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戎雪月。據說起這個名字的原因是我出生在某一個下雪的冬日裏,明明是漫天大雪,可依舊看的清挂在天邊的一輪彎月,這般溫暖少見的景象,就是我名字的含義。
我是一個比較孤僻的人,說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一個人生活,一個人走路。或許是因爲我出生時的與衆不同的景象,奠定了我與衆不同的性格罷了。
我以爲我就會一直這麽平平凡凡的一個人過下去,可沒想到某些人的出現改變了我碌碌無爲的命運。
他叫韶尤,是我在公交車上認識的朋友。說來也是很神奇的相遇。那天,我記得是一個下雨天,雨下的非常非常的大,車子都像是行駛在雨中一樣,雨水擊打在窗戶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我站在窗戶旁邊,因爲是早高峰的時間,所以車上很多人,都沒有坐的位置,我抓住車上搖搖晃晃的把手,車子在雨中橫沖直撞的行駛,車上的乘客全都站立不穩。
在一站停的時候,有一位老人上來,可是都沒有人讓座,因爲都是好不容易得來的位置,沒有人想讓位。就在此時有一個男生站起來,他把老人攙扶到位置上,沒有管車上其他人的閑言碎語。
我一下子就注意到那個男生了,因爲他穿着我們學校的藍色校服,不知道爲什麽寬大的校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别合身。我不禁多看他幾眼,沒想到他也注意到我在看他,并沒有生氣,而是微微一笑。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沒有在繼續看他。外面的雨似乎停了,窗戶上面的雨滴已經緩緩的往下淌。
那個男生在這站下車了,我看着他背着書包逐漸走遠,不知道爲什麽他給我的感覺有一種孤獨的意味,惆怅的背影會讓人被一種莫名的情意迷住,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一個小偷不懷好意的伸手向他的書包。
“同學,同學,”我在車子裏大聲的提醒他,可無奈車漸行漸遠行駛的很快,我的聲音就淹沒在這不大不小的雨聲中了。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在後一站下了車,雖然有可能制止不了,但我必須還是要告訴他,讓他不要着急。
那天我的奔跑速度,可能是我這輩子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從來都沒有如此迫切的心情,也從來沒有這樣的爲他人着想過了。
我使勁的跑着,想快點到他的身邊去。好不容易上氣不接下氣的到達那男生下車被偷的地方,卻是看不到男生的身影,應該還未走遠吧,我着急的四處尋找相似的他的背影,可留給我的卻是綿綿不斷的雨,和撲面而來略帶憂傷的雨的氣息。
那天我很晚才回家,我站在原地好久好久,看着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人來人往,卻是感受到了前雖未有的孤獨,那種孤獨感就像黑洞一般,把你牢牢的卷入卻又無法脫身。
那個男生是不是和我一樣呢,我好像感受到了你孤獨的意味呢。
再次見到韶尤的時候,是在一個晴朗的晴天,我坐在樹下翻着明天準備要背的課文。太陽從樹葉的縫隙中照下來,晃得我眼睛生疼,我揉了揉眼,心裏盼望着樹葉能遮擋點陽光,盼望着盼望着陽光真的就減弱了,我開心的擡起頭想看看,卻沒想到看見了一雙清澈的目光,和一抹溫柔的笑意。
“同學,我們在車上見過的,你也在這裏讀書麽?”那男生友好的朝我笑笑,我記起他是上次在車上讓位的那個男生。
“哦,你的那個包,”上次苦苦尋找,想要告知他書包被偷的事情,卻再也沒有找到他,今日好不容易在看到他。但此時此刻卻不知怎樣把事情說出。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想來是他突然的出現把我吓壞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同學,不好意思啊,我絕對沒有吓你的意思,我隻是想問一下,我昨天放在這裏的一本書,你有沒有看到啊。”
我不清楚他在問什麽,卻又想把上次的事情告訴他,在這裏不知道怎樣才能合理的說出。眼見着他有所誤會,我隻好努力的使自己顯得不那麽害羞的說:“同學,你的包,上次被偷了,”
他很明顯緩了一會,才弄明白我話的意思,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看着我問道:“你看清那個偷我的小偷了沒?”
一時之間我并沒有想起那人的相貌,隻是臨時的匆匆一瞥。但模糊的特征還是有的,“那個小偷看身形應該是個中年男人,很壯,有一簇絡腮胡,樣子麽。。”我剛想說出那人的樣子,就被男生制止了,他用眼神示意我看向一旁摩托車的鏡子裏,我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果真鏡子裏面在不遠處,透露出一個人小小的影子。
“放學後有時間麽,到計算機房的走廊上等我,有些話等在那裏在說,現在人多眼雜,不宜說出。”男生警惕的望了望周圍,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走了沒多久,又突然回來遞給我一張紙條,撓着頭說:“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到時候再聯系我吧,哦對了你是幾班的?”
“八年級十一班,”我低下頭回答道。
他像是沒發覺什麽似的,微笑着與我道别。我展開字條,字條就是從作業本子上随意撕下來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想螞蟻爬的字。
韶尤,八年級三班班花。
我在原地傻笑了一會,班花,他是班花,不過也是,那麽清秀的面容,比女孩子還好看,不是班花是什麽呢。
八年級三班可是重點班啊,裏面的人一個一個都是學霸中的學霸,不像我的班級,是全校有名的差生班了,不過看剛剛他的樣子,難道不知道十一班是不好的班級麽。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課,我還沒有收拾好書包,面前的同學就不懷好意的把我圍住。
“喂,戎雪月,聽說你與三班的人交流密切,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班一向與三班的那群人合不來麽?”排首的一個紮着高高的馬尾辮的女生咄咄逼人的問道,戎雪月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夕陽長長的影子在她的身後若隐若現,
樹林間陽光透過的縫隙照在江北的臉上,明明晃晃的陽光照的他睜不開眼睛,他在充滿黴味的床上翻了個身,由翻身從而引起的灰塵,在并不大的房間内,肆意的喧嚣。
房間裏傳來很多人起來的聲音,江北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睜開眼睛時,滿目的灰塵在空中四處遊蕩。
這是他爲了找出妹妹當初遇害的真相,從而進入這個地下組織的第七天了,這個組織隻是一個替人打架的打手組織,他當初在警察局了解到,當初妹妹遇害的那條街有一個網吧,就是他們的一個據點。
他爲了加入這個組織,特意在那個網吧裏故意買醉,持續不歸。終于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在經過一系列的說是爲了比賽而競争的瘋狂打架中,在傷痕累累的情況下,終于獲得那群人頭目的首肯,而成功混進這個打手組織裏。
江北看了看自己布滿傷疤的雙臂,他咬了咬牙,支撐着自己從床上起來。他皺着眉頭站起來向外面走去,門外吵哄哄的聲音使他還沒恢複好的傷口,隐隐作疼。
“江北那小子還沒睡醒麽,快點把他叫起來,我們等會就要出去了。”有一個人扯着大嗓門朝裏面喊道。
“來了,來了,”江北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隐藏起自己不滿的情緒,他轉動門把手的一瞬間,即刻恢複了他嬉笑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關上門的那一刻,破舊的窗戶口散漫了燦爛的陽光,照亮了灰暗的小屋。
夜晚的城市,車水馬龍。搖晃的路燈昏暗的照在小道上。這是一條平常夜晚沒有人行走的小道,但是周一和周五,這條路上都會出現下晚自習的學生。
今晚有一些人不懷好意的蹲守在這裏,據說有一個學生自命不凡的沖撞了他們的一個人老大,他們聚在這裏,是想找到那個沖撞他們老大的男生,來報複他。
江北用白色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緊緊地纏繞在手腕受傷的地方。他戴上了可以罩住臉的兜帽,盯着那條小道上,看有沒有學生經過。
遠處的鈴聲響了三聲,接着就是學生歡呼着從學校出來的聲音,躲在陰暗的角落的人們,手中握着或是木棍,或是可以擊打的物體,都兇狠着盯着昏暗的小路。
學生們或成群結隊,或兩兩三三的從小路上走過,在昏暗角落裏的人們看着他們的動向,想找出那個男生在哪裏。
學生們擠得狹窄的小道水洩不通,可就人群之中就是看不到那個男生的身影。
一個瘦小的似曾相識的身影獨立在人群之外,顯得特别顯眼。那是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她梳着長長的黑色馬尾,白色的寬大校服襯衫罩在她身上,被風吹得鼓鼓攘攘。
“那個女孩好像是和上次那小子走在一起的那個,就那個小個子的女孩。”躲在角落裏的一個人指着那女孩說道。
江北順着他指着的那個方向望去,他心裏像是打了五味醋一般,很不是滋味。那個女孩就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用石子扔他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