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節收宮一


目送馬哈穆德和他的三千古拉姆衛隊一路借着昏暗的天色南去,路途的兩邊全是戒備的弓騎兵和層層的偏廂車壘,老羅并不擔心這位伽色尼埃米爾出爾反爾的返回偷襲己方,三千人聽起來不少,但想要偷襲他這隻滴水不漏的隊伍,真的隻能說是癡心妄想。

成王敗寇?不,馬哈穆德隻是一時決策失誤,表面上看起來是被老羅逼到了牆角,甚至不得不那自己的三千古拉姆衛隊做底牌,實際上老羅敢肯定如果自己帶着這隊重騎開始攻擊,他那衛隊的人一定會拼死阻截自己,而他馬哈穆德隻有率領小部精銳拼命逃生,沒有人能有絕對把握在短時間内攔住他!而且,這種一方枭雄人物又怎會不給自己預留後手?

所以老羅索性幹脆利落的放這個突厥人首領一馬,至于對方是否會守信,他卻并沒有放在心上,未來的一切終究還是要依靠實力來說話的,而他老羅有這個信心對付任何突發的情況。

說到底,如果不是在意自己身邊的這些人,論起殺伐,在這個時代老羅又何需顧忌誰人?

看起來好像戰争已經告一段落,按照這個時代的習俗應該可以慶祝勝利了,老羅卻一點沒有這樣的想法。因爲他知道,這僅僅是結局基本塵埃落定,但是該怎樣給這場小規模戰争畫一個完美句号,或者換個詞該怎麽收宮,還需要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指令親兵們通知各部原地休整,救治傷員和清剿俘虜同步進行,然後扭頭的時候注意到了身旁奧爾基的神色,把馬哈穆德呈送的彎刀扔給他——這玩意兒将來可以做他的收藏品,“很奇怪我爲什麽放了這位馬哈穆德?”

“是的,将主。”奧爾基同樣盯着南方,不過是在注視手下親衛們來回跑動的線路。“我記得在赫拉特的時候,将主還說過,如果伽色尼人再次冒犯,就殺到他們的主城去,怎麽現在……”

“怎麽現在居然把他放了,是吧?”老羅順着奧爾基的口氣把他沒說完的内容補全了,然後才開口解釋道:“奧爾基你要知道,我們不是在阿姆河那裏掙紮的時候了,經過了庫紮克一個冬天的集訓,士兵們也都不再是原來那樣一團散沙沒有經驗。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突厥人距離我們數千裏,黨項人和葛邏祿人卻近在身邊,而我們的兵力卻是有限的,你說我們先對付誰?”

“那也不能輕易就放他們脫身……”奧爾基小聲嘀咕了一句。

老羅的耳朵多靈敏?怎麽會聽不到?他卻沒有生氣這個手下的執拗,隻是從黑雲的背上跳下來,在奧爾基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後才說道:“你看看黑雲身上多少汗?再看看你的哈爾身上什麽樣?”

哈爾是奧爾基的坐騎名字,是一匹棕色帶白花的大力士馬,同黑雲一樣,因爲背負着全身重铠的奧爾基在加上身上的披挂,繞着戰場整整奔跑了至少幾十裏,也是累得滿身大汗。奧爾基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哈爾的腦門,心中一動,“将主你是擔心我們剛才打不過馬哈穆德手下那些古拉姆嗎?”

“什麽話,怎麽會打不過!”老羅開始拆卸黑雲身上的披挂,“但是打過之後又能怎樣?我們的人又會傷亡多少?既然很難一次徹底滅了突厥人這三千精銳,爲什麽不幹脆大方一點要求他們放棄?”

奧爾基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給他的坐騎哈爾拆卸铠甲,做着和老羅同樣的事。

對于奧爾基這個親兵隊長,老羅還是很滿意的,至少足夠忠心,雖然沒有岡薩斯和阿爾克那樣的特長天分,老羅卻并不介意不時地培養指點一下,當然,這也是向手下一衆人傳達自己意志的一種途徑,不是嗎?

當然他說的話也隻是明面上的借口,真要想滅掉這次突厥人的所有力量,他還是有辦法的。隻不過他想留着突厥人而已,目的嘛就不那麽單純了,再過幾十年将是歐洲羅馬教廷開始興盛的時間,老羅準備在有生之年把突厥人驅趕到歐洲去對付那些家夥,反正他也不喜歡那些崇奉一神論的家夥,但是這種想法眼下能和誰說?

至少眼下是說不通的,除非老羅改弦更張不當将軍當神棍。

對于老羅來說,耍嘴皮子忽悠人可不是他的風格,直來直去以力服人才是他的習慣,後世如此,在這個時空,也同樣如此。

……

除了極少地方,戰事已經告一段落,夜幕開始低垂,根本不用老羅吩咐,很多事情就有人去忙碌。

收攏俘虜的、救治傷員的、收集戰利品的、整饬營地的……到處一番忙碌景象,老羅自然也不得閑,把自己的坐騎黑雲打理好之後,任由這個大家夥在臼槽裏探着腦袋大嚼,他卻還要換成公爵到處巡視戰損情況,卻沒想到根本沒走幾個地方就在醫護營的位置停留了下來。

要知道盡管很多事老羅可以一言而決,醫護營的建設很快,但是熟手卻沒有幾個,這種新生産物可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海頓和那個秦郎中幾個人都在另一邊忙碌,需要老羅做點實際工作的地方也隻有這裏了。

“将主,各部的傷亡情況已經出來了……”一處安置傷兵的帳篷裏,奧爾基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說!”老羅手裏正忙碌着給傷員縫合傷口,根本顧不上其他,頭都沒擡的直接說道。

“是,将主。”奧爾基翻看了一下手裏的記錄本子,這是他跟努拉爾曼學的,整支軍隊數萬人,拉拉雜雜的瑣事,除非專業培養過的統籌型的天才,沒有人能夠單憑腦袋全部記清,“守備營戰死三百四十一人,傷兩千八百十三人,其中一百二十八人重傷;弩炮營戰死四十六人,傷三百八十人,沒有重傷;騎兵校的數字還不全,目前是戰死二百六十人,傷六百三十七人,重傷六十九人……另外醫護營有三人戰死,十六人輕傷,憲兵營戰死三十一人,受傷一百二十五人,完畢!”

雖說總計戰死人數不到七百人,受傷的也絕不超過四千人,乍然聽到這個數字,老羅還是覺得心底有些不忍,卻也知道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他稍停了一下手中的針線,然後接着說道:“各營都在忙什麽?”

“都在忙着抓人,收繳戰利品!”奧爾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

“好了,傷口縫合好了,算你這小子命好,差一點割破肚囊,疼癢都給我忍着,還有注意傷口不能沾水!過幾天就好了!”老羅縫完了最後一道傷口,對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傷兵唠叨了一句,然後轉身囑咐旁邊幫忙按住手腳的醫護兵,“給他把腹帶纏上,注意不要纏太緊!”

“是,将主!”胳膊上綁着一個帶着紅色葫蘆紋樣布帶的醫護兵恭敬的應諾。

老羅把手邊的工具都收攏起來,歸納到一邊,掃視了這個帳篷内再沒有需要他動手的傷兵,才轉身走出帳篷,這已經是他幫忙救治的第八個重傷員了。出來帳篷,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打望的時候老羅才看到四周到處是篝火通明,人來人往,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毛,憑借他靈敏的聽力,甚至能夠聽到有一些不同營隊的士兵在因爲戰利品的繳獲而争吵。

老羅有些惱火,盡管訓練了很長時間,平素的軍紀要求也十分嚴格,但終究還是時日太短,這隻粗糙的軍隊還沒有形成自己的靈魂,“奧爾基,派人通告各營收斂戰死兄弟的屍體,統計所有人的功績,争取明天提報給我……還有,收攏目前的俘虜就成了,全部按照老規矩處理,各營準備晚飯,能用原有的儲備就不要動用繳獲的食物,輪流就餐,然後馬上休息,各營的防禦營地不得有一絲馬虎,注意戒備,防止有殘敵偷襲!馬上!”

“遵令,将主!收斂士兵屍體,統計戰功,停止收繳俘虜,準備晚飯,注意防禦殘敵……”奧爾基應諾的時候簡易的複述了一下老羅的命令。

“還有……命令所有人歸隊,停止打掃戰場,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營,更換防禦口令!要求各營憲兵立刻履行職責!”老羅能體諒戰士們爲了打這次戰鬥所付出的辛苦,但卻不能容忍這種還沒有結束臨戰狀态下的混亂。

奧爾基接受了命令之後轉身去派發了,老羅卻望着周圍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時代領導一隻軍隊遠不像後世那樣輕松,沒有完整的沿襲,沒有成熟的體系,沒有幫忙查遺補缺的助手,能依靠的隻有老羅本人的頭腦,而且還需要事無巨細的缜密态度。

職業的軍隊有很多種,老羅在後世見識過太多,無論是USA還是CHN甚至他最讨厭的JPN還有最看不起的ITA,任何一個國度的軍隊都有自己的風格,USA的金錢和技術開路,CHN的精神武裝血肉,JPN的階層統治外加榮耀,ITA的古老浪漫傳統,……所有這些其實都各自有自己的形成緣由,絕不可能單獨拿出來任意嫁接。

那麽眼前這隻隊伍又會變成什麽模樣呢?盡管這隻還很稚嫩的軍隊已經融入太多自己的想法,老羅卻還是在不停的試驗,畢竟在後世他可沒有獨自打造一隻軍隊的經曆,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停的演變,讓他不時有新的想法,是好是壞誰也分不清楚,包括老羅自己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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