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陸聽酒的冷斥聲後。
霍庭墨并沒有出去,反而是熟稔的在室内的沙發上坐下。
“如今珠寶界炙手可熱的設計師,想要見你一面,還要提前預約。”
霍庭墨嗓音薄淡,“酒酒,沒了我,你好像過得愈發的好。”
依舊站在原地的陸聽酒,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側臉,清清淡淡的聲調不辯情緒,“既然你知道,爲什麽還要回來?”
陸聽酒尾音一落。
辦公室内的氣氛瞬間死寂,周圍的空氣都好像下降了一個度。
陸聽酒眼眸,微微斂了一瞬。
靜了靜。
“我不是那個意思。”
霍庭墨眼神深靜無瀾。
他沉沉的看了陸聽酒好幾秒後。忽地勾了勾唇,弧度森寒涼薄,薄唇吐出沒有任何溫度的幾個字音。
“酒酒,伱過得好,我又怎麽甘心。”
但凡一個人都不會甘心。
陸聽酒黑眸微微震了震,随即笑開,“不甘心?”
“你有什麽資格說這三個字呢,霍庭墨。”
“我把你七十年的壽命,縮短爲七年,你甘心嗎?”
陸聽酒朝他走了過去,不疾不徐清脆的高跟鞋聲踏在他心間,“不是我刻意的不去提,就可以抹掉你給我下蠱這件事情。”
“我過得好?是不是隻要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就覺得可以稱之爲好?”
比死更恐懼的,是生不如死。而比生不如死更令人窒息的是,生死皆不由你自己選擇。
十年。
霍庭墨蓦然想起時,仍覺得是他的罪。
他眼眸深了深。
“如果你過得不好,回到我身邊。”
陸聽酒目光凝住,随後輕輕的笑了笑,“回到你身邊?”
她所有的苦難,都是他帶給她的。
“我有想過好好待在你身邊,如今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如果他沒下蠱,她會待在他身邊。即便偶爾有點不開心,但那跟人生的長河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更何況,即便現在再不好,也比曾經在你身邊自由。”
陸聽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否定了霍庭墨曾經做過的全部。
刹那間。
霍庭墨周身氣息凜冽,漆黑不見底的眼眸,更是緊緊的盯着她。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靜寂幾秒。
霍庭墨才淡淡的道,“酒酒,你好像對自由的定義不太理解。”
“以前除了跟淮止有關的,哪件事情我沒順着你?”
“你想怎樣,就怎樣。”
甚至是。
當初他提淮止一個字,她就不高興。
後來他不提了。
她還是不高興。
“隻不過,”霍庭墨看着她的眼睛,嗓音薄淡涼漠,“酒酒,既然無論我做什麽,都不順你的意。那不如就順我的意。”
要她的人就夠了,要心做什麽呢。
聽見霍庭墨的話,陸聽酒心底無端有股莫名的情緒湧起。
她的聲音平靜又沉緩,“你回來,是想報複我嗎?”
聞言。
霍庭墨黑眸微深,低淡的聲音裏蓄着薄薄的笑,淡到沒有,“報複?”
“第一年是想報複你。想把你關起來,終日不見天光,隻能見我一個人。”
陸聽酒眼眸微震。
霍庭墨看着她的反應,覺得新奇,但語調仍舊是從容淡緩的,“但誰讓我隻愛你呢,酒酒。想想還是舍不得,就作罷了。”
躺在床上的那一年。他想,如果可以,他要關她一輩子。
但她眼底——陌生得像是隻能出現在他幻覺裏的笑意,讓他止步。
“後來便覺得,愛你也沒什麽意思。你不領情,我還差點丢了命。”
“還不如,回來看你痛苦好了。”
陸聽酒看着全然陌生的他,再聽着他涼薄的話,心底忽地湧出幾分說不上來的難過。
“我痛苦,你心裏會有快感?”
“不知道。”
霍庭墨俊美清冽的面容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唇角勾出幾分淡淡的弧度,答得波瀾不驚,“所以我準備試試。”
聞言。
靜了靜,陸聽酒才開口,問得很輕緩:
“如果當初我沒接的那個電話,讓你耿耿于懷——”
刹那間。
陸聽酒清晰的看見男人的眼底,瞬間布滿了陰鸷跟暗黑。
低沉從容的聲音更是陡然寒冽到了極緻,“酒酒,你最好不要再給我提一個字。”
“其實——”
“陸聽酒。”
陰沉冷寒的三個字溢出時。
霍庭墨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你再給我提一個字——”
“漂亮姐姐!”
外面小小沒看住的小孩,蓦地推開辦公室的門跑了進來。
“我想……”
見到跟陸聽酒在一起的男人時。
小孩突然止住了音,再也不敢朝前走一步。
随即很乖順很乖順的喊人,“……墨叔叔。”
也是在那瞬間——霍庭墨擡眼看過去的時候。
陸聽酒推開了他,“放開我。”
但不管用。
霍庭墨拽住她手腕的力道,仍舊沒有松開分毫。随即冷冷的對小孩道,“出去。”
應該是平日裏就很恐懼霍庭墨。
所以霍庭墨的話音一落下之後。
小孩就肉眼可見的紅了眼,但也懂得搬救兵,“漂亮姐姐……”
陸聽酒閉了閉眼,沒應他。
但不過幾秒。
就有很小很小,但也很忐忑的聲音響起。
“我……我不該進來……”
陸聽酒還是看了過去。
三四歲的小孩,小小又乖巧的一隻。因爲恐懼,眼眶都被吓得紅紅的。
三四歲……
一兩歲……
陸聽酒心底,忽地顫了顫。
……
……
ps:……順便問問,你們能夠接受女非男C的設定嗎?(新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