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雪确認了一下田園的狀态,于是我趁着田園沒醒來的時候,趕緊走出了昨夜那讓我難忘的營地。
此時朝陽剛剛升起,金黃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王雪卻是不喜歡這種環境,因此在我走出營地的時候,就乖乖的縮回了紙人之中,被我揣在了懷裏。
而直到此時此刻,我才有時間仔細檢查自己身體的狀況,尤其是内褲裏濕漉漉的,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趁着撿柴的當兒,我在山間林中找到一條小溪,将内褲洗淨晾曬,然後又在小溪裏面弄了幾條魚,在岸邊采了一些蘑菇,這才穿上濕潮的内褲,讪讪然回到了營地之中。
而或許是王雪下手太狠,此時太陽都已經升得很高了,但是田園卻依然沒有醒來。
不過我小心的檢查了一下她此時的狀态,然後又和王雪再三确認之後,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許,生火做飯,不一會兒兩條香噴噴的蘑菇烤魚,就被我小心的架在火堆旁邊,冒出陣陣的香味來。
說起這叢林燒烤,咱也算是從小玩出來的經驗,因此我的蘑菇魚雖然看起來賣相不怎麽好,但是聞起來卻是的确很香,有種叢林野外獨有的清新味兒。
于是田園醒來了,估計是被我的蘑菇魚誘惑醒的,因此當我正專心緻志的制作烤魚的時候,在我的耳邊,卻突然間傳出了一個女高音,我差點被田園的尖叫聲吓出心髒病來。
于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那兩條烤得八成熟的蘑菇魚,也慘遭橫禍,一條掉到了火堆裏面,被燒得茲茲亂響,而另外一條被我驚吓之下,甩手不知道丢到了那裏,不過那個時候,我卻是已經沒有心情管那條魚了。
訝然之中,我看着空蕩蕩的雙手,卻連理都沒理火堆裏面的蘑菇魚,蹭的一下竄到了石縫之中。
而進入營地裏面之後,田園卻是再次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喊聲,讓我不由停住了腳步,一時間不知道應該進去還是轉身離開了。
卻隻見田園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整個人蜷縮在石縫裏面的最深處,隻露出隐約一個團起的身體。
“咋了?你沒事吧?”
看到田園,我急促間一邊詢問,一邊忙在石縫裏面四處打量,卻是啥也沒看到。
呆了半晌,田園這才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小心的問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是人是鬼?呵呵呵!”
聽到這個好笑的話題,我不由失笑起來,不過當田園看到了我的笑容,卻是吓得又縮了回去。
看到田園這個模樣,我隻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隻好老老實實的側過身來,讓陽光照射進入石縫之中,指着我的影子道:“你看,我有影子的,你怎麽會把我人成鬼了呢?”
田園小心的探出頭來,再三确認了一下我的影子,這才露出釋懷的神色。
隻是轉眼之間,我在她的臉上卻是看到了疑惑之色,隻見她深深的皺起眉頭,不解的說道:“你沒死啊?那爲什麽兇男人說你在亂石山了,而且就算是再見到你,也一定是在晚上,因爲這裏不幹淨,在亂石山死去的人,都很容易變鬼詐屍,變僵屍的呢!”
聽田園這麽一說,我卻是響起了疤臉那張生人勿進的面孔,不由問道:“兇男人?你是說疤臉嗎?”
“嗯!”
田園點了點頭,突然向我問道:“你不會是和兇男人有仇吧?既然你沒死,他爲什麽會說你死了,就連死法都很詳細,還是被一條大蟒蛇吞了的!”
聽到這裏,我不由氣極而笑,不齒的看了看昨夜悶葫蘆他們所在的營地,然後有些若有所悟的說道:“要說死了的,不是我,而或許正是說我死了的人呢!”
說到這裏,我不由稍稍有些明白,向田園問道:“昨天晚上你爲啥聽到我的聲音不出來,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田園點了點頭,臉上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讪讪然站起身來,道:“不好意思啊,人家聽那個兇男人說了你的事情,好像和真的一樣,甚至于就連你的穿着打扮,和誰一起出去的,那人都說的清清楚楚,所以我才有些相信呀!”
頓了頓,田園卻是轉過彎來,看着昨夜悶葫蘆他們所在的營地方向,猶豫的問道:“你剛剛說,死了的不是你,而是說你死了的人?”
“呵呵!”
我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卻是有些惋惜的說道:“那個疤臉的事情,我以後和你說,簡單說來,就是前天晚上我和他們班長出去,原本是想要找他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當事情發生的時候,那個瘦班長不見了,我卻見到了疤臉,還被疤臉弄到了一條巨蟒的地洞裏,差一點就沒命出來的!”
說到這裏,我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驚險,不由心有餘悸的說道:“或許疤臉說的沒錯,若是換一個人的話,也就死透了,不過我命大,死不了!呵呵呵!”
“哦?”
經過一會兒的對話,田園卻是已經徹底打消了心中的疑慮,終于慢慢走到了我身邊,語音疑惑的看向我。
一陣熟悉的香味兒傳入我的鼻尖,正是田園身體上的體香,而問到這股味兒,我頓時就響起了昨夜的荒唐,不由老臉一紅,下面卻是再次起了反應。
慌張之間,我連忙尴尬的轉過身去,不着痕迹的悄悄退後了幾步,來到石縫外面,招呼田園道:“出來吧,我去找找,應該還有一條魚能夠吃,可惜我的魚了啊!”
此時田園卻也跟着我出來,同樣也看到了篝火中被火燒得焦黑的那條,小鼻子輕輕的皺了皺,突然指着一個方向道:“那邊!”
“嗯?”
我嘴中發出疑惑的聲音,但是腳下卻是不禁走了過去,而當我走了大約七八步的時候,一條被摔得有些凄慘的蘑菇烤魚,頓時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怪叫一聲,撿起魚走了回來,對田園左看看右看看,訝然道:“你鼻子好靈啊,這樣也能夠聞得到?”
聽到我的調侃,田園卻是小臉一紅,低頭坐在了火堆旁邊,抱着雙膝側臉他望,我發現她所看的方向,不是别處,正是悶葫蘆他們營地所在的方向。
心中想了想,我卻是爲自己找了個借口,向田園說道:“哎呀!昨天晚上我去接你,忘記拿我們的裝備包了,要不我們現在去拿?不然等會他們若是走了,我們想要在亂石山裏再找到他們,估計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或許是我的話正好說到了田園的心中,她聞聲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歡快的答道:“好呀!那麽我們現在就走吧!”
“哦!”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卻是轉身走在了前面。
一路之上,我簡單的向田園詢問了一下我們分别之後的事情,得知那天晚上,自從我們走了之後,沒過多久,說話冰冷無情的屠夫放心不下,卻是将營地交給了悶葫蘆,孤身一人前去尋我們,而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不過屠夫沒有回來,疤臉卻是在天亮之前,在悶葫蘆驚訝的目光中,從叢林中走了回來。
一套不經考驗的迷路說辭,卻是讓悶葫蘆這個原本就不善言語的人,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得不接受了疤臉的解釋,因爲對悶葫蘆來說,想想畢竟都是同生共死的戰友,或許疤臉有什麽難言之隐也說不定呢!
疤臉回到營地之後,卻是帶來了幾個不好的消息。
第一個消息就是關于我的,疤臉告訴田園,他在叢林裏迷路的時候,聽到慘叫聲,隻不過當他趕到近前的時候,卻是隐約見到我掉到了一個洞裏。
原本他是想救我的,但是此時卻出現了一條體長超過十米的巨大蟒蛇,而看起來那個洞卻正是蟒蛇的家,因此猶豫之下,疤臉眼睜睜的看着那條巨蟒遊進了地洞之中,而他等巨蟒進去一會兒之後,這才來到洞口查看,卻是已經不見了我的蹤迹,想來卻是被巨蟒所吞。
疤臉将我的穿着打扮,甚至于出事的時間,都說的十成十的真實,期間再參雜着一些亂石山詭異的事情,最終把我定性爲一個死人,就算是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那也是詐屍的僵屍或者鬼魂什麽的,反正我是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聽着田園的訴說,我那時卻是沒心情對疤臉生什麽氣,畢竟人家可是直接陷害我進入巨蟒洞的兇手,這點小小的诽謗,已經不算啥了。
說實話,在那個時候,我因爲恨疤臉,卻是連帶着将他們所有人都恨上了,因此昨天晚上我雖然知道疤臉的事情,有些不對,但是我卻沒有提醒悶葫蘆,畢竟不管怎麽說,我和疤臉比起來,在悶葫蘆心中,我都是外人一個,說啥都沒用的!
說話間,我和田園卻是已經來到了悶葫蘆他們所在的營地,而在那個時候,我卻是稍稍的起了一些擔心,悶葫蘆那魁梧憨壯的身影,卻是悄然浮在我的心中。
“不會讓我猜對了吧?難道昨天晚上,疤臉下手了?”
看着營地中滿是狼藉的痕迹,我和田園不由呆住了,因爲在我們四下裏顧望之間,卻是看不到一個人影。