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猴邊走邊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催促,“快點,快點,咱們趕緊進去,把裏面的情況摸清楚,别讓順子他們在外面等着急了。”
“就是,就是,那陳老爺子急着找古迹,正所謂送佛送到西,此時勝利在望,咱們可不能耽擱了時間,廣大人民群衆正等着咱們勝利的消息呢!”
栓子白了二人一眼道:“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越是到了這關鍵時刻,咱們越要沉着冷靜……”
我點點頭道:“還是栓子說的對,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栓子得了我的誇獎,沖我嘿嘿一笑,“那是自然,咱跟着連長這麽長時間,也不是白跟的……不過連長,有句話說得好,打鐵要趁熱,咱們重任在肩,任何困難也擋不住咱們前進的腳步,後方人民正等着咱們做勝利的彙報呢,咱們還是早點動身的好,爲了全人類的幸福,沖啊……”
“……”我額頭青筋直蹦,罵道:“你們這幫孫子,不就是想看光屁股***石像嗎?還他、媽、的說這麽多廢話了,抄家夥走吧!”
幾人一陣歡呼,神情激動,各拎家夥,往裏就闖。我雖然沒跟這幾個家夥明說洛甯的解釋不通,可是有些問題我必須提醒他們,“這裏幾千年都沒進過人了,裏面有什麽兇險誰也說不清楚,咱們又沒有順子那麽好的耳朵,如果遭遇什麽兇險,誰也别猶豫,拿槍的隻管給它來梭子就是了。”
栓子拍了拍胸脯自信地對我說道:“就咱這槍法,這不是咱吹啊,一百米以内,指哪打哪!”
六猴一撇嘴,“你他、娘、的能看到一百米嗎?這麽大的霧,兩三米外都看不清了,五米外你能瞧見個影子就不錯了!”
六猴說的沒錯,這裏的能見度實在是太差了,我要求四人必須嚴格組成一個戰鬥小隊,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不許分開,這要是隔開幾米,一個不留神,還不把自己人給斃了。
不知道爲什麽,當我身子一越過那兩尊石像,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兩個寒戰,剛才還有些悶熱的空氣居然瞬間冷了下來。我狐疑地望了望四周,青霧迷蒙,什麽也瞧不清楚,石路兩旁建築林立,要是不走近看,根本瞧不清到底是什麽。我們挑了一座保存較好的建築走近一看,居然是一處全開放的石殿,後面雖然看不到,但就眼前所見,已經是三面沒有牆壁,是用花崗岩石柱支撐的立柱,約有五米多高,正面有六根石柱,側面最少也有三四根,我猜石殿後面也應該沒有牆壁,也是這種石柱支撐着橫梁,也就是說這很可能是一座四面通透的建築,石柱間相距大概有三四米。不知道爲什麽這麽粗狂的石碓建築,竟然給我一種難以言喻的震撼,這些石塊小的也有怕也有幾百斤,大的怕是有兩三千斤,那時候的人怎麽可能修建的了這樣的建築。
六猴咂舌道:“這古代人真是節儉,連牆都蓋不起。”
我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這是故意這麽修的,你沒聽說過西方有個什麽蠟建築,就跟這個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一窩蜂兒地往那兒跑,就是爲了領略這種建築的風采,這叫時尚,你懂個屁!”
“那西方人就住這種四面漏風的房屋……那西方也沒有什麽好的嘛!”冬生不由得心生感慨。
我聽了一怔,說得也是,住這樣的房子,遲早凍出腦後風來。
我們帶着疑惑走進石殿,我用手電往裏一照,吓了我一跳。在燈光盡頭居然立着一個“人”,正對着我們。我趕緊用手把燈光一按,防止暴露自己行藏,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外面,帶着幾人退到殿外,小聲問栓子,“你們上次進來的時候,這裏面有沒有人?”
栓子一愣,“這裏面怎麽可能有人呢,這都荒了幾千年了,都快塌得差不多了,怎麽會有人呢?”我把手電一絲絲擡起來,慢慢照到裏面,雲霧被燈光一照,好像一縷青煙彌漫,冷冷地透着一股寒意,就在燈光盡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立在那裏。
栓子和六猴頓時吃了一驚,六猴捂着嘴巴,結結巴巴地道:“我草,我們剛才進來的時候,這裏面隻有一個巨型石棺,啥時候冒出來個人啊……”
“你說這裏面有一面石頭棺椁,怎麽沒聽你說過?”我問道。
“我也鬧不清到底是什麽,上次來的時候,裏面有一塊方形的大石塊,半截埋進地下,上面那塊石闆好像棺材蓋子一樣,我才說它是個石頭棺材,栓子說是個石頭台子,具體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
栓子道:“我們沒提,是因爲這就是個石頭疙瘩。猴子說是個棺材,我倆都仔細查過了,那蓋子下面連個細縫都沒有,是整個石頭雕刻成的,雖然上面半截猛一看像個棺材蓋子,但它們是一體的,所以我認爲這裏面應該是個實心的,不是棺材,應該是蓋這個石殿留下的建築石料,或者有别的什麽用也說不定。”
栓子說的倒也沒錯,誰家的棺材是一體的,打不開的話,那屍體怎麽放進去。也許羅殿人在屋子裏放這個,是用來當床用的也有可能,莫非剛才屋主沒在家,現在天黑了,回家睡覺來了?可陳教授說這裏住死人的地方,誰他娘的敢住這種地方啊,除非是鬼,可這家夥有型有質,莫非是個僵屍?一想到那本盜墓筆記裏對僵屍的種種記載,我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白毛汗。其他人也是提心吊膽不知所措。
那人雖然離我們不太遠,但手視線限制,我們也無法看清他的面容,但僅從體形上來看,這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絕對不好對付。
六猴壓低聲音道:“連長,我看對面那家夥不像個善茬子,動起手來咱們雖然不怕,可這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咱們還是從哪裏,回哪去吧!”
我也低聲道:“這裏是咱們的必經之路,咱們還能退到哪去?除非放棄這次考古……咱們先别輕舉妄動,先弄清楚他是人是鬼再說。”
幾人噤聲,和他對峙半晌,對方毫無動靜,栓子壓低聲音問我,“連長,這會不會是個死人呀?這石塊應該就是個棺材……”
“你剛才不是還說着石塊是實心的嗎?哪裏又冒出來的死人,再說了,你見過誰家的死人,自己跑出來溜達的?”
“您忘了咱們白天遇到的那條石頭裏的魚啦,這的人能把魚放進石頭裏,爲什麽不能把人放進去?”栓子道。
栓子這番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們白天遇到那條石中魚打開以後不但是活的,我們還往裏面加了點水,那魚居然還能遊,後來我們被蛇群追趕,沒來得及研究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不過羅殿人既然能把魚放進石頭裏,那麽把死了的人放進石棺裏又有什麽難的。可他、娘、的,你一個死人不好好在棺材裏待着,你冒出來幹嘛,莫非是悶了,想出來跟哥們聊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這個死人做的也不合格了,沒事兒出來溜達,這不吓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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