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給我,她才不會疼。】
隻一人站在原地的淮止,腦海裏蓦地浮現出霍庭墨說過的這句話。
看着雪白衣袖上,尤其刺眼的點點薛色。
淮止素來清潤的眼眸,深暗到極緻。
脫下外套,将帶有血迹的衣服護在懷中,好好保存了起來。
一秒也沒有停歇的。
淮止開車,回到了雲間十裏的地下實驗室。
……
在淮止正準備進入實驗室的時候。
盛大而絢爛的煙花,璀璨綻放在漫天星空。
整座城市,瞬間恍若白晝。
淮止頓住了腳步。
擡頭看向黑夜裏漫天的星星,緩緩移動,最終彙聚成的四個字。
【歲歲無憂】
淮止安靜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進了實驗室。
他願你歲歲無憂。
我願你歲歲無憂,也要你歲歲平安。
……
星湖灣。
早上。
陸聽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卧室裏了。
安靜了幾秒後。
陸聽酒才準備起身。
但她才剛剛一動,整個身體就蓦地僵住了。
周身清清涼涼的。但身下某處痛感清晰。
剛好是這個時候。
卧室的門,從外面輕輕打開。
男人一身考究名貴的墨色西裝,修長挺拔,氣勢沉穩。
“醒了?”
看見陸聽酒睜開了眼時,霍庭墨才打開了整個卧室的燈,溫聲問道。
恍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陸聽酒微微斂了斂眸,并不言語,手撐在床上就要起來。
但她才稍稍動了一下,不自覺的就輕嘶了一聲。
陸聽酒蓦地咬住唇的瞬間。
男人已經坐在了她身旁,扶住了她的身體,聲音低得溫柔,“要不再休息一會兒?”
“我把早餐,給伱端到卧室來。”
“别碰我。”
陸聽酒打掉了他的手,忍着身下的痛就要下床。
一隻腳還沒落地。
陸聽酒的手腕就被握住了,随後男人的身體就覆了上去。
“霍庭墨!”
陸聽酒痛感清晰,忍不住的沉下了聲。
霍庭墨吻了吻她的唇角,才低眸看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專注,似乎眼裏就隻有她一個人。雖然事實也如此。
“别碰你?”
霍庭墨低低淡淡的音,“他能夠抱你,我就碰都不能碰?”
說完之後。
霍庭墨親了親她的臉蛋,沉沉啞啞的音溫柔似蠱惑,“你要結婚的人,是我,酒酒。”
順着臉蛋向下,霍庭墨含住了她的唇,“我這樣愛你,酒酒,你怎麽還能夠看其他的男人?”
陸聽酒被男人壓着,不能朝後退一分。白色的睡裙散開了大半,鎖骨至整個肩幾乎全露了出來。
異常白皙漂亮的鎖骨,香香軟軟的氣息。
霍庭墨的手忍不住落在她腰間時。
陸聽酒整個身體僵住。
随即,陸聽酒的手攥住了他要朝下的手,“我不喜歡,我不想,霍庭墨你聽不懂是不是!”
随後。
陸聽酒對上了他眼睛,“不想我讨厭你就起開。”
霍庭墨的動作如她所願的,頓住了。
但沒起身。
薄唇間發出一聲不辯情緒的冷笑,黑眸看着她的眼底,也第一次沁出幾分冷嘲。
“你現在的态度,跟讨厭有什麽區别?”
“我做什麽都不如你的意。我就差跪在你面前求你看我一眼,酒酒。”
“但你呢?”
霍庭墨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眸深深沉沉到了極緻,“你在他面前笑靥如花,也不肯看我一眼,一眼也不肯,嗯?”
對視幾秒。
陸聽酒移開了眼。
任由視線落在了白色的牆壁上,嗓音淡淡靜靜,“他臉上有傷,我……”
“我當初受傷,你就拿錢敷衍我。”
霍庭墨看着陸聽酒白皙到冷白的臉蛋,沉下了聲。
當初他那樣受傷。但她也隻是花了77億搬空整個拍賣會,再附加雲城中心最繁華的一條街,命名歸墨裏。
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她自己身處豪門,從來不缺金錢。但偏偏她拿來打發他的,是她最不缺的。
霍庭墨話音落下後。
陸聽酒的目光,滞了滞。
“敷衍?”
陸聽酒輕輕淡淡的道,“原來你覺得那是敷衍……”
她蓦地推開身上的人起身,“我能給的,就隻有這些。如果你認爲是敷衍,那我也隻有敷衍給到你。”
陸聽酒淡淡靜靜的嗓音,毫無起伏。
但幾乎是那瞬間。
霍庭墨忽地覺得,他一直以來的認知是錯的。
“酒酒。”
霍庭墨從身後抱住了陸聽酒,低低輕輕的道歉,“對不起。”
爲他此時說的話,也爲他昨晚做的事,更爲了……
陸聽酒低眸,看着男人落在她腰間的手掌,嗓音淡淡,“你别鬧了,霍庭墨。”
“我們的婚禮不變。”
身後的男人,身體微微一僵。
婚禮。
他拿着自己的命,求來的婚禮。
靜了半晌。
霍庭墨走到陸聽酒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仔仔細細的辨别着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
小心翼翼的确定,聲音低啞,“我們的婚禮,不變嗎?”
陸聽酒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了什麽地方。
“舉行婚禮的前一秒,你都有反悔的機會。”
“沒有。”
霍庭墨應得很快,但是嗓音裏有隐隐約約的顫意,被壓到了極緻,“我不會反悔。”
他怎麽可能會反悔。
一輩子也不會。
安靜幾秒後。
霍庭墨一直緊繃的身體,才微微的松了松。
他看着陸聽酒的臉色,才試探性的道,“我抱你去洗漱?”
“我自己去。”
但剛伸手推開眼前的男人,陸聽酒的身體就有微微不穩。
下一秒。
霍庭墨就将陸聽酒打橫抱了起來,嗓音溫和,“我抱你去。”
“霍庭墨!”
霍庭墨應了應,低沉溫和的音,“你走不過去。”
……
浴室。
霍庭墨給陸聽酒刷好了牙,又熟練的給她洗了臉。
面對着鏡子替她整理頭發的時候。
清清淡淡的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我昨晚上吐血了,你怎麽不問我爲什麽?”甚至連提,也沒有提一句。
霍庭墨替她順着頭發動作未停,出口的聲音也是沉穩平和。
“讓祁瑾看了,心火旺盛,”微微頓了頓,霍庭墨又才開口,“昨晚見我擾了你……有那麽生氣?”
陸聽酒擡眸。
跟鏡子裏男人的眼睛對上。
“是麽。”
心火旺盛。
已經替陸聽酒整理好頭發的男人,重新将她抱在了懷裏。
順勢吻了吻她的發。
依舊低沉溫和的聲音,“祁瑾是這樣說的。具體的檢查報告上午出,我等下讓他拿給我。”
陸聽酒眉眼斂了斂。
并不應話。
【把她給我,她才不會疼。】
是……心火旺盛麽。
……
吃完早餐後。
陸聽酒看着坐在客廳,并不打算出去的男人。
聊天般随意的問了一句,“你今天不去公司?”
“我安排婚禮流程。”
林白一大早就來了星湖灣,順便帶着幾十份文件夾。全部都是跟婚禮有關的。
随後。
霍庭墨拿筆的手,微微一頓。
他看向一旁的陸聽酒,低低的聲音似哄溺,又似試探,“酒酒,你跟我一起……”
“我先上樓了。”
霍庭墨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聽酒就溫溫淡淡的出聲。
說完之後,她就起身了。
幾乎是她身影看不見的那瞬間。
霍庭墨拿在手裏的鋼筆,就蓦地被生生折斷了。
他看着擺滿了整整一茶幾有關婚禮的資料,深深沉沉到極緻的目光,似乎死死的壓制着什麽。
過了好半晌。
霍庭墨的目光,才慢慢的恢複平靜。
“酒酒……”
還是忍不住的,霍庭墨低低喃喃的叫了她的名字。
即便你再不想嫁,還是得嫁。
……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
霍庭墨看着又再一次來星湖灣的陸祁臨,波瀾不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
他才淡淡開口,“又來看看酒酒?”
一身淺色休閑服的陸祁臨沒否認。
他掃了一眼茶幾上的資料,目光微微頓了頓。
随後,陸祁臨才聞聲道,“我帶歲歲去看畫展。”
“她不去……”
“哥哥。”
霍庭墨替陸聽酒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完。
陸聽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旋轉樓梯上。
“歲歲。”
陸祁臨看向她時,眼底漾起了些許的笑,聲音更是自然而然的清潤寵溺,“到哥哥這來。”
霍庭墨先起的身,站在了陸聽酒的面前,“我帶你去。”
頓了頓,霍庭墨又道,“以後你想去,我都可以帶你去。”
陸聽酒精緻漂亮的眉眼,看不出什麽情緒的波瀾,嗓音溫懶,“你不是要安排婚禮流程嗎?”
“以後我們再一起去。”
聞言。
霍庭墨眉宇微微動了動,但他身形未動。顯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陸聽酒臉上神色不變,但重新往回走了。
“那我不去了。”
“以後也不去了。”
一旁的陸祁臨看着這一幕,目光深了深。但沒說話。
果然。
幾乎是陸聽酒話音落下的瞬間。
霍庭墨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回來的時候,打電話讓我來接你。”
“就不麻煩你哥哥送你了。”
陸聽酒眼睫顫了顫。
但她轉過身的時候,神色又恢複如常。
“好。”
陸聽酒應下了好字之後,霍庭墨還是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靜了幾秒。
就在陸聽酒正準備開口提醒的時候。
霍庭墨突然忍不住的,俯身抱了抱她。
“酒酒,早點回來。”
“早點給我打電話,我一直等你。”
低低沉沉的聲音,很是溫和。近乎溫柔。
男人清冽熟悉的氣息,湧入鼻息。
被他抱住的陸聽酒,也不催他。隻是安安靜靜的等着。
過了好半晌。
霍庭墨才舍得放開她。
陸聽酒微微頓了頓,才朝陸祁臨走去。
身後。
霍庭墨的眼神,一瞬不瞬的落在陸聽酒的身上。随着她的移動而移動。
走到門口的時候。
陸聽酒忽地頓住了腳步。
刹那間。
霍庭墨深黑不見底的眼眸,微微有亮光。
“酒酒?”
“霍庭墨。”
陸聽酒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睛。
聲音算是這幾天以來,最平和的一次。
落在霍庭墨耳旁,有種近乎溫柔的錯覺。
“以後不要我隻要不接電話,你就一遍又一遍接連不斷的打,打到我接爲止。”
“你打一次就可以了。如果我看到,我會給你回回去的,好不好?”
霍庭墨如古井般的黑眸,深深沉沉的注視着陸聽酒的眼睛。
靜了好半晌。
他才低低溫溫的應了一個字。
“好。”
她說的,他都願意去做。
……
别墅外。
陸祁臨俯身,将陸聽酒的安全帶系好之後,才清潤溫和的問了一句。
“想去哪?”
還專門發消息讓他來接她。
坐在副駕駛上的陸聽酒,白皙漂亮到極緻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
她眼神無實物的落在了前方。
靜寂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後。
清清淺淺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我記得,雲間十裏有間地下實驗室?”
……
……
……
ps:如果明天劇情沒寫完,明天就先不更了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