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
接到消息的陸京遠,也從公司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一進門便直接走向了被霍庭墨抱在懷裏的女孩,“歲歲。”
陸京遠一貫嚴肅而沉冽的眼神,在觸及到陸聽酒眼尾的紅色時,蓦地變得冰寒。
抑制住心中的怒意,陸京遠擡手摸了摸陸聽酒的腦袋,沉聲問道,“是手傷到了?給大哥看看傷得怎麽樣了?”
還處在麻藥期限内的陸聽酒,手上幾乎沒有什麽知覺。
陸京遠擡手摸她腦袋的時候,她躲了躲。
從淮止進來再到他給陸聽酒處理好傷口的整個過程,霍庭墨的整個專注力都在陸聽酒的身上。皺起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
但他抱着陸聽酒的動作卻很溫柔,接近于小心翼翼。像是護着心尖上的易碎物一般。
霍庭墨看着朝他懷裏躲的陸聽酒,伸手撫了撫她的背,溫聲道,“還疼得厲害?”
靜了靜。
趴在男人肩上的陸聽酒輕搖了搖頭,沒開口說話。
陸京遠盯着沒心思說話的陸聽酒,想到也許是因爲她剛剛疼得厲害。随後又看到她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左手。
心中又氣又怒,但最終還是被疼惜占據。
“怎麽回事?”
陸京遠沉聲問道,“怎麽會傷到手?”
他接到消息說,就隻是歲歲傷到了手。
陸京遠行走商界多年,又是身處高位,嚴肅冷硬慣了。
自家小妹相當于他的底線。平時陸聽酒再頑劣都沒有說過她一絲一毫的重話。
此時看到她受傷,帶了點怒意的語氣,聽起來難免有些膽寒。
而站在一旁的容祁瑾,在看見陸京遠大步流星的出現在門口的那瞬間。
下意識的想要上前一步,不過随後僵住了動作。
此時聽到陸京遠接近質問的聲,拿着注射器的手不禁顫了顫。微微垂下來的眸光,遮住了他眼底深處的擔憂。
“是我……”
陸京遠的話落。
霍庭墨俊美的臉龐上沉冽的神色不變。但他才開口說了兩個字,就被打斷了。
“喝咖啡,杯子……打碎了……”
陸聽酒轉過頭來看向陸京遠。還在麻藥時效内,暫時感受不到疼的她。用緩過來的些許力氣,小着氣音說道。
霍庭墨圈住她的手,微緊了緊。
聞言。
陸京遠眉頭皺得更深了。
但對着陸聽酒,語氣緩和了很多,“喝了幾年的咖啡,也沒見你打碎過杯子。這次不僅打碎了杯子,還把手傷到了?”
陸聽酒眼睛明亮淨澈,但眼眸裏似乎還有剛剛的霧氣未完全消散。
她用着了些許霧色的眼眸陸京遠,不禁喃喃的問,“杯子自己要碎,你也要怪我嗎?”
聽着她的語氣,還是他在不分青紅皂白的無理取鬧。
嗯……不過也是,她傷到了手,也是她受了委屈。
而唯一在場看見了全過程的陸祁臨,此時聽見陸聽酒的話,心下微微一凝。
自家妹妹,也有要護着的人了……
随後。
陸祁臨掃了一眼從伊夫人他們進來開始,歲歲就一直有意無意縮在袖子裏的右手。素來清疏淡漠的眉眼,閃過一絲複雜。
而幾乎在場的所有人,其實都看得出來,如果隻是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被割傷,傷口不會那樣深。
其他人看得出來,而親自給陸聽酒處理傷口的人,自然更是清楚。
站在一旁的淮止眉宇淡漠清冽,長身玉立,處理好傷口站起來時又恢複了雅然清絕的氣質,似霧似雪。唯獨一雙漆黑如深淵的眼眸,眸底像是有無數複雜的情緒翻湧上來,但瞬間又被壓下。
沉寂得像是什麽都沒有。
陸聽酒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時,微凝了凝。
不過下一秒,陸聽酒的視線就被遮擋住了。
霍庭墨俯首親了親她的額頭,低沉的嗓音微緊,“酒酒,我們回去了,嗯?”
男人靠近的時候,陸聽酒的眼睫下意識的微顫了顫,然後垂眸輕應道,“好。”
陸聽酒無聲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女孩的動作,霍庭墨從看見那人開始,一直緊繃到僵硬的身體,才稍稍放緩。
“霍總。”
“等等。”
霍庭墨要抱着陸聽酒起身時。
蓦地。
陸京遠和陸祁臨同時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