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是要帶着自己縣裏的人緻富,卻不代表他也從縣裏賺很多錢。
縣中人口太少,還有地要種,有蠶要養。
如果天然堿和時候不挖出來,一年想賺夠一百萬貫是做不到的。
所以徐寶把主意打了襄州。
襄州資源豐富,人口多,很多人卻生活并不好。
原因在于襄州的官員無能。
他沒發現有襄州的官員站出來帶着群衆緻富,那需要經商,仕子一邊瞧不起經商的人,一邊又期待有錢,尤其是從商人的手上弄錢。
像官員,一般說爲治地做好事兒,通常指判了幾個典型的案子,抓一批混混關起來,收拾了幾個富貴人家,百姓稱青天。
另一個是修渠、築河堤、挖湖、清理淤泥、蓋樓,少部分官員會讓人從别處找來種子種樹。
要麽是鼓勵農耕,至于怎麽鼓勵的,徐寶還真沒查到什麽經典的例子。
第一種那樣的還算辦點正事,第二種給後來留下來了旅遊的地方,在辦個學堂就更好了。
問題是第二種做的同時,是需要錢和勞動力的,錢誰出?有衙門出一部分,有管朝廷要的,有叫當地商人‘自願’捐的,勞動力就是征徭役。
服徭役的人得自己出工具,出吃食,傷了、病了,官府是不管的。
“就是說你遇到機會了。”馮媛聽明白了,也想清楚了。
“沒錯,他們不帶着百姓找賺錢的事情,不幫忙打開銷路,我管,我現在是免稅,五年,不能白白浪費掉,民衆是很努力的,隻需要一個帶頭的人。”
徐寶坦言說道。
馮媛表示支持:“你去做吧,需要我的時候我也出力,這是咱倆的事業。”
“現在就需要,我買了礦石,很便宜,你拿回去做成好的蔑刀,還有鎬頭、鐵鍬、錘子、釺子、剪子、針、鍋、釣鈎。”徐寶馬上說道。
“還說在這裏陪你兩天呢,結果又有活,我知道了,東西裝麻袋運過來,我帶回去,安排别人去做,我在那邊睡覺了。”馮媛嘟起嘴。
“你回來睡,我買了兩艘花船,空的,我找幾個人,咱倆去船上睡,我正好昨天忙到半夜,也沒睡夠呢。”徐寶帶着歉意說道。
他在這邊其實也能做,就是耗費時間,而且做出來的東西質量不好,想要質量好,用時更久。
他可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他還要去世界各個國家看看,找更多的寶石和黃金給老婆,加上人家已經絕種的野生動物。
馮媛來回折騰,把礦石送回去,找人加工,再回來,兩個人上船休息。
此時的襄州裏的很多人卻無法休息。
他們被徐寶給鬧騰的。
湯盎行的人忙着把豬和竹筒送到桐柏縣去加工,再把已經加工好的罐頭運走賣。
每一口豬,他們能賺上四百多文,賺的是扣除了成本及運輸費用的,很辛苦。
四百文是給整個行裏的,大家還得再分,誰讓他們收購的價錢高呢。
唯一能得到安慰的是豬的數量多,一頭四百文,一萬頭是四百萬文,五千二百來貫呢。
他們使勁湊湊,能湊出來四萬頭豬,桐柏縣一邊做着,這邊的豬就一邊長着,夠做到冬天的。
這可真是湯盎行,養豬,湯盎就是豬的意思。
好再三個東主還有活的野物能賣錢,賣給徐寶。
囤積的糧食也賣給徐寶了,不是他們囤積時的價錢,略低,徐寶拿來給其他合作的村子的人吃。
湯盎行的人湊一湊,先把錢還了,那錢帶着利呢。
于是糧行的人被坑了,糧行還以爲發了災,可以從中撈一筆,結果被徐寶連打帶削,他們隻能在城裏和縣裏買賣,價錢上不去。
水災過後,他們的糧食也急需粜掉,潮啊。
對城裏和縣裏的人來說,不好之處在于豬肉價錢上來了,十五别想再買到三斤,一斤好肉得十二文,甚至是十五文,看當天能運過來多少豬殺。
他們很生氣,還去找到衙門告狀,說活不下去了。
樊浚負責的地方,他出來應對,他現在都怕死徐寶了,他告訴百姓,堅持半個月,半個月後,保證給解決,不讓大家吃虧。
不用等半個月,三天後,徐寶走了,回縣裏去上任,慢悠悠地回到縣裏,估計也就半個月,那時他不再親自管襄州。
他把張勇留下,還有五十個後勤人員,交代一番,走人喽。
過了十天,月亮又要圓的時候,徐寶在船上慢慢行進,順便看書,然後與馮媛花天酒地。
張勇把一系列事情給做了,累得瘦了六斤。
但他很有成就感。
他不但聯系了三千餘戶人合作養殖,還叫人做了很多條幅,安排人上到路過襄陽的來往船隻上。
廣~告條幅挂在人家的船上,給錢,按照距離遠近,給三百到一千文的,人也跟着船走。
條幅上寫着‘襄州品竹會’‘沒見過的竹制品’‘錯過一次,抱憾終生’‘君子之竹,禮中聖品’等等等等。
無數的船隻會路過襄陽,張勇隻找客船和大的貨船。
然後找當地的客棧和酒樓、飯館,跟對方談,要求對方給錢,給了錢,就是襄州竹品大會指定住宿和進餐地點,不給不準做假的條幅挂,否則官府追究。
并且保證了利潤,如果利潤達不到那個商談好的數字,就退還錢。
襄州出面證明,沒辦法,十八萬貫徐寶還沒給呢,而且看樣子徐寶是真的能拉來很多人在這邊花消,那是稅~收。
州府一出面,客棧、酒樓的就信了,不信也不行,整個襄州城裏,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徐寶的。
說他善,他真~善,不多日子前,強行軍把下窪村的好幾百口人給救了,還幫着蔑活做的好的人安排賺錢的活。
說他狠,也确實狠,湯盎行的勢力大吧,看被他給逼的,糧行也不好過了。
他們給了錢,張勇拿這個錢去襄州漢水上遊不遠處的光化軍乾德縣買糧,也從趕豬來襄陽城賣豬的人手上收豬。
接着以成本價限量往外賣糧食和豬肉,殺豬也雇原來負責這裏殺豬的人,再送城中居住的人一家一把菜~刀。
因徐寶而起的物價一下被穩下來,得到了菜~刀的人家也不抱怨了,好鐵的菜~刀能用上十多二十年呢,買是很貴的。
整個襄州的官員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們發現,整個襄陽周圍,除了囤積着糧食非要賣高價的糧行無法得逞,算是吃虧之外,好像所有的人都撈到了好處。
最近來往路過襄陽的船隻上,下船要參加品竹會的人很多,讓城裏繁榮起來了。
東西的價錢穩了。
“手段太邪門了。”州府裏,還是那個大廳,一個吏員看着手上今天專門他要求報上來的稅收數據,比昨天高出半成,昨天比前天高出三分。
這麽比不好比,比一個月前,高了一倍。
其他人,有的高興,有的淡然,還有的臉色難看。
比如通判,他一直瞧不上眼徐寶,結果徐寶人都走了,留下幫手,竟然還能讓襄陽跟着動。
他覺得很丢人,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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