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刑滿出獄後,先在家裏窩了大半年,家裏已經被他連累的很窘迫了。同一時期李月倒開始“還俗”了,其實她在丹江隻剩半年徒刑的時候就開始蓄發了,整整蓄了七八個月,才和先前那樣長發飄飄了。她來到丹江家,鼓勵他東山再起,丹江說:“我現在還能做什麽,我把家都敗光了。”李月說,可以再去開車啊,丹江說:“你忘了,我的腳早就不能開車了。”李月說:“那繼續弄台球室吧!”丹江說:“恐怕那個台球室是‘贖’不回來了吧,若替另開一間台球室,肯定沒什麽顧客,競争不過的。”李月也就再沒什麽别的好主意了,沉吟了半天,突然靈機一動,“哎----,我們養魚怎麽樣,就把那龍潭水庫承包起來,我想應該還沒有人承包呢!”這個主意倒是很不錯,也激起了丹江的“鬥志”。
在準備大幹之前,丹江提着四色禮來到“黃毛服裝店”找到黃毛,“我現在也出來了,你的服裝店也開得挺紅火的,我想咱們該過去的就過去吧,咱倆都爲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現在還真怕你不放過我,現在想做點什麽都總有些後顧之憂,我來也就是特意請你原諒我幾年前的那些過失!”黃毛笑了笑,把拐杖拿起來看了看又笑了笑,“放心吧,我現在也沒什麽心思找你後帳了,想當年,年輕氣盛,結果落了這麽個下場,即使我再把你打一個殘廢又怎麽樣,我失去的已經失去,拿不回來了,你放心大膽去幹你的事吧,我再也沒什麽精力去折騰别人了。”丹江十分感激,向他伸出了手,黃毛愣了愣,接過他的手有力地握了握。解除掉這後顧之憂後,丹江才向村裏申請貸款,求爺爺告奶奶地終于把貸款拿到手,就把龍潭水庫承包了下來,放養了魚苗,到年底的時候打撈了不少,一把就翻身了。在第二年春,他們就結婚了,我們都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并鬧了半宿洞房,能怎麽折騰他們兩個就怎麽折騰,他們倆也愛我們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李年始終是我心頭的一個陰影,盡管已經快到結尾,但我還是不想再次回憶起他。他沒有逃跑,他甚至是安靜地呆在出租車裏等着派出所來抓他,那個不到14周歲的小女孩因爲他的所作所爲吓傻了(恐怕做爲作者,我欠這個無辜小女孩的才最多、最重,我真是造孽深重),時不時就犯了精神病。第二天派出所的警察在路上攔住了他的出租車,當時他的出租車裏還有位乘客,他向警察主動伸出了雙手,警察給他帶上了铐子就押他走了。法院判他死刑,緩期執行一年。第二年秋天,他先被“請”到縣城人民廣場接受公判,他當時在台子上想起來自己當初在台下看公判的情形,說過的話,不由得笑了,這一笑讓台下那麽多人民群衆義憤填膺咬牙切齒。随後他就被押到西幹河灘上背跪在河灘上,他要自己千萬别尿褲子,他一再要自己千萬别尿褲子,但槍聲響起的同時他感覺自己打了一個激烈的冷顫抖了一個猛烈的激靈,有一陣莫大的快感觸電一般從會陰部傳遍全身,遺了一褲子精,他感覺爽極了,愉快地想笑----但笑了一半,就一頭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