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陸聽酒剛從男人懷裏擡起頭來。
下一秒。
陸聽酒還未開口說話,眼前的人影便覆了下來。
陸聽酒微微側開了臉。
低低啞啞到緊繃的兩個字音響起,“酒酒?”
陸聽酒仰着臉看他,溫溫淡淡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在意什麽?”
“你嗎?還是你和阮扶音之間的關系?”
阮扶音是賀漣詹他現在自以爲喜歡着的人。
按照霍庭墨跟賀漣詹的關系,他和阮扶音免不了要接觸。
而且,對于阮扶音,她隻是純粹的不想看見她而已。
“酒酒,”霍庭墨抱着她的手緊了些,微低的嗓音裏溺着無盡的寵愛,但莫名有種蒼涼,“我跟其他人走得近或者不近,你都不在意。”
剛剛在醫院,阮扶音說讓他帶她時,酒酒沒說一個字。
甚至整個神色,也淡薄得很。
無論帶與不帶,她都不在意。
聞言。
陸聽酒伸手環住了霍庭墨的脖子,偏頭看他時眼神淨澈柔和,嗓音也是清軟,“……嗯,要怎麽在意呢,大吵大鬧嗎。”
陸聽酒清越淡然的音質很好聽,但話裏總有一種涼薄,“我不喜歡那樣。”
不喜歡……
霍庭墨漆黑的瞳眸裏是細細密密的暗色,削薄的唇緊緊抿着,幾乎成一條直線。不說話時的他,總給人一種薄涼而又冷厲的感覺。
片刻之後。
這次沒有再給陸聽酒躲開的機會,霍庭墨左手锢住她的後頸低頭吻了下去。男人溫熱的唇.息覆在柔.軟冰涼上面時,低到模糊的聲音從喉腔深處溢出,“酒酒,你多在意我一點。”
奢求不了全部,一點點就好。
陸聽酒整個人被沉冽清雅的氣息所包圍,腰間并沒有男人的手緊锢着她,讓她如往常般動不了分毫。但陸聽酒沒再拒絕,也乖乖的讓他吻了。
……
結束之後。
陸聽酒氣息微喘,有幾分無力的趴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上,原本淨澈的眼底少了幾分清明。
同時有淡淡的疑惑在心底升起,霍庭墨近乎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是在不安什麽。
陸聽酒揪住霍庭墨的衣角,唇.上的口紅已經被弄亂了,绯色的唇微微翕動,“霍庭墨。”
“嗯。”
男人低沉帶着微啞的嗓音,應得很快。
陸聽酒周身有些無力,并沒有擡頭看他,語調也是有些懶漫,“你要的在意是什麽?”
陸聽酒卷翹纖細的眼睫顫了顫,“比如像剛剛那種情況,發脾氣的不讓你帶阮扶音,還是任性的對着你生氣?”
她不再迷離的眸光微微停了一瞬,“可是你最後,不也是沒有帶她嗎?”
在的人,自然是在的。不在的人,強留也留不下來。
霍庭墨低眸注視着她幹淨嬌小的臉蛋,手掌摸上她的頭發,“酒酒,我沒有帶她,是我不願意。”
說不清是什麽情緒,霍庭墨突然很突兀的問了出來,“如果今天是沈洲或者淮止,你也是一樣的嗎?”
他見過她在意一個人是什麽樣子,自然也清楚她不在意一個人……會漠視得徹底。
陸聽酒的臉色,是在霍庭墨提及到某個名字時,微微變了的。
她從霍庭墨懷裏慢慢的坐了起來。
“酒酒——”
霍庭墨心底的慌亂,是在陸聽酒蓦然起身時的那瞬間産生的。
他猛的緊緊抱住了陸聽酒,素來低低沉沉的聲音,快速而帶着輕微的顫意,“你就當我說錯了話,酒酒,你就當我說錯了話,嗯?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那兩個人,他一個人都不該提起的。
陸聽酒任由他抱了,沒有一絲一毫要掙紮的痕迹。
因爲霍庭墨的手很緊,像是在很努力的抓住什麽。
陸聽酒整個人不得不和他貼的很近,甚至是稍稍一偏頭,绯色的唇就可以觸碰到男人的耳朵。
陸聽酒就着這樣的姿勢,依舊清而軟的嗓音漫不經心的落在他耳旁,甚至帶了點從未有過的柔和,“我不喜歡,你把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
霍庭墨的身體微微一僵。
“不喜歡,你提起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
陸聽酒從霍庭墨懷裏退開了些許,盯着霍庭墨的黑眸緩緩慢慢的說道。
霍庭墨落在陸聽酒腰間的左手,蓦地就收緊了。
但也隻是一瞬就松開了。
自從上次她的手腕被他傷過之後,霍庭墨面對陸聽酒時,就有意無意的在控制自己的力道。
霍庭墨對上陸聽酒已經恢複平靜的眼眸。
其實她的眼睛很漂亮,幹淨又透亮。所以自己才會忍不住的沉淪。
他們都是她不願提及的過去。
沈洲是。
淮止更是。
或者說,淮止從來都不是過去。
剛剛車内還很溫熱的氣息,一下散得幹幹淨淨的。
駕駛位上的林助理,在他們上車時,就下意識的升起了車内的隔闆。
因此後座上發生的一切,他都絲毫不知情,更是認真的開着車。
……
陸聽酒說完之後,忍不住蹙了蹙眉的同時,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微微刺痛的心髒處。
霍庭墨看着陸聽酒的動作,眉眼深寂漆黑。
安靜的看了幾秒後。
霍庭墨伸手,将她重新抱進了自己懷裏。
“嗯,以後不提。”
隔了好一會兒,低沉溫淡的聲音才在車内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