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慕月也就是随口一說,沒有再多想。</p>
她想起來星湖灣,找酒酒的原因,“酒酒,過幾天我法國的演奏會就要開始了,老師催我過去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團隊也都準備好了。”</p>
“首席下的位置,我給你和明澤留着的,酒酒你們記得來啊~”</p>
蘇慕月作爲古典音樂界内,一直以來都是被大師稱贊、被同行羨慕的那顆璀璨的星星。</p>
一手小提琴,拉得出神入化。</p>
聞言。</p>
陸聽酒合上了手裏的劇本,精緻的眉梢微挑,懶漫的笑道,“肯定去的。”</p>
“順便去聽聽,我們家慕慕拉得出神入化的小提琴,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呀?”</p>
“酒酒!”</p>
蘇慕月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随即佯裝有些嗔怒道,“酒酒,你是不是又在取笑我了!”</p>
陸聽酒眉眼彎了一下,“怎麽可能,誇你呢,慕慕你……”</p>
“就是取笑!”</p>
蘇慕月伸手,一下子挽住了身側的陸聽酒。</p>
另一隻手還企圖去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酒酒你對我好敷衍,你明明知道,我的天賦不如你的。”</p>
小學時。</p>
酒酒隻是感興趣的随手拉了幾下小提琴,就能獲得在校慶上獨自上台演奏的機會。</p>
而她從三歲開始,就接觸小提琴。</p>
爲了那次上台的機會,沒日沒夜的練習了将近兩個多月,最後還差點錯過。</p>
因爲校慶開始前,有一段自由活動時間。</p>
那時。</p>
被陸家大哥管得很嚴的酒酒,偷偷和明澤兩個人,跑到校外去買冰淇淋吃。</p>
估計是酒酒有點饞,她就多吃了一個。</p>
後來他們還沒回到學校,就鬧肚子疼。</p>
随後。</p>
接到消息後。在隔壁學校上課的陸大哥,整個人緊張得不行,匆匆的趕了過去,把酒酒給逮回了陸家。</p>
甚至。</p>
顧明澤還因爲這件事,被家裏責令不準再帶陸聽酒偷偷出校,在家裏關了三天才到學校來。</p>
也是因爲如此。</p>
校慶上,最後上台獨奏的那個人。</p>
是她。</p>
……</p>
看見蘇慕月的動作。</p>
陸聽酒微微後傾。</p>
伸手捉住蘇慕月伸過來的手,嗓音清越,“蘇慕月,你給我起開。”</p>
“我哪裏對你敷衍了?”</p>
“你還不敷衍?”蘇慕月眼眸微微睜大,盯着陸聽酒,控訴的道,“你說出的話都不走心。”</p>
“不走心?”</p>
陸聽酒想想自己說的。</p>
出神入化。</p>
登峰造極。</p>
“那……”陸聽酒頓了一下,在蘇慕月期待的眼神下,莞爾道,“你是我心中的天才?”</p>
“酒酒!”</p>
“你又開我玩笑!”</p>
蘇慕月音調頗高的叫了一聲,就要撲過去。</p>
“酒酒。”</p>
随着敲門的聲音,男人低沉熟悉的嗓音,緊跟着落下。</p>
蘇慕月的動作停住。</p>
陸聽酒和她轉頭,同時朝傳來聲音的門口看過去。</p>
細碎的聲音響起,陸聽酒才反應過來時,蘇慕月就已經快速的站了起來。</p>
整個人盡力的,站得筆直。</p>
在男人再次開口前——</p>
“酒酒,我親自來邀請你的哦,你記得來!”</p>
蘇慕月語調微快,“在台上看着你臉上瞬時的表情,我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步!”</p>
陸聽酒微愣。</p>
……這是什麽衡量标準?</p>
蘇慕月卻覺得自己,說得非常正确,“你記得早點來!我先走啦,酒酒。”</p>
“我今晚過去,我在那邊等你。”</p>
“好。”陸聽酒笑應了一聲,“預祝你演出順順利利。”</p>
“嗯嗯呢。”</p>
蘇慕月猶猶豫豫,還是決定先不看站在門口處的男人的神情,附身快速的抱了一下陸聽酒。</p>
“給我好運!”</p>
“拜拜啦,酒酒。”</p>
蘇慕月小聲的,說完之後。</p>
就直接起身,朝門口走去。</p>
在經過男人時,蘇慕月頓了一下,“霍先生好,我……我先走了。”</p>
“嗯。”</p>
男人疏淡的應了一聲。</p>
……</p>
蘇慕月走後。</p>
霍庭墨走過去,把沙發上剛剛跟人打鬧的陸聽酒,順手撈在了自己懷裏。</p>
“酒酒。”</p>
霍庭墨撫了撫她鬓邊微亂的發絲,瞥了一眼她手裏拿着的東西,嗓音低沉,“在看劇本?”</p>
“嗯。”陸聽酒輕應了一聲,隐了隐眼底并不明顯的笑意,“你今天沒去公司?”</p>
霍庭墨落在她白皙的臉蛋上的視線,停了幾秒。</p>
“酒酒很希望我去?”他應道。</p>
陸聽酒微微擡臉,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清隽的臉,不明白他的意思。</p>
去公司……不是他本來應該做的麽?</p>
沒等她回答,霍庭墨又自顧的繼續說道,“今天不去,你看劇本,我陪你。”</p>
陸聽酒纖長細密的眼睫,輕顫了一下。</p>
幾秒後。</p>
“……怎麽感覺,你今天有一點奇怪?這麽有時間?”</p>
陸聽酒微微偏着腦袋,看向眼前的男人,輕輕的道。</p>
好像她記得霍庭墨上一世,每次她在星湖灣鬧完之後,不想看見他讓他滾時。</p>
不讓他回星湖灣,霍庭墨就會沉迷于工作,一連住在公司好幾天。</p>
她偶爾經過時,還聽到林白跟容祁瑾抱怨過。</p>
有時,甚至霍庭墨幾天幾夜的都沒有合過眼,好幾次都忙得胃出血。</p>
想到這。</p>
陸聽酒微微蹙了下眉。</p>
“奇怪什麽?”霍庭墨低眸看她,接着她的話道,“覺得是我之前,沒有時間陪你?”</p>
霍庭墨眼眸深了深。</p>
是她不願意而已。</p>
“你要是不覺得厭惡,我以後天天待在你身邊。”</p>
霍庭墨獨特的嗓音,低低沉沉。</p>
尤其是在面對陸聽酒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溢出幾分寵溺的味道。</p>
但是低沉得深靜,讓人辨不清話裏的真假。</p>
“酒酒,嗯?”</p>
霍庭墨的眼,漆黑而深。</p>
陸聽酒對上他的眼,輕笑了笑,“聽起來……不怎麽樣。”</p>
男人的眸光一暗。</p>
下一秒。</p>
他整個身體僵住。</p>
被他锢在懷裏的陸聽酒,突然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p>
“霍庭墨。”</p>
“……嗯?”男人微微僵硬的應道。</p>
“其實之前已經對你說過很多次了,但你好像一直不相信。”陸聽酒輕輕的說道,“沒有厭惡。”</p>
“我沒有厭惡你。”</p>
霍庭墨落在她腰間的手,驟然緊了幾分。</p>
不喜歡。</p>
也不厭惡麽。</p>
還是說,要如同陌生人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