴招呼完就介紹道。
如果按照南易對裘漢民的稱呼“裘老”,他應該叫廖雅琴廖奶奶比較合适,可出于對女性的讨好,還出于他剛才見到的一個男人——陳正,這讓他改變了既定的稱呼。
“廖阿姨,您好,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就給您帶了一點水果。”南易說着,把手裏的果籃遞給了廖雅琴。
廖雅琴客氣的說道:“哎呀,你看,來就來,還帶什麽水果。”
“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您收着。”
“雅琴,南小子的一番心意,你就收着。”裘漢民打了個圓場,“南小子,我給你介紹其他人。這是我大兒子裘東海,這是我二女兒裘珊珊,這是我三兒子裘和平。”
說着,裘漢民又示意了一下客廳裏的最後一個人“陳正”,語氣變得有點生硬的說道:“這是我女兒的男朋友陳正。”
“你好,南易。”
“你好,我叫南易。”
“你好,南易。”
南易和裘東海、裘珊珊、裘和平各握了握手,然後才面對着陳正那張古井不波的臉。
南易是京大77屆的名人,陳正也是,一個補丁,一個鳳凰男,不說同一屆的,就算下一屆、下下一屆知道他們兩人的也不少。
南易知道陳正,陳正不可能不知道南易。
看着陳正的臉,南易如沐春風的笑道:“陳正,你好,好久不見。”
“咦,南小子,你們兩個認識?”裘漢民詫異道。
“裘老,陳正和我是京大同一屆的,他在學校可是知名人物,我知道他,他就未必知道我了。”
南易和陳正無仇無怨,陳正是個鳳凰男的事情,他不會多嘴和裘家人說。
趙毓之後,現在又是裘珊珊,南易不得不佩服陳正的眼光,當初的趙毓是一位很有潛力的美女,如今瘦下來的趙毓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眼前的這位裘珊珊直接就是一位美女,隻不過下巴和脖頸的皮膚看起來非常猙獰,看起來應該是被燙傷的。
而且觀察這個燙傷的部位,南易很容易就構思出一個場景——小時候的裘珊珊墊着腳、仰着頭從高處拿熱水瓶,一不小心就把熱水瓶打翻了,潑濺出來的熱水正好沿着下巴往脖頸裏流淌,然後沿着鎖骨被衣服給吸收。
南易估計在看不見的地方,裘珊珊鎖骨的周圍還有一片稍微不那麽嚴重的燙傷群。
“真是一個倒黴孩子。”南易心裏嘀咕了一句。
小孩子被熱水瓶裏的熱水,這種事情,南易聽過不少,不過燙成裘珊珊這樣的還真是鳳毛麟角,其他的無非就是燙傷手或者大腿。
“哦,那真是巧,還真沒聽你說過是京大畢業的,原來是個高材生啊,難怪了,難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