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
她還準點看着視頻。
八點開播。
至于她爲什麽可以把時間點記得如此清楚,倒不是因爲每部劇開播的時間差不多。
而是天澤娛樂的公司大群裏,一早就紅包雨下個不停。
發紅包的人是天澤娛樂老闆——
顧明澤。
就是爲了提醒公司所有人都去看《月陵朝》。
上百人的大群。
加起來,每個人領到的還不少。
少則幾百,多則上萬。
而天澤娛樂的藝人,一看見這仗勢,作爲同門,有的自覺就去轉發《月陵朝》劇組微博宣傳了。
當然。
也有領了紅包沒看的。
也有沒領紅包也沒看的。
不過正常。
這還不止。
顧明澤不僅一大早在天澤娛樂公司大群裏發紅包,當天還特意起了個大早。
顧家一家人吃早餐時。
他難得的沒有睡懶覺,按時出現在了餐桌上。
顧夫人看見他時,還愣了一下。随即狐疑道,“你又闖什麽禍了?”
顧明澤起得早,順便換了一身看起來還蠻正經的衣服,大大咧咧的坐在餐桌上。
“母上大人,您就不能……不能念着我點好?”
早餐已經被阿姨擺好在餐桌上了,顧明澤直接用手拿了一個水晶蒸餃,含含糊糊的說道,“窩最近可什麽都沒幹!”
顧明澤的手,還要伸向餐桌上的小水晶包時,突然被人打了一下。
“顧女士……”
顧明澤手蓦地一縮,擡頭頗有些不解的看着顧夫人,“你突然打我幹嘛?”
“你說我打你幹什麽?”
顧夫人将筷子遞給他,數落的聲同時落下,“學了這麽多年的規矩,白學了?”
顧明澤接過顧夫人遞給他的筷子,這才夾起了盤子的小水晶包,“他們不是還沒來……”
“顧明澤!”
雄厚洪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顧明澤剛夾起的小水晶包,吓得手一抖,直接又掉進了盤裏。
兩三秒不到,顧明澤放下來筷子,散漫坐着的身體微微直了起來。
看完早報進來的顧父,一看見顧明澤那副懶散的樣子就來氣,厲聲訓斥,“好好坐着!一天天正事不幹,歪門邪道的做了不少!”
顧父在主位上坐下時,跟着進來的顧明宸坐在了他的右手邊。
一貫顧父說幾句,總要頂幾句的顧明澤,今早難得的一句話沒說。
顧夫人溺愛顧明澤。
看着被吼的小兒子心疼,顧夫人不禁對着顧父勸道,“你之前不是念叨着要小澤陪你吃早餐?他今天難得的起早了,你那麽大聲的吼他幹什麽?”
顧夫人說話的同時,把餐桌上唯一的一盤小水晶包,朝顧明澤的方向移了移。
顧父看了一眼沒頂嘴的顧明澤,不再說話。
單獨坐在餐桌一側的顧明宸臉色沉靜,似乎對眼前的一切習以爲常。
直到盤裏多了一個小水晶包時,顧明宸擡眼看去。
“哥。”
顧明澤痞笑着喊了一聲。
鉛灰色的發,壓不下他眉宇自帶的不羁。
顧明宸看了他一眼,沒動盤裏的小水晶包分毫,放下了筷子。
“說。”
一眼就被看穿的顧明澤,“……”
“酒酒的新劇開播了,你讓顧氏的員工都去看看呗?”
“酒酒?”
顧夫人先出的聲,“她還沒在圈内玩夠?”
陸聽酒在天澤娛樂,顧夫人是知道的。
之前顧老爺子把天澤娛樂,拿給顧明澤練手,而他欣然接手,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因爲聽說,當初陸聽酒鬧着要進圈。
合同還是她大哥陸京遠和顧明宸簽的。
“沒呢。”
顧明澤習慣性懶洋洋的應了一句。
他看向自家大哥,極力推薦,“酒酒的演技好你知道的,她這次還選了一個好的劇本,我們是不是得支持她一下?”
顧明宸看了他一眼,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
顧明澤摸不準他的意思,隻得繼續道,“也不難,哥你就在顧氏的公司群裏吼一聲,順便……順便讓跟顧氏集團合作的那些人,也去看看呗,刷的數據又不真實……”
看着顧明宸沉靜的面容,說到最後,顧明澤的聲音越來越小。
“明宸,小澤跟你說話呢。”
一身素色旗袍的顧夫人雍容優雅,溫淡的道,“家裏又不是公司,也不是對着你下屬,那麽嚴肅幹什麽。”
說着,顧夫人順手将才剝好的雞蛋,放在了顧明澤一旁的小碟裏。
顧明宸一張臉英俊硬朗,看着都不是溫和的人。
再加上顧明宸在商界中嚴肅慣了,臉上一般都不會有很大波動的表情出現。
他低嗯了一聲,淡淡的道,“京遠給我說過了。”
《月陵朝》開播前三天,陸京遠就在他們幾人的小群裏,轉發了劇組的預告片。
還特别強調到,要每個人都去看。看完之後,再推薦給其他人。
“陸大哥?”
顧明澤沒想到有人比他的動作還快,随即有點焉焉的道,“我還以爲他沒時間關注娛樂圈的事。”
畢竟偌大的一個陸氏集團,夠陸京遠忙着管理了。
像他哥,就從不關注娛樂圈的新聞。
顧夫人睨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笑着道,“京遠再忙,他自己的妹妹,能沒時間關心?”
“酒酒那丫頭,我記得不是學的設計?”一旁的顧父,提了一句。
早起的目的已經達到,顧明澤哼了哼,沒接顧父的話,直接起身離開,“吃飽了。”
“哎,小澤,”顧夫人看着他碟子裏的雞蛋,“這剝好的雞蛋你還動都沒有動,怎麽就飽了?”
顧明澤示意了一下餐桌上的其他幾樣早餐,“顧女士,您慢慢吃。”
而後,顧明澤又朝他大哥揮手,“哥,我先走了,你記得看酒酒的劇。”
“小澤……”
看着直接離開的顧明澤,顧夫人起身,臉上明顯有幾分急色。
“啪”的一聲。
筷子一下拍在桌上的聲音。
“越發沒有規矩!”
顧父沉厲的聲,在餐廳内響起。
顧夫人沒有看見顧明澤的人影了,才轉身看向顧父,“還不是你,一大早闆着一張臉,開口就是訓斥,誰願意跟你在一起吃飯?”
“就你慣他。”
顧父臉色沉了半天,就說了這樣一句話。
吃到最後時。
顧父看向身側等着他們吃完的顧明宸,思忖着開口道,“他說酒酒那丫頭的……什麽劇……”
“《月陵朝》。”
顧明宸接道。
“不過是一件小事,你就順了他的意思,在公司群裏再宣傳一次。”
顧父提起這事聲音就沉了下去,“當初讓他進個群都不肯,生怕跟顧氏扯上一丁點的關系。”
聽到顧父的話。
顧明宸英俊深邃的臉龐,平靜無瀾,從容的應了一個好字。
随後。
顧父又感歎了一句,“若是酒酒那丫頭的父親陸司凜在世,今天在群裏宣傳的,就該是我們這些人了。”
“當年陸司凜寵那丫頭的架勢,當真是打破了我對他二十多年來的印象。”
毫無底線。
印象最深的是,一歲多的小聽酒,被她父親陸司凜抱着去公司玩時。
趴在車窗上的小聽酒,許是之前沒有看見過,覺得新奇多看了幾眼廣場上老人手上的冰糖葫蘆。
在他們到達公司後,陸司凜就将當天整個深城的冰糖葫蘆,給他的小女兒尋了來。
一歲多的小女孩,自然不能吃糖葫蘆。
但陸司凜慣着她,隻是看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