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滿目的鋼鐵裝備占據了高高穹頂下方的所有視線,冰冷的金屬給人以極強烈的壓迫力。
朝霞駐屯地作爲京都都市圈外圍最重要的軍事基地,可以說陸上自衛師列裝的各種武器裝備在這裏都可以找到,更因爲是研究本部的所在地,甚至連一些實驗性質的新式武器也一應俱全。
在這座占地龐大的庫房内,各種主戰坦克、裝甲戰車、自行榴彈炮、自行高炮、火箭炮、自行迫擊炮等應有盡有。
可以說,這座庫房所存放的武器裝備,才是真正代表了這方世界軍事科技實力的結晶,毫無疑問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以這座軍事基地的庫存,就算是打一場中等烈度的局部戰争都措措有餘。
之前蘇奕幾人用來消滅喪鬼大軍的小型火神炮和RPG,和這些武器比起來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
若不是因爲末日來臨得毫無征兆,再加上人類中極高的變異機率讓人類的戰争機器完全沒有開動的機會,區區幾十億身體素質遠超人類的喪鬼大軍,在人類的熱武器面前還真是不夠看的。
津川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陳列裝備。
他很理解蘇奕爲何要做出徹底掌控這座朝霞駐屯地的決定,幸存的人類要想在這個被喪鬼占據的世界争取生存空間,這些武器可以發揮的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蘇奕輕輕一躍,跳到一輛90式主戰坦克的炮塔頂端。
按照津川的介紹,他腳下的這輛坦克擁有接近五十噸的自重,其火力、機動性和裝甲防護力都堪稱當世一流,而這款坦克在朝霞駐屯地的列裝數量就高達30輛,相當于整個日出國陸上自衛師裝備數的四分之一。
而像其他的自行武器就更不用說了,由此可見朝霞駐屯地在末日前對京都都市圈的重要性。
蘇奕将身體俯低,按在了腳下的主戰坦克的外裝甲上邊。
經過一天的時間,他的儲物空間已經升級完畢,這是他在儲物空間升級後第一次對外物進行收取。
沒有任何聲光效果,甚至連咻的一聲都沒有,随着蘇奕眉心一陣刺痛,大約幾秒鍾的時間後,龐大的主戰坦克在原地消失無蹤,隻留下履帶壓出的壓痕見證它曾經停放在那裏。
因爲有蘇奕的事先說明,津川和橋本涼子都對剛剛發生的一幕作好了心理準備。
饒是如此,看着這麽一個龐然大物消失無蹤,還是讓他們的臉上難以抑制的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這可不是蘇奕之前收取的那些體積甚小的槍械,而是一輛長七米多,寬三米多的主戰坦克!
蘇奕感知了一下儲物空間裏的情況,經過此番擴容以後,他的儲物空間已經變成了一個長寬高各達30米的巨大空間,以90式主戰坦克的體積亦隻不過占據了其中小小的一部分。
而且,這個儲物空間的長寬高比例并不是一成不變的,隻要他意念所想,就能夠随他的心意進行自由調整,相當于讓蘇奕多了一個可以随意調整形狀并且總容積高達27000立方的随身空間。
當然,目前來說,這個空間雖大,卻隻能存放物品。并不能像一些網絡小說中主角的随身空間一樣能夠用來開辟成種植園并養殖動物什麽的。
而且,随着空間的增大,蘇奕在收取物品方面也遇到了一些限制,譬如說越大的物品在收取時花費的時間會變得越長,而且每天能夠打開的次數是有限的,否則就會超出蘇奕身體的負荷上限。
不過就眼下的情況而言,擴容後的儲物空間比起原來僅僅一立方的空間要好用實在太多了。
否則的話,要想将這座軍事基地數量龐大的庫存武器利用起來轉移出去也是一個問題。
蘇奕擡起手,挑選着将剩餘的武器裝備一一收取。
………………
清見趴俯着身體,頭發亂糟糟的幹枯打成結。
天氣很熱,他卻披着一件破舊肮髒的大衣,将不到一米六五的整個身體都蜷縮在裏面,大衣的外表污黑得看不清原本的顔色,在高溫的烘烤下散發着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臭味。
作爲一名在末日來臨前有着輕微潔癖的十七歲少年,清見已經習慣了這股味道。
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已不這樣做的話,他會死。
喪鬼們擁有遠超普通人類的嗅覺,對于生人氣味的感知力特别敏感,如果沒有身上這件一個多月前從垃圾堆裏翻找出來的衣服作遮護的話,他外出行動被喪鬼發現的機率将直線上升。
是的,外出行動。
在這個如今遍地都是喪鬼還有其他怪物的世界,作爲幸存者之一的清見外出行動隻有一個目的——尋找食物。
災難降臨至今已經兩個多月,絕大多數幸存者在末日前囤積的食物都已消耗殆盡。爲了生存,他們隻能選擇離開能給自已帶來一點安全感的避難所,爲自已争取一絲活下來的希望。
可惜的是,就清見目前所知,絕大多數邁出尋找食物第一步的幸存者都沒能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
普通人類跟喪鬼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在力量、速度、耐力、感知等方面全面落于下風,一旦遭遇喪鬼除了逃幾乎沒有第二種選擇。
而以喪鬼的龐大數量和分布範圍之廣,普通的幸存者一旦邁出這一步百分之九十九被撕成碎片成了喪鬼們的點心。
清見當然跟他們不一樣,他是一名覺醒的進化者。
可既便是一名實力不俗的進化者,清見依然覺得自已在這個遍地是危險的世界愈發舉步唯艱。
他所在的幸存者團體總共有五十五個人,其中包括他在内原本有六人是進化者。
依靠彼此的能力互相配合,團隊的日子雖然過得艱難,可畢竟還沒有到即将斷糧的地步,甚至團隊裏的幸存者因爲他們外出尋找食物時順便的搜救行動還在緩慢增加。
雖然未來看不到什麽希望,可總歸能指望着挨過一天是一天。
可就是這麽脆弱的局面,在三天前還是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