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熊在那邊一叫喊,大家好奇地放下手裏的活兒跑過去圍着。
果然,清理了最後一點糞塊後,底下露出了一片大石闆,寬度接近人的臂展,材質絕對是黑色的火山石,方方正正,四周沿邊鑿成一個個小方塊,中間雕着上身****露乳,肚皮鼓起的女人跪相,畫風寫實可辨。
“老哥哥!你在上面可以俯視,勞煩把這位置記下來!”
“知道了,從我這兒看,遠離大坑邊緣靠近中心區域,人熊,你趕快沿着石闆向大坑邊緣方向清理一下,看看是不是還有石闆!”
人熊趕緊帶着短腿和賴魚從石闆旁鑿碎剩下的幹糞向外擴去,可是,石闆朝向大坑邊緣的外側區域并沒有石闆連接。
“東家,人熊挖到的這塊石闆應該是人工建築的邊緣,你們挨着它就像九宮格一樣繼續挖,肯定還有石闆連着。”
果然,老八和癞子頭挨着一挖,就發現了另一塊石闆,兩塊之間留有半個胳膊距離。
“看來這裏真是個古人活動的場所,大家繼續挖,但是那片有花朵的區域不要碰。”
露出的石闆頓時激起人們的興趣,一個個邊猜邊幹,有了目标幹活就快,不到一個時辰,随着最後一層的屍骨被運上去,剩下的糞便也被清理的七七八八,按照老爺子的命令,有花的區域暫時遠離,但就這樣,這個建築的方位也看得清清楚楚了。
當時發現花朵的時候,感覺它們靠近斷崖下的洞口,如今看來,這些花朵是從人工建築的中間向洞口生長,雖然它們還覆蓋了一部分石闆,但可以肯定,這片區域是由十二塊大石闆一個挨一個圍成的正方形建築,每個石闆上都有一幅圖案。
李老也好奇地從上邊下來。
“老哥哥,你研究那些屍骨可有發現?”
“正準備給東家說,确實存在時間變化,而且跨度久遠幾乎沒有明顯斷檔,也就是說,這裏總是在埋人。”
“哦?怎麽講?”
“最上面一層的骨頭,質地堅硬,我聽說,如此程度最多十幾年時間,而越往下,骨頭開始變脆,到了底部的那些,全部都成了零碎的黑塊,輕輕一碰就成了粉末,這年代肯定非常久遠。”
“我按照先後順序排成了幾堆,一一檢查後發現,确實存在一個由硬到酥,由完好到爛碎的過程,所以我懷疑,這裏其實一直在用糞便掩埋死人。而且,根據南宋的宋慈所著的《洗冤集錄》所載,男人頭骨從頂到耳再到腦後一共八片,女人隻有六片,我雖然沒有個個分辨,但所查頭骨皆爲男性。”
“若是講究男尊女卑,這裏極其神聖,不讓女人入葬倒也說得過去,但奇怪在于,若是這個埋人的過程一直持續,那山裏的人怎麽會不知道?可有發現什麽衣服之類的器物?”
“除了有些頭飾佩劍可以辨認,衣服這些沒有成型的,那些大蜱蟲的尿和糞便本就發酸,定是有腐蝕作用,加之這裏蟑螂甚多,它們雜食什麽都吃,想保留下來估計難。”
“那每層的數量可有區别?”
“區别很大,最早的骨頭雖然零碎了,卻數量巨大,往後就越來越少,那些堅硬的骨頭最是明顯,比之這偌大的埋葬空間确實算是稀少。”
“罷了,咱們還是先研究研究這些石闆,估計可以看出這裏的用途或者曆史。”
倆人走到最早清理出的那塊石闆,眼睛一瞧就被吸引住了,從那個懷孕的女人圖案開始,順時針一塊一塊研究,接着的一幅便是嬰兒落地,然後長成大人、男女交合、産下嬰兒、帶隊厮殺、萬衆敬仰,直到成爲手持拐杖頭戴王冠的老者,這似乎是某人一生的寫照。
但老者接下去的一幅并非送葬之類的身後記錄,而是跪在一朵巨花前雙手高舉祈禱着,然後竟是一個女人坐在平躺的老人身上行交合之事,衆人圍跪匍匐在那株巨大的花朵旁。
老爺子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下一幅還被長着花朵的糞便覆蓋着。
“東家,難道是種催情的花?讓垂垂老朽的人聞了後重新還陽再生育孩子?你看,之前的男女交合圖與這幅明顯不同,上一幅男後女前,周圍并未有旁人,肯定是小兩口的房中私事,而且男人孔武有力,女人嬌小被動,但這一幅女上男下,周圍竟然還有旁人圍觀,上一幅男女皆是裸體,這一幅卻男人赤**人盛裝,這代表什麽?最後的**是個莊嚴的儀式?”
“老哥哥看得仔細,我也納悶兒,看來必須要把剩下的石闆清理出來才能全部知曉,但我總感覺這花朵有問題不敢冒然行動啊。”
确實,小心駛得萬年船,好奇心能害死人啊,突然,一陣驚吼傳來,一個鄉勇滿臉驚恐的在身上撲打,其餘衆人都一個個不敢上前,人熊帶着衆兄弟将其餘村人攔在外圍,着急的滿頭大汗。
“人熊,怎麽回事?!”
“不好了,東家,我們帶着鄉勇坐在外面休息,可這家夥硬說這花朵在火光下就像寶石一樣閃亮,肯定不是植物而是寶物,就悄悄過去采摘,興許是擔心花少人多想占個先手,我們還沒發現,他就沖過去,結果。。。結果。。。剛湊上去,就看見那花朵朝着他的臉噴出一團黑霧,可是,那哪裏是黑霧,全部是比米粒還小的蟲子!!”
“蟲子?媽的,真是擔心啥就來啥,全部人後退不許靠近,這蟲子若是當年龍門洞的那種甲蟲,咱們有一個算一個,挨着就完了!”
可是,那鄉勇哪裏肯老實待着等死,一邊撲打一邊朝人群裏沖,嘴裏大喊救命,也就眨眼的功夫,那些蟲霧就迅速從衣領鑽了進去,看那人的動作,似乎那些蟲子鑽進了褲子中,他趕緊把衣服脫了個精光。
這一幕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無比震驚,就看見那些蟲子密密麻麻布在那鄉勇的生殖器和**上,而他突然全身不動了,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無比享受,雙眼眯着不停地呻吟。
那些蟲子有序地從前後兩個口鑽了進去,那人的生殖器瞬間直立起來,而且堅挺壯碩,每根青筋都在顫抖,随着呻吟聲越來越大,一股白灼的**噴射而出,但他似乎沒有高潮過後的不适感,那堅挺的**也絲毫沒有疲軟,反而更加雄壯。
衆人全部都呆呆地看着,那鄉勇哪裏是剛才那副害怕的模樣,早就平躺下來雙眼迷離,就好像享受着最美妙的時刻。
不一會兒,又一股白灼的**再次噴出,老爺子眼尖,發現這次的**竟然不像普通男人第二次高潮後變得稀少,反而更加濃稠,但這人下半身卻開始有了痙攣的現象,一對**也緊緊地往身體裏縮。
“娘的,這******是***這樣射下去人還不得死了啊?”
人熊幾個壯漢都面露尴尬搖着頭,那表情又是惋惜又是羨慕。
果然,接下來又是三次高潮,老爺子知道,這人已經要完蛋了,他全身開始不停的抽搐,但滿臉享受,甚至嘿嘿的笑起來,直到最後,一股血漿從下面噴湧而出,雙腿一蹬就沒了呼吸。
所有人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東家,這。。。這算什麽?”
“*****就如那兩幅畫上的一樣,哪怕是形如枯骨的老人都可以再次生育,估計那坐在上面身着盛裝的女人就是在用子宮接納這些強健的精子。”
“好厲害的蟲子啊,它們鑽進男人的生殖器,直接刺激陰竅讓人不停的高潮,這太可怕了,不知道是誰發現了這種蟲子。”
“陰竅?是什麽東西?”
“東家不熟悉内丹功,練功之人感覺舒服能夠一坐很久,并非枯坐,守丹田觀陰竅都是爲了刺激身體産生性的沖動,但并非是幻想淫念,而是如嬰兒般無欲陽舉,而最易刺激的位置便是陰竅,在會**和**前口之間,乃萬金不傳的真竅。”
“但練功之人講究沖動後要咬牙收回不能洩了,這收回的過程就是采藥,所以順出則生人,逆回則成仙,但那位置卻都在陰竅,真是佛魔一念間啊!”
“原來如此,看樣子這鄉勇已經死了,可是蟲子進入身體完成最後的發育後,又怎樣呢?不行,必須把剩下的石闆清理出來。”
“大家去取火把,先把這些花朵給燒了,那鄉人的遺體誰也不能碰,萬一再沖出個什麽東西就麻煩了。”
“東家,要不要一起燒了?”
“先倒上火油等等,要是僅僅是利用蟲子生育,那也不能随便毀了村人的屍體,他們可是對屍體最最敬重。”
人熊點點頭便去取火油,可是,這時候,衆人莫名其妙地看見從對面斷崖上留下一股清水,趕緊一個個往後躲,這一天的驚吓讓人風聲鶴唳,天曉得水裏還有沒有蟲子。
這水流越來越大,從斷崖上流下直奔花朵區域而去,如今其它地方已經清理幹淨,那花朵區域就如一段厚城牆凸在上面,水流剛一過去就被擋住,然後沿着兩側繞着彙成一股,向那大坑中的洞穴流去。
短腿壯着膽子避着水流跟着去看,原來那洞穴裏面也經過人工雕鑿,洞壁整潔規整呈方形,而整個地勢卻漸漸向上而去,那水流就在地勢最低的地方鑽入了一個小側洞,那洞裏黑咕隆咚,火把也看不清楚,短腿趴着小心傾聽,過了一會兒就跑回來喊獨眼龍。
好一會兒,倆人才回來,原來獨眼龍非常肯定地聽到了水從高處落下的聲音。
“先不管了,洞裏本身就複雜,地下水改道了或者哪裏開了個天窗漏雨都有可能,安排個人上去把水流堵住挪個方向,其他人照舊,點火燒花!”
衆人小心翼翼地隔着老遠往花朵那邊灑上火油,雖然難以用力無法均勻,但畢竟已經是最安全的方法了,一個火把扔上去,頓時就燒了起來。
“東家快看,那花動了,好像在上下起伏,在抖!”
“鄉勇後退,鋼刀火槍準備!”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那些花朵似乎活了過來,上下晃動,它的根部可能紮得非常緊,用力一動竟然帶着軟糞起起伏伏。
“乖乖,難道那花朵下面還有東西?東家快看,那是啥?”
順着人熊指的方向,一朵花動得越來越厲害,抖松的軟糞中竟出現了一隻胳膊,而那花朵就長在上面,隻是現在它拼命要從胳膊裏出來,同樣,其它那些花朵也都是如此,就算上面的花瓣已燃燒起來,下面的部分依舊在掙紮。
“小心了,這玩意根本不是植物,完全就是一種蟲子!”
“你看那上部花朵的燃燒根本就是燒蟲殼的樣子,下面應該是軀幹,天啊!下面的頭出來了。”
那蟲頭真是惡心,橢圓形,竟然足足有半個拳頭大小,周身綠毛,沒有眼睛,隻有圓圓的口器長在正下方,周圍兩圈短肢節,若不是發現它用那外圍的部分在行走,真以爲長了三張嘴。
這些怪蟲幹脆自己将已經燃燒的上部花朵斷開,一條條長長的粘絲被拉了出來,順着直立的軀幹流下,那花朵裏的小蟲子趕緊密密麻麻的将自己粘在絲上。
“不好,它斷了上部的花朵,打算帶着崽子逃走!”
“趕快灑上火油用火把燒!”
就見它們一個個從軟糞中奔出,兩圈短足密集活動着,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個蒜頭,隻是上面布滿了小黑點。
“快!這裏隻有十幾隻,分頭追着燒!”
好在這玩意個小足短速度比不過人類,大家一人拿火油一人拿火把,三下五除二就把它們燒了個精光,那些小蟲子都被粘絲粘住也動彈不得,就算大蟲跑到水裏,也無法脫身,隻能活活被燒死。
“東家,蟲子都燒死了,等那片火滅了,咱就可以清理最後的石闆了。”
“唉,如果我猜的沒錯,丢失的幾具屍體都在那裏!”
等待的時間裏,老八帶着大家把蟲子的屍骸全部集中起來,重新倒上火油又燒了一遍才最後放心,衆人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一個個都盡量不回想剛才那惡心的場景。
“東家,咱們還是把那死去的村人屍體也燒了吧。”
“你去征求一下他們自己人的意見,這個主還是他們來做。”
“東家,他們都同意,想快快燒掉,免得夜長夢多。”
“那就用鐵鍬挪到角落,别用手碰,多補充幾次火油,徹底燒透了,去吧,這邊的火也馬上熄滅了。”
确實,有花朵的區域畢竟表面有那麽厚的軟糞,而且火油倒得又不均勻,沒多久就隻剩下一塊塊黑膠色的糞灰,人熊将鐵鍬拿的遠遠的,在那些黑灰上撥拉,老爺子一看,走過去拿過一把鐵鍬就用力挖起來。
“别那麽小心了,那些成蟲都已經死了,你看,隻剩下屍體。去,接水過來,把屍體沖一沖。”
看到東家這樣操作,其他人也敢離得近了用力挖,李老帶人接了水過來,對着屍體開始沖洗,表面的糞灰清掉,第一具挖出的屍體便是那晚詐屍的半大小子。
它雙眼睜開下巴耷拉,全身有五個洞,都如拳頭大小,邊緣肉刺密布,分别在腹部、大腿和胸上,而一隻手正是那晚自己塞進嘴裏啃掉的,但奇怪的是,身體其餘地方竟然有層近乎透明的膜,剛才火燒的時候,有些膜被破壞了,邊緣緊縮。
“這應該是防止屍體快速腐爛的保護膜吧,應該就是那些蟲子分泌的粘液。”
突然,人熊一個發力将老爺子和李老拉到身後,嘴裏大喊。
“小心!有東西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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