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化作一道火焰的閃電,刹那之間,便來到了弗萊爾的身前。
對方這時候其實根本不具備人類的形态了,蘇然愣是伸出手來,一隻手将對方整個兒的拎了起來,而這個過程相當強悍——本來是一團蜷縮的陰影,随着蘇然伸手拉伸向上,便被他生生拉出一道人形來。
蘇然這時候的樣貌有點兒恐怖,他的身化骷髅,身軀之上熊熊燃燒着可怖的地獄烈焰,眼窩之中也被兩團熊熊的火焰所代替。
而他眼下的這種狀态,可以說是鬼怪類生物的克星。
而他将弗萊爾的整個身軀都提起來才發現,有一個鎖鏈,穩穩地拴在對方的腳踝之上。
那鎖鏈是實質的,而弗萊爾本身确實虛化的——是的,若非蘇然這種惡靈騎士的狀态,他甚至都無法接觸到對方的身軀。
等蘇然正式出手,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什麽心理戰術,亂七八糟的造勢,似乎一點兒用的沒有。
因爲這家夥……太弱了。
他發動眼下的惡靈騎士形态,雷霆出手,然後……對方幾乎沒有什麽反抗就被他捏在手心兒裏了。
他都愣了一下子。
但也就隻是一瞬間,他就徹徹底底的回過神來,眸光轉動,重新落在對方的身軀之上。
弗萊爾的瞳孔正微微睜大——當她重新呈現人形的狀态之後,黑暗陰影狀的身軀便飛快的重新變得“色彩化”起來。
但她的嘴在這一刻極限的咧開了,在那一刻,她的嘴唇兒仿佛被兩把刀分别向兩側劃開了,然而裂口處平滑自然,沒有鮮血流淌,而在那張開到極限的嘴裏面,是一片空洞的黑暗,那狀貌異常恐怖,而此時此刻,他的喉嚨已然被蘇然死死扼住,卻仍然能開口說出話來,聲音恐怖而凄厲:“你根本不知道這是哪兒,在這裏你殺不了我!”
蘇然心裏微微一動,道:“這是哪兒?”
說實話,這确實也是他好奇的一點兒——這是哪裏。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這毫無疑問是一間幽閉的牢房,而在蘇然最原本的預期裏,他“蘇醒”過來,最可能出現的位置其實應該還是那間老宅。
那麽……這兒是哪?
蘇然問道:“你倒是說說……這是哪兒?”
然而不料蘇然說出這句話來,那家夥反而路出近乎于癫狂的笑容來:“你以爲……”
好吧,蘇然在心底裏歎口氣,截斷她的話:“你以爲我殺不死你?”
這一刻,蘇然眼眶之中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驟然躍動起來,刹那之間,仿佛便要脫眶而出,然而真正發生動搖的是弗萊爾——對方的身軀之上,正飄出一縷縷的煙氣,沒入蘇然的“眼睛”之中,刹那之間,被焚燒了個幹幹淨淨。
于是在場中便出現了極其可怖的一幕,蘇然手捏對方的身軀,而絲絲縷縷的煙狀武器就不斷從對方的身軀之中散溢而出,沒入蘇然的瞳孔之中,而蘇然的眼睛仿佛已然化爲了兩個恐怖的黑洞,不停的吞噬着對方的身軀。
而這個過程,很顯然是極端痛苦的。
因爲此時此刻,弗萊爾的笑聲已變成直入靈魂的恐怖嘶嚎,她臉上那種胸有成竹蘇然殺不死她的神色在此時此已然徹底消弭一空,相反,她的臉上露出極端恐怖的神色來,整個還算清秀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聲音中全是怨毒與瘋狂的意味:“你不可能殺死我……你不可能殺死我……你這個,走狗……垃圾……住手!”
蘇然直接将這些廢話當做耳旁風,他一字一頓的問道:“這是哪?你在什麽地方?”
但弗萊爾很顯然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或者說,此時此刻,這樣一個存在,疼痛已然徹底占據了他全部的意識,讓她整個兒人趨近于怨毒與癫狂的狀态之中,但她所說出來的話,已然變了:“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蘇然很想吐個槽——我幹嘛就不能殺你?
蘇然當然不可能停手,他反而加大了力度,于是弗萊爾的“身軀”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淡化,隻在片刻之間,便已然快要消失了一般。
而蘇然送給她最後一句話:“主神代我向你問好。”
然後在慘嚎聲中,這位妻子、母親還有魔鬼,就這樣徹徹底底的死去。
蘇然微微吸了口氣,主神提示就在這一刻,于他腦海深處響起。
他沒大在意,這一次的安全點收益和上一次在真·三國無雙的世界簡直沒法比。
而蘇然在這間封閉的囚室之中轉了一圈兒,真正的生出那樣的疑問來——弗萊爾,是被什麽人,以什麽樣的理由,囚禁在這裏?
蘇然輕輕推了一下身後的那扇沉重的鐵門,出乎他預料的是,那扇門竟然就被他這樣輕而易舉的推開了。
蘇然略微猶豫了片刻,還是邁開腳步,走了出去。
囚室之外是一條古舊的長長廊道,光線來自于每隔十幾步才有一支的火把。
而在廊道兩側全是和蘇然出來的那間囚室一模一樣的牢房,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牢房的房門緊閉,且在外面聽不到裏面的任何聲音。
而此間此地,給蘇然的唯一感覺是——這兒簡直就像是一個中世紀或者更早些年代的西方監牢。
廊道兩側向黑暗深處延伸,不知道有多遠,也不知道有多少間牢房。
而主神的結算在這時候已然完畢,傳送倒計時開始,仍然是兩分半的時間。、
而蘇然眼前能自由開合的,無疑就是囚禁弗萊爾的那座牢獄的門。
蘇然搖搖頭,這兒是哪和他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關系,蘇然也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因此他便打算直接推開門回到現實世界去。
然而便在這一刻,他聽到某種聲音。
那……應該是喘息。
輕緩而衰弱的喘息聲,像是一個經過長途跋涉的旅人的喘息聲。
聲音來自蘇然左邊的廊道深處。
他猶豫了片刻,邁開腳步,走向黑暗的廊道深處,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取出熒光粉末,每隔一段距離,便在地上撒一點兒,以保證自己能在最短的時間内完成原路返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