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聽酒說了那四個字的後果。
就是霍庭墨一路将她抱着,抱得很緊。
但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
……
陸聽酒被放在,卧室的床上。
霍庭墨蹲下身時,陸聽酒下意識的朝後退了退。
霍庭墨的動作,微滞了滞。
但不過一秒。
霍庭墨替陸聽酒脫下鞋子後,便傾身覆了上去。
陸聽酒被推到在床上,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唇.瓣就已經被男人吻住了。
陸聽酒心跳滞了一秒,剛想開口說話,但正好給了男人靜入的機會。
低低啞啞到模糊的音,覆着她的唇角響起,“不是說,我想要做什麽都可以?”
霍庭墨在問,倒不如說是在自問自答,他總是等不到她的回應,“我要你。”
“我和她沒有關系。”
“我可以和其他人都沒有關系。”
“我隻要你,酒酒。”
男人字字句句溫熱而急促的氣息,像是要把此時的陸聽酒溺斃在裏面。
灼熱的吻.細細密密落在鎖骨上時,陸聽酒才偏過頭叫他的名字,“霍庭墨……”
不過随即,就被男人單手扶住了臉蛋。
陸聽酒看着他眼底的猩紅,整個人僵了僵。
但很快。
男人炙熱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扣子被男人的手指,一顆顆解開的時候。
不知道是因爲男人強勢而沒有留絲毫退路的動作,還是因爲從來沒有經曆過。
陸聽酒整個人都輕顫了顫,抑制不住的微微蜷縮起了身子。
霍庭墨察覺到時,把她抱得更深。像是要生生揉靜自己的骨髓裏。
清冷而熟悉的氣息落在耳後,并且愈發濃烈時。
霍庭墨還能調出低沉的嗓音,溫溫的哄着她,“别怕。”
霍庭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陸聽酒的衣服已經被他褪到了肩側。
……
蓦然察覺到身下的人安靜時。
霍庭墨的動作,慢慢的停了下來。
男人極黑極深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她,“你不願意?”
陸聽酒的眸,短暫的凝了一瞬,“你想,就可以。”
靜了幾秒。
男人黑色的瞳孔緊緊一縮,像是怒急,低沉的嗓音裹有可以滴水成冰的寒意,“我想?”
霍庭墨擡手有力的扣住陸聽酒的下颚,迫使她的眼睛不得不對上他。
“從始至終,酒酒,你把自己當做什麽?”
一字一字,都像是霍庭墨從喉骨深處被逼出來的。
他不想這樣。
他從來都不想以這樣方式來對她。
是她逼他。
陸聽酒落在身側緊攥住床單的手,微微蜷縮了一瞬後。
擡起時,很輕而易舉的就覆在了霍庭墨的手上。
就像随後推開他,也是毫不費力的事情。
把外套重新穿在身上的時候。
陸聽酒垂眸,白皙纖細的手指輕顫着卻很穩的,把一顆顆扣子快速的系上。
擡眼看向霍庭墨的時候,陸聽酒靜了一息後,很輕松的笑了笑。但眼底薄涼,像是染了薄薄的雪。
“對你百依百順,不好嗎?”
“甚至是,你想要去做什麽,都可以去做。”
“你想讓我陪你,我就陪你。要是不想,我可以離開。”
霍庭墨一貫對陸聽酒溫和的眼裏,刹那間沉了下去。不至于冷淡,但總歸是沒有多少溫度。
嗓音寒冽。
“酒酒,别這樣對我說話,也不要提‘離開’兩個字。”他受不了。
聽着男人模糊重點,陸聽酒眼底本就不走心的笑意,微散了散。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你想要怎麽樣都由着你了。”
“非要跟你鬧,你才覺得是在意你。你爲什麽不想想,不在意我會順着你嗎?”
陸聽酒眼睛不閃不避看過去的時候,眉眼間的冷然少了幾分。
“可以撒嬌可以主動可以動不動就吃醋的人有很多。甚至是你隻要站在那裏,就有大把大把的人……”
“陸聽酒,我讓你别這樣對我說話。”
男人低沉寒冽的嗓音,透着刺骨的寒意。
霍庭墨看着陸聽酒,原本已經沉到沒有任何溫度的眼底,還是掀起了寒意。
全部都是他想,他要怎樣。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感受。
在她眼裏,他可有可無。但比起他,她更不在乎的,是她自己。
落在耳旁的聲音,很熟悉。但陸聽酒卻微微一怔。
如果她沒記錯,這應該是霍庭墨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叫自己的名字。
但如他所願,陸聽酒沒有再開口了。
該說的,她都說完了。
但靜了片刻。
陸聽酒擡眼看着,臉色已經沉到極緻的男人。
【也許潛意識裏,我就隻是要讓你鬧一鬧。讓我覺得,起碼我還能夠挑得起你的情緒。起碼在你眼裏,是有我的。】
微頓了頓……
陸聽酒眼底靜了靜,還是主動上前了一步,伸手拉住他,“要是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說了——”
陸聽酒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才剛剛握住的手掌,就被男人蓦地抽了出來。
纖長細密的眼睫,微微凝住的時候。
陸聽酒再擡眼時,就隻能看見男人離開的背影。
很不熟悉。
一貫隻有陸聽酒先轉身離開,霍庭墨在身後看着她的背影。
……
卧室門被關上的時候。
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感覺,但陸聽酒奇異的松了一口氣。
心髒驟痛的那瞬間。
陸聽酒伸手攥住心髒的位置時,整個人受不住的跌落在了身後的床上。
細密尖銳的痛感,從心髒深處瘋竄上來的時候。
陸聽酒疼得幾近窒息。
仿佛心髒被無數根冰針兇猛的戳穿,碾壓成模糊的血泥的時候,然後再被死死的封住,透不進一絲一毫的呼吸。
從床上滑落在地毯的時候,陸聽酒痛得受不住的咬破了唇,血腥味刹那之間充斥在整個口腔裏面。
陸聽酒的腦袋空白了好幾秒。
随即想到什麽的時候。
陸聽酒已經顫抖不已的手指,快速而有目的性的,拉開了床頭櫃最下面的一層。
看到安靜的躺在抽屜裏的棕色的小瓶子,陸聽酒伸手要去拿的時候。
又一陣猛烈的疼痛感襲來。
陸聽酒再也受不住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在那後的幾秒,陸聽酒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經,仿佛都被痛得麻木了一般。
好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知覺。
……
終于拿到,胡亂的吃下幾顆止疼藥的時候。
陸聽酒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的平複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
陸聽酒感覺心髒不是疼得那麽不可忍受的時候,才慢慢的低眸。
純白的毛毯上,鮮紅的血迹尤其明顯。
在腦袋空白的那幾秒内,陸聽酒停止了任何思考。
反應過來後。
她好像……生病了。
……
第二天。
陸聽酒把化妝品染在地毯上,直到看不清原本的顔色,掩蓋住血色的時候。
看着眼前的一切,靜寂了好幾分鍾。
陸聽酒才慢慢的站了起來。
卧室門打開的時候。
陸聽酒看着眼前好像一夜都沒睡的男人。
整個人微微一怔。
下一秒。
陸聽酒就被在卧室門外站了一整夜的男人,緊緊抱住。
“酒酒……酒酒……”
霍庭墨叫她的名字,低低啞啞到骨子裏的嗓音,像是從喉間深處溢出。
“我不找别人……不要别人……”
“隻要你……”
“酒酒,隻要你一個人。”
男人低沉紊亂而失控的聲音,落在耳旁。
霍庭墨将陸聽酒抱得很緊很緊。
仿佛稍稍一松開,她就會消失不見。
靜了好一會兒。
陸聽酒垂在身側的手,才緩緩的擡起,安撫性的落在男人的背後。
但不過一息。
脖頸間的冰涼傳來時。
陸聽酒的手指,甚至是她整個人,都蓦地僵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