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半分鍾。
霍庭墨擡眸,看着容祁瑾眉宇間的清冽,淡淡的道,“本來就是我傷了她。”
比起見不得陸聽酒受傷,自己傷了她的這件事情,更讓霍庭墨有愧。
至于那人給的警告。
說到底。
也要霍庭墨,心甘情願才行。
聞言。
容祁瑾淡淡的睨了霍庭墨一眼。
說實話。
他是不明白爲什麽一個人的感情,可以到他這樣的地步。
按理說。
在他那樣的家族裏面,最應該放下的就是感情。
“漣詹最近在查陸京遠,應該是懷疑了什麽。”
對上霍庭墨看過來的眼神,容祁瑾神色無瀾,語調依舊波瀾不驚。
“他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之前阮扶音和古家的那件事情,順帶查到了陸家的頭上。”
容祁看着臉龐俊美清冽的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麽,清隽淡然的語調裏,有說不出的涼意。
“畢竟。你去陸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避諱過任何人。隻要有心人稍稍一查,很容易就可以查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容祁瑾說“有心人”這三個字時。
淡然清隽的話音裏,微微涼下了幾個度。
像是意有所指。
其實在霍庭墨“出差”的那幾天,隻要稍微一查,就可以知道他去了哪裏。
但偏偏就是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不管是陸京遠,還是霍庭墨,都太笃定陸聽酒。
——笃定陸聽酒對于霍庭墨的去處,會毫不在意。
不得不說。
這應該算是陸京遠和霍庭墨唯一的共同點。
對于陸聽酒,都太過于了解。
容祁瑾不輕不重的諷聲落下後。
霍庭墨俊美的臉龐上,仍舊是一派淡然的波瀾不驚。
隻不過在聽到,賀漣詹在查陸京遠的時候。
霍庭墨清冽的臉色,才微微的變了變。
“多久之前的事?”
“也就三四天前,反正一周不到。”
容祁瑾聲線清潤。想起賀漣詹旁敲側擊,問他的那天。
除開賀漣詹眉宇間原本的冷冽不說,看起來倒多添了幾分寒厲陰鸷。
隻不過……他是一個字沒說。
但即便是容祁瑾什麽都沒說。
依照他們幾人認識了十幾年來講。就是因爲容祁瑾一個字沒說,賀漣詹才更覺得有問題。
幾秒後。
容祁瑾看着霍庭墨眉宇間的神色,倒是微微勾了勾唇,嗓音寒涼如雪。
“有陸聽酒在,誰還能動陸家的人?”
容祁瑾說話的語調是正常的。
隻不過,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就不是如此了,“先不說陸聽酒不同意,就是你能放任不管?”
霍庭墨這輩子最大的寬容和忍耐,大概都用在陸聽酒身上了。
甚至是——愛屋及烏。
聞言。
霍庭墨淡漠清隽的眉宇微皺,淡淡涼涼的嗓音,更是沒有多少溫度。
“他們是酒酒的家人。護着自家的人,有什麽問題?”
容祁瑾聞言便無聲的笑了笑。
低淡的語調似呢喃,“能夠從你口中說出‘家人’兩個字,還真是……稀奇。”
在北洲。
誰不知道,第一世家太子爺,最爲忌諱的,就是這兩個字。
見勸不動,本身也沒打算真勸的容祁瑾,言罷也不再多說。
兩人安靜的等了一會兒。
也沒等到陸聽酒進來。
還是容祁瑾不經意間,随口提了一句。
“她大哥不會以爲是她出事了,一個電話打了這麽長的時間——”
容祁瑾的話還沒說完。
似乎是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他和霍庭墨的臉色,同時蓦地一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